波莉不是職業特工,也和這行沒有任何關系。
這樣的一個女人,帶著一個癱瘓的男人,要想把自己隱藏起來實在是太難了。
況且,她身邊的那個男人,還需要藥。
即便是一個負責點的警察,在掌握了這些情況后,也能很容易的找到她。
“就是那里。”
小克指了一下前面一幢屋子:“那是過去采金人廢棄的。”
拉斯維加斯正式建市后,也曾經繁榮過,那是在這里發現了金銀礦之后。
大量的采金人蜂擁而入,賭場和妓院應運而生。
而當金礦采光之后,這里便立刻被拋棄了。
所有的賭場和妓院也都被下令關閉。
于是,這里又成為了沒人愿意光顧的拉斯維加斯。
無數采金人遺留下的屋子,再也無人光顧。
一個連乞丐都不愿意光顧的不毛之地,誰會對這些屋子感興趣呢?
“邱興昌。”
孟紹原忽然又有了新的想法:“如果你說我把所有這些沒人居住的房子都收購下來,會怎么樣?”
邱興昌是個聰明人,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如果按照老板的判斷,這里將成為繁華之都,那么,這些房子都具有巨大的升值空間。”
“巨大?這里將來必然寸土寸金。”
孟紹原笑了下:“晚一點我就找市長去談。”
市長先生在得到這些建議后,可能會欣喜若狂,巴不得把所有的破屋子都賣出去吧?
可是,幾年后,這些破敗的房子將以驚人的速度升值!
拉斯維加斯地產之王?
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外號。
“在外面等著我。”
屋子的鎖早就沒了。
可孟紹原還是非常禮貌客氣的敲了敲屋門。
里面傳來了慌張的動靜。
“女士們,我并沒有惡意。”孟紹原站在屋子外面說了一聲:“我進來了。”
隨即,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地方了。
沒有燈、沒有水。
里面的照明,全靠一盞老式的油燈。
兩個女人,一個上了年紀,一個年輕靚麗。
臉上全都寫滿了驚慌。
還有一個躺在那里的男人。
底下,是一塊木板,上面鋪墊著一些稻草和衣服算是床墊。
“波莉?”
孟紹原一開口,波莉便立刻緊張的問道:“你是誰?”
“查爾斯。”
孟紹原做了一個自我介紹:“菲爾頓先生委托我來找到你的下落。”
“不!”
波莉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他不能這樣。”
“他當然可以這樣,他有權利。”孟紹原淡淡說道:“在這里,權利可以為所欲為。你,你男朋友,那是你的男朋友吧?還有你男朋友的母親,都會神秘失蹤。
沒人會在乎你們的死活,你們會被扔進十幾里外的沙漠,也許二十、或者三十年之后,你們的尸骨才會被發現。也許永遠發現不了。”
這一瞬間,波莉面色慘白。
她的目光,落到了墻角的一把鐵鎬上。
這個當然瞞不過孟紹原:
“波莉小姐,請你不要試圖反抗,你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如果你還想保護他們,請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這幾句話,完全擊潰了波莉。
她開始流淚:“查爾斯先生,你可以把我抓走,但請放了桑德斯和瑪麗。”
現在,孟紹原知道這對母子的性命了。
“不!”
躺在那里的桑德斯大吼:“不要為難波莉,一切都是我指使她的,是我,把我抓回去交差,殺了我,你也可以殺了我!”
“桑德斯先生,冷靜。”
孟紹原平靜地說道:“大吼大叫解決不了問題。波莉,我們可以出去談談嗎?在事情結束之前,我可以保證不傷害你。”
“桑德斯,等著我。”
波莉看了一眼桑德斯,眼里充滿了訣別和不舍,好像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他了。
“告訴我,其中的經過。”
走到外面孟紹原點上了一根煙:“為了你,也為了桑德斯或者是瑪麗,我要知道全部的經過,一絲一毫都不要隱瞞。波莉,得罪了菲爾頓,你只有死路一條。
你和你所愛的人,根本沒有活路,現在這個世上能夠救你的,只有我。”
波莉完全猜不到查爾斯的身份。
但她清楚惹怒了菲爾頓的下場。
她只是略微的遲疑:“我死定了,是嗎?但是,先生,請你放了桑德斯和瑪麗,她們是無辜的,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
我出生在拉斯維加斯,桑德斯是我的未婚夫,我深愛著他。他的工作卑微而辛苦,從那些早就被廢棄的金礦中,沒日沒夜的尋找,想要再找到一些金子。
這很難,就算辛苦一個月,也未必能夠填飽自己的肚子,你們這些高貴的老爺,當然不會明白的,但我依舊愛著桑德斯。
我們想要結婚,想要有個孩子,所以我們更加的努力,可是,不幸還是降臨了。那天,桑德斯在那尋找金子的時候,金礦倒塌了,他被壓在了里面。
當他被救出來的時候,他還活著,可是他再也無法像個正常人那樣了。為了幫他看病,我和瑪麗欠下了一大筆錢。
我知道,一直待在拉斯維加斯,那將會是永遠的絕望,所以我決定到卡森市去碰碰運氣。我發誓,賺到的每一分錢都會用在桑德斯的身上。
我的運氣不錯,到了卡森市沒有多久,就找到了一份工作,擔任內華達州博彩審核委員會審核專員菲爾頓先生的助理。
我以為那是好生活的開始,誰想到,那只是我噩夢的開始。工作了一段時間后,有天晚上,菲爾頓先生讓我留下來處理一份文件。
當我工作到一半的時候,菲爾頓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里,您大概猜到接下來發生什么了,是的,他強暴了我。”
在說這些的時候,波莉顯得非常的平靜:
“我哭泣著,哀求著,可是沒有用,一點用都沒有,當他發泄完,扔給了我一些錢,并且警告我不許把這件事說出去。
天亮后,我到警局告發了這個禽獸,可是您猜怎么著?警察竟然把我交給了菲爾頓,還威脅我,要以誹謗的罪名起訴我。
菲爾頓狠狠的打了我,然后對我說,我是永遠告不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