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鷹使用0.357馬格南子彈,有效射程達到了驚人的200米,這可是一柄手槍,子彈的出膛速度居然也達到了驚人的400米/秒,已經超過了音速。
室內打靶可以玩的花樣多一些了,定點靶、移動靶、旋轉靶等,但對于初學者來說,這些花樣有些不友好。
沙漠之鷹很難駕馭,吳前感覺每一槍打出去,手都會震得慌,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在游戲之中,沙漠之鷹打完一槍之后,準心需要好一會才能恢復,現實里也一樣,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再次瞄準。
這樣一支“笨重”且精美的槍支,難以在惡劣的環境下保持穩定性,也難怪會被所有軍隊放棄。
成績如何無關緊要,爽才是最重要的,最后,吳前打了15梭子彈,一共105發。沙漠之鷹的子彈并沒有awp那么貴,但也比一般的手槍要貴,5鎊一顆。
其間,吳前問羅沙琳德和庫克斯想不想玩玩,兩人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以前訓練的時候天天幾百發子彈的打,早就膩歪了,肌肉早已形成記憶,最近總算找到雇主,輕松一段時間沒有問題。
吳前在sssshoo挺俱樂部一共玩了2個多小時,花費不過2000鎊出頭,他感覺酣暢淋漓,一點不比飆幾個小時車差意思,要自己真擁有了一片土地,圍上之后投放一些獵物,在圍獵場中狩獵,那感覺,想一想都過癮,真正是貴族的娛樂活動。
砰砰砰了半個下午,吳前感覺精神特別亢奮,坐回到幻影上,精神放松下來,頓時感覺有點疲乏,租來的勞斯萊斯車上居然也帶了一瓶紅酒,服務非常不錯。
羅沙琳德為吳前倒了一杯紅酒,是木桐酒莊的佳釀,雖然不是拉菲拉圖,但好歹也是五大酒莊之一,算過得去。
吳前半躺在座椅上,道:“可惜啊,要是能玩玩全自動步槍就好了…”沒有接觸到全自動步槍,這是吳前覺得這一次射擊游戲唯一的遺憾。
全自動步槍那種“突突突”的炸裂感,簡直不要太爽,也正是因為這種因素,才導致它被法律禁制,只有在極少數的地區才可以使用。
羅沙琳德笑了笑,道:“boss,如果想要玩全自動步槍,您可以考慮去一趟俄羅斯,那邊對這方面比較寬松。”
吳前笑著搖了搖頭,他還沒有“饞”到那種非玩不可的地步,道:“回酒店休息一下,準備拍賣會的事情吧。”
回到酒店已經到了下午4點多,吳前坐在酒店之中悠哉悠哉的喝著下午茶,四名保鏢全部在側,正在細聲商議著拍賣的事宜,鮑爾和戴維將鑒定師挑選出來的名單交給了羅沙琳德,她正在分配任務。
就這個時候,吳前忽然見到一大群人走進酒店之中,前呼后擁之下足有10來人,陣容非常強大。
這群人之中,有一名穿著條格西裝的中年男子,男子帶著墨鏡,下巴有小胡須茬,非常的冷峻,舉手投足之間很優雅,一看應該就不是普通人物。
“好大的排場。”吳前輕聲道。
“boss,那是意大利阿雷歐蒂家族的當代傳人之一,克拉克維吉奧。”羅沙琳德非常小聲的在吳前耳邊道,她比吳前可驚訝多了。
阿雷歐蒂家族企業是美納里尼集團,成立于1886年,是意大利最大的跨國生物制藥公司,該公司在全球建立了多家分公司,總收入在歐洲制藥行業名列前茅,這樣古老的家族到底坐擁多少財富,難以衡量,名副其實的大家族。
莫說是意大利家族了,哪個國家的大家族吳前都不怎么了解,只是覺得對方的出行真夸張。
克拉克維吉奧走在保鏢之中,對于坐在“滿月”吊燈下喝茶的人并沒有多么的關注,他粗略的掃了一眼,目光從吳前一行人身上劃過,并沒有做任何停留,就朝著電梯間走去。
“boss,克拉克維吉奧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倫敦,有可能是為了參加蘇富比拍賣會而來。”羅沙琳德見克拉克維吉奧一行人走遠,便對吳前道。
吳前點了點頭,舉世矚目的拍賣盛會,吸引頂級家族自然不是奇怪的事情,他并沒有多么上心,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喝著茶,吳前接到田野望的電話,告知他今天的拍攝進度,因為下雨進展并不怎么好,5點的樣子就打算結束拍攝,因為天已經擦黑了。
“回來吧,別搞太晚了,一會出點狀況更不好辦,不還有時間嘛,做精致了。”吳前道,他當時包了銀石賽道一周時間,就為了讓拍攝團隊拍攝大量素材,這些素材可不是作為一集使用。
“滿月”吊燈下喝下午茶的人不算多,但除去吳前也有十多位,大家都在聊著天,輕聲細語。
羅沙琳德給吳前講了講阿雷歐蒂家族的事情后,繼續和另外三人商議拍賣的細節,但她的耳朵中還聽著別人的聊天聲。
忽然,四名保鏢的面部表情都是一僵,因為他們聽到了一點不尋常的信息。
“貝盧斯科尼家族的人也到英國來了?”鮑爾輕聲問道。
意大利最富有家族之一,貝盧斯科尼家族家族,西爾維奧貝盧斯科尼是ac米蘭俱樂部主席,一人橫跨商界、政界、體育界和娛樂界,極富商業頭腦。
西爾維奧貝盧斯科尼起初投資房地產讓他迅速有了經濟資本,后來購買國外熱門節目賺得不菲的收入,擁有了自己的王牌電視臺,買下來蒙達多里出版公司和ac米蘭俱樂部。
西爾維奧貝盧斯科尼共有五位子女,其中女兒芭芭拉貝盧斯科尼是米蘭基金會總裁和菲寧維斯特集團董事,其他幾名子女同樣也是各個大公司的董事會成員,家族財產不可估量。
庫克斯點了點頭,道:“6點鐘那一桌的lady是這么說的。”
“意大利人是怎么了,怎么都在這個時候趕到倫敦來了,不會都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吧。”戴維問道,蘇富比的拍賣會是很精彩不錯,好東西不少,一場下來數十億的成交,非常大的資金量。
但要說同為意大利大家族的貝盧斯科尼和阿雷歐蒂同時派人前來參加,那就有些夸張了,那種級別的財團,根本不需要親至,只需要在家舒舒服服的呆著,在電腦前點點手指就ok了。
何況能引起財團興趣的東西實在太少了,普通的收藏品和藝術品根本不可能,百萬左右級別的畫作等等都是浮云,在那些人眼中不值一提。
只是吳前等一些人不知道,貝盧斯科尼和阿雷歐蒂兩大家族只是通過特殊渠道得到了一點消息聞風而來,并非正主。正主是阿涅利家族,而這些意大利赫赫有名大財團的目的,正是蘇富比拍賣會。
至于競拍的目標,外人不得而知,原本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阿涅利家族的幾位核心成員,但意大利幾大家族中關系錯綜復雜,關系千絲萬縷,消息不脛而走,傳到了貝盧斯科尼和阿雷歐蒂兩大家族耳中。
貝盧斯科尼和阿雷歐蒂兩大家族的動作相對低調,并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但阿涅利家族可并不低調,非常高調的進入了倫敦,表明來意,要參加蘇富比拍賣。
阿涅利家族是意大利頂級富豪家族之一,它的家族史也是現代意大利工業領域的發展史。1899年喬瓦尼阿涅利一手創立菲亞特汽車公司,百年來迅猛發展,如今成為意大利最大的工業集團。
菲亞特汽車公司旗下的著名品牌菲亞特,阿爾法羅密歐、藍旗亞、法拉利、瑪莎拉蒂等已成為世界著名汽車品牌。家族財富不可估量,是一尊龐然大物,僅僅法拉利一家公司,市值就超過了300億刀。
阿涅利家族的動作,讓其他國家的財團很是疑惑,阿涅利家族不可能無的放矢,但各方渠道打聽不到任何消息,撲朔迷離。
無形之間,這場拍賣會的氣氛變得詭異而緊張。
吳前喝完下午茶就回套房去了,庫克斯已經安裝好一臺電腦,用于實時觀看拍賣會期間的直播,另外還給了吳前一個非常高端的通話耳機,用于實時聯系。
至于羅沙琳德、鮑爾和戴維,沒有吃飯就出發前往蘇富比拍賣行了,他們三人將在拍賣會現場進行叫價,庫克斯則和吳前呆在皇家閣樓套房之中,利用電話參拍。
蘇富比秋季拍賣的第一場拍賣是在晚上7點開始,吳前回到房間的時候剛5點半,他叫了兩份簡單的晚餐。
就在吳前吃晚飯的檔子,離著他沒多少米之外的一間套房中,阿雷歐蒂家族的當代傳人克拉克維吉奧剛用完晚餐,他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摞照片,最上面一張照片是一座城堡。
如果吳前在這里,就一定會發現,這座城堡正是他今天上午去過的那座,城堡中的王后,利茲城堡。
克拉克維吉奧喝了一口紅酒,點燃一根胡蘿卜粗的雪茄吸了一口,拿起桌上的照片仔細的逐一查看,除了第一張照片是城堡主體,其他的都是內部照,看得出似乎是偷拍的。
不僅是克拉克維吉奧,貝盧斯科尼家族和阿涅利家族的人,同樣在認真的打量著利茲城堡的照片,神色非常的嚴肅。
吳前對此一無所知,他晚上稍微吃了點東西后就舒舒服服的坐在皇家閣樓套房的書房中,準備開始進行人生第一次競拍,他已經吩咐過田野望,在這段時間不要找他。
“庫克斯,我怎么感覺你有點緊張?”吳前對身旁不遠處的庫克斯道,他不緊張,他是有點小興奮,畢竟是參與一件從未經歷過的事情,期待和興奮是正常的。
庫克斯笑了笑,道:“boss,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也不知道這個預感的來源是哪里,總之我感覺蘇富比這一次的秋季拍賣會不會那么簡單。”
吳前聳了聳肩,道:“像蘇富比和佳士得這樣的頂級拍賣行,每一次的春秋大型拍賣會,不都不簡單嘛,沒什么的。我說你一天天蔫壞的,難得看你這么緊張。反正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聊會天。”
庫克斯順著吳前的意思,兩個大男人聊起了家長里短,吳前雖然知道了庫克斯家里的詳細情況,但還是作為聊天的話題問了問,大多都是些沒有營養的對話,比如你妻子在哪里啊,你父母身體好不好啊,孩子多大了,這樣的話題。
離著拍賣開始還有10分鐘,兩人結束了閑聊。
拍賣行中的氣氛非常熱烈,前來參加拍賣的人很多。羅沙琳德、鮑爾還有戴維已經分開坐好,他們之間可以通過通訊器交流,他們三人都是通過自己身份進入的拍賣行,登記的也并非是吳前的資料。
反正最后領取拍品的時候會認證吳前的信息,所以這一環節倒是無所謂,只需要簡單的資產認證就可以。
蘇富比這一次的秋季拍賣會,將天朝文物放在第一場,一共有300多件拍品,絕大多數都是瓷器,字畫和玉器的占比并不是很多。
拍賣行中,也有著和吳前同樣目的的天朝人,想著買點流落在海外的文物回國。天朝遺失在外的文物實在太多了,以萬為單位計,雖然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花幾萬幾十萬的買一件小型瓷器回國,還是可以辦到的。
吳前通過實時直播可以大致感受到拍賣行中的氛圍,有不少穿著光鮮的人出席,身邊跟著保鏢模樣的人物,他猜想或許之前在酒店大堂看到的那人就在其中。
吳前完全猜錯了,意大利三大財團傳人來倫敦的目標非常明確,根本沒有把精力花在別的方面,此刻都在各自瀟灑。
7點整,拍賣開始,一名穿著筆挺西裝的拍賣師走上臺,還有兩名助手跟在他身邊。通過直播,吳前可以聽到拍賣師嘰里咕嚕說了一堆話,他不用庫克斯翻譯都能聽懂說的是啥。
“雷特森暗的杰特們,晚上好。歡迎諸位…巴拉巴拉…”
吳前所有競拍的拍品都是提前定好的,一共有102件拍品,89件瓷器、13件玉器,字畫作品一件都沒有。吳前的目標性很明確,雖然想要競拍的物品不少,但因為有四個人幫忙參拍,倒是不顯得多么惹人注目。
競拍期間會發生很多不確定因素,羅沙琳德之前跟吳前提起,102件拍品很難全部拿下,甚至到最后應該只能拿下一小部分。事實也的確如羅沙琳德之前說的那樣。
比如有一個宋朝磁州窯白釉刻牡丹紋八方枕,估價是3萬鎊,看上這件拍品的人不在少數,競拍者很多,價格一路上行,起拍價是2萬鎊,一路喊到了58000鎊,現場的氣氛才冷卻下來。
最后就剩下戴維和另外一名天朝商人在競爭,吳前通過和羅沙琳德的通話得知情況,便授意讓其放棄,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搞法,沒有必要。
還有一件拍品,北宋定系白釉刻葉紋壺,估價7萬鎊,起拍價5萬鎊,這是吳前比較喜歡的一件瓷器,從5萬一路喊到88000,最后就剩下三個人喊價,其中一人就是庫克斯。
羅沙琳德通過前面一系列觀察,最后判定那兩人有暗箱操作嫌疑,估計是得到授意在故意哄抬,建議吳前放棄。
對于這種行為,也沒有什么有效的辦法遏制,畢竟價格也不高,就算虛假成交,稅費方面也不多。而且可能已經承諾了最低成交價,成功與否都無所謂,所以吳前非常果斷的放棄了。
拍賣進行得非常快,沒有爭奪太過激烈的重量級拍品,吳前參與競爭最貴的是一尊唐代的黃釉馬瓷器,估價15萬鎊,起拍價12萬。
這件拍品經過吳前請來的鑒定師團隊鑒定,最后得出結論為真品,算是這一場拍賣之中的非常貴重的一件拍品,自然是要拿下的。最后成交價格達到了38萬鎊,是這一場拍賣的第三名。
至于價格排名第一和第二的拍品,當時被鑒定團隊鑒定為存疑,所以吳前過的沒有出手,分別是一副畫作和一枚玉佩。
拍賣一共進行了3個多小時,吳前的收獲不錯,一共拍下了整整40件拍品,剩下的62件拍品中有40多件是因為疑似有托,吳前直接放棄競爭,東西要買,但不能當冤大頭,你覺得價格低,繼續留著吧。
40件拍品,瓷器占據了絕大多數,唐宋元明代的都有,大到一匹馬,小到一只碗,玉器只有4件。
“boss,這一場天朝文物的拍賣,您的成交總額一共是306.8萬鎊。”庫克斯向吳前匯報情況。
拍品的交割并不需要拍完立刻就進行,而是可以另外選定時間交易,交納費用后可以暫存于拍賣行。畢竟也是蠻貴重的寶物,不見得參拍完畢就會安排好離開倫敦的行程,萬一遇到什么意外怎么辦。
蘇富比拍賣行的保險庫還是很保險的,放在那里更加安全。
吳前通過電話和拍賣行那邊聯系上了,羅沙琳德、戴維、鮑爾三人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委托的事情,拍賣行方面立刻就將拍品的相關信息做出了修改。
這種參拍的技巧很常見,屬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操作,蘇富比拍賣行也不在意,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過分。吳前交納費用之后,所得拍品全部存入了保險庫中,就等安排時間取就行了。
一晚上,吳前真沒怎么感受到拍賣的熱烈,反倒是勾心斗角的時候不少,錢花得也不算多,一共不過2000多萬軟妹幣,一開始的興奮勁頭消散了不少。
23點鐘的樣子,鮑爾和戴維先一步回到了皇家閣樓套房。
“咦?羅沙琳德呢?”吳前有些詫異,羅沙琳德居然沒有跟著兩人一起回來,他心中一驚,這個以色列大妞不會是卷錢跑路了吧。不對啊,錢是直接給蘇富比的,羅沙琳德也沒經手,拿不到錢的。
“boss,羅沙琳德說她臨時有點事情,晚一點回來跟您匯報。之前我見她好像是收到一條信息,然后就走了,應該的確是臨時有事。”鮑爾磕磕巴巴的說道,漢語水平不佳。
吳前點了點頭,他撥了羅沙琳德的電話,對方給掛斷了,然后回了一條消息,說“馬上回來”。吳前感覺這個事情有點不對啊,怎么搞得神秘兮兮的。
一屋子四個大老爺們坐著,氣氛有點低沉。
羅沙琳德的單獨離去沒有和任何人說真實原因,庫克斯、鮑爾和戴維同樣身為保鏢,也聽說過一些業內不良風氣的事件。難道羅沙琳德把boss出賣了?
300萬鎊的拍品而已,不應該如此,契約的價值遠高于此,因為關系牽連很廣,涉及到了家人!
幾人的想法天馬行空,覺得是不是羅沙琳德找到某位神秘人,然后把吳前的信息賣給對方了。又或者要密謀奪寶之類的。反正是百思不得“羅沙琳德”姐。
吳前抽了幾口雪茄,站起身準備到窗戶邊看看風景,被庫克斯給勸回來座位。
“boss,這個時候不要靠近窗戶。”庫克斯道,面色很嚴肅,一副兵臨城下的模樣。
吳前皺了皺眉,這么嚴重的么。
“到底怎么了?”
庫克斯剛想把自己的判斷說給吳前,就聽到敲門聲響起,鮑爾摸著槍把門打開,一看,正是羅沙琳德回來了。
“boss。”羅沙琳德的面色鄭重,她快步走進屋內,反手將門關好。
“有點問題!”羅沙琳德沉聲道。
吳前眼神微凝,道:“羅沙琳德,你先坐,慢慢說,是我的拍品出問題了?”
羅沙琳德搖了搖頭,坐到吳前對面的小沙發墩上,道:“那倒是沒有。我…”說到這里,羅沙琳德打量了庫克斯、戴維和鮑爾一眼。
吳前看到羅沙琳德的神態,也跟著有點緊張起來,道:“我在倫敦能信得過的人不多,你們幾個算是我能相信的人,有什么話就說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