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3 吊胃口
“小姚，你的面色不好看，熬夜來著吧。年輕就是好，有資本熬，我年輕的時候有一次為了趕進度，80個小時沒睡覺，那之后我連續睡了20多個小時。到了我現在這個歲數就算想熬夜都熬不動了，身子頂不住。”
齊姳是過來人，一看姚昕璐的精神狀態就知道大概。
姚昕璐心中嘆服，面對這位女強人前輩，她打心底的尊敬，剛想說話，她就看到吳前的車從遠處開來。
“齊姐，我老板來了。”
齊姳轉頭一看，熔巖紅的庫里南十分搶眼，這個顏色說實在話非常的騷氣和張揚，就像一團移動的火焰。
“你們老板的車很講究呀。”齊姳笑道。
姚昕璐笑著點了點頭，心道，這個大男孩就是這樣。
“齊教授，你好你好。勞煩你跑了好幾趟，真是不好意思。”吳前熱情的和齊姳握手，他從齊姳簡練的著裝上能看出，這絕對是一位事業型女強人。
“吳董年少有為。”齊姳夸贊了一句，絕對是心里話，吳前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紀，哪怕是家里拿錢讓他來負責賽車場修建，能有這份擔當就絕對不簡單。
姚昕璐見吳前沒有著急問題視頻網站收購的事情，她也沒有多嘴，談現在眼下的事情更加重要，畢竟那邊已經忙完，早點說和晚點說關系不大。
“閑話少敘，咱們直接開始？”齊姳直奔主題道，她很忙，真的很忙，手上還有好幾個項目。其實她早已經有了那種可以端起架子的身份，可她為人非常好，只要有人一求她幫忙設計賽道，她就不忍心不幫忙。
畢竟天朝的賽車文化剛剛起步，有地方要建設賽道，她哪里能忍心不支持。和她同級別的國外設計師，要價比她高出不少，又不是說比她優秀多少，差不多的水平，卻讓同胞多花那么多錢，齊姳心里過不去。
“好。姚總經理，你打電話讓相關部門準備條款文件吧。看到齊教授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將賽車場交給她來設計錯不了。”吳前道，一半真一半捧的話，花花轎子眾人抬。
齊姳給吳前的第一感覺的確非常好，天朝唯一這個頭銜足夠的響亮了。吳前相信，以齊姳多年的準備和憋著的那股勁，她職業生涯中第一條F1賽道，甚至是唯一的一條F1賽道，絕對會設計得精彩絕倫。
齊姳心中所想和吳前一模一樣，在如今的大環境之下，形勢并不樂觀，她覺得往后余生設計F1賽車場的機會近乎為零，這將是她這一輩子事業上最重要的一筆。
齊姳會將她從事這項事業以來的所有本事傾囊交出，一些驚艷的設計點她早已準備好，只待有這樣一個機會！
姚昕璐點了點頭，走到遠處打起電話。
吳前和齊姳朝著飛機跑道遠處走去，邊走邊聊。
“吳董，你說要保留飛機跑道，那需要保留多長？”齊姳問道，這是她首先要了解的一個問題。
吳前想了想，他查過相關的資料，了解到一些飛機機型的起飛距離，道：“現在這條飛機跑道有3200米，我覺得不夠，需要加長到3800米。”
齊姳站住腳步，有些吃驚的看著吳前，要弄一條3800米的飛機跑道，那怕是不打算買小型飛機了。
“吳董大手筆，好，那我就按照飛機跑道3800米來設計賽車跑道。我會在飛機跑道之中截取一段作為賽道上最長的大直道。飛機跑道國內大多使用混凝土建造，但賽道截取的一段需要鋪成瀝青路面才行，畢竟飛機跑道可以用瀝青可用混凝土，賽車跑道絕對優先用瀝青。”
又截取又拼接的，吳前感覺怪怪的，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一種簡陋感油然而生。吳前疑惑道：“那為什么不直接將整條飛機跑道都用瀝青打造呢？”
齊姳笑了一下，以一種長輩勸慰晚輩的口吻道：“吳董啊，我是在幫你省錢啊。瀝青路面是在混凝土路的基礎上鋪設而成。也就是說，水泥路面是混凝土澆筑后就可以封面，而瀝青路面是在混凝土基礎上二次澆筑而成，所以瀝青路面造價高于水泥路面。而且高很多！”
“因為吳董你要的可不是普通的瀝青路，F1賽道的平整度作為絕對約束力標準，所以對平整度控制十分嚴格。整條F1賽道必須攤鋪上、中、下三層瀝青，其中，最下層為10厘米的粗瀝式瀝青混凝土承重層，其平整度8毫米以下。
中間為4厘米中粒式瀝青混凝土粘結層，其平整度5毫米以下。最上面層采用4厘米干性瀝青混合料做為表磨耗層，平整度2毫米以下。鋪設的F1賽道每一公里平整度檢測不合格點不能超過3個，其要求遠遠高于所有的公路，是最為嚴苛的道路。”
齊姳說了一些相關的知識，最后用加錢來做了個總結。
“打個比方說，飛機跑道用混凝土建造，材料費每平方米1塊錢，那F1賽道的材料費就差不多要8塊錢！咱們按照長度3800寬度45米來計算飛機跑道的造價，如果是用混凝土鋪設，大概是…”
說到這里，齊姳拿出手機喚出計算器點了點，接著道：“材料費在9000萬左右應該足夠了。可如果全部換成瀝青路面，僅僅材料費就會超過7個億。
如果我截取1200米作為賽道上的大直道，剩下的2600米還是采用混凝土鋪設，至少可以節省5億的造價，這樣說你應該就明白其中的差距了。這可是非常大的一筆資金啊！”
齊姳作為一名非常負責的設計師，自然會把大概的成本核算陳述清楚，幾個億可不是開玩笑的，多少工程最后差幾千萬胎死腹中成為爛尾項目，她可不敢隨意的增加預算。
齊姳要做的是，在不降低賽道標準的同時，為吳前省下每一分錢！
吳前認真的點了點頭，敬佩的看了齊姳一眼，道：“齊教授果然專業。”
齊姳搖了搖頭，道：“還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保養維護方面。瀝青路面的保養維護雖然比混凝土路面更加快捷方面，但是維護價錢和造價是成正比的，這一點相信吳董也能明白。所以瀝青路面后續的費用也會隨之水漲船高。”
吳前笑道：“齊教授，我覺得也不能光看造價，優缺點方面也需要考慮啊，瀝青路面貴肯定是有貴的好處，混凝土路面便宜自然有其劣勢，對吧？”
自從得到萬惡之源系統加持之后，吳前算是徹底明悟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一分錢一分貨，高價錢不見得能買到高級貨，但低價錢絕對買不到高級貨！
“那是自然。”齊姳道：“混凝土路面維護麻煩費時，雨天摩擦系數小，噪聲大等等缺點正是瀝青路面的優點。”
吳前一聽果然，就沒有無緣無故的便宜。
“咱們一步到位吧，我相信不考慮拼接和截取的問題，齊教授設計起來肯定會更加得心應手吧。”吳前笑道，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這是他現在做事情的一貫態度。
齊姳認真的看了看吳前，隨后笑道：“行，聽吳董的安排，我也的確是以省錢作為出發點，如果不考慮資金，自然是全部鋪設為瀝青路面更加合適。接下來我就想問問吳董對賽道整體形態的要求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呢？”
吳前知道齊姳問的是什么，比如魔都的國際賽道，整條賽道就像一個翩翩起舞的“上”字，這是一種地標性的LOGO，非常的具有辨識度。
但吳前也看過齊姳的詳細資料，知道她曾經職業生涯中的一件事，2009年鄂多市想要建一條賽道，想要效仿魔都國際賽車場的那個‘上’字，讓齊姳將賽道設計成鄂的首字母“E”形。
那會齊姳直接否定了提議，在她看來賽道不是簡單的LOGO，賽道也不能進行抄襲。鄂多市是成吉思汗的故鄉，那里的人是馬背上的民族，要通過賽道設計讓世界感受到這個城市從馬背時代向賽車時代的歷史跨越。
最后齊姳將賽道設計成了一匹奔馬的輪廓，精彩絕倫！
“不能簡單的搞成什么‘B’‘北’‘J’‘京’這樣，沒有一點創意。”吳前腦海里使勁的想啊，這沒準是他以后的一張名片，在600萬平米的大地上用數十億畫下他喜歡的圖案，需要慎重考慮！
曾經有土豪花錢買下一座島嶼，就為了在島嶼上書寫自己的名字，說是為了讓在空間站的人都能目睹到他的名字，吳前覺得他的這個項目有點那個意思。
吳前一臉沉思的朝遠處緩緩走去，齊姳也沒有催促，這種事情催不得，一個不滿意后期修改起來簡直麻煩透頂。姚昕璐已經打完了電話，相關事宜已經穩步開展，就等著吳前去簽字交錢。
“吳董事長他？”姚昕璐問齊姳道。
齊姳道：“在考慮賽道的大致形狀，我問吳董有什么想法，他在想。”
姚昕璐知道了吳前在想的問題，她也動起腦經，希望可以找到一點思路給吳前提供一點靈感，她眉頭微蹙的朝著吳前緩步走去，然后拿出手機找出一張圖片。
“吳前，你看看這個笑臉LOGO里面的元素可以考慮嗎？”姚昕璐把手機放在吳前面前道。
吳前之前想到了自己的名字“W”和“Q”，感覺都不怎么樣，這會正想到happy的首字母“H”，因為快樂是吳前駕馭萬惡之源系統的根本，他需要將這個思想一直貫徹下去，如果可以，他還要將其分享出去。
吳前看到姚昕璐手機上的圖片，正是大廈樓體上掛的那個LOGO，傳遞出歡快情緒的古怪笑臉。
“咦…這個？”吳前從姚昕璐手上拿過手機，走向齊姳。
“齊教授，你看看能不能從這個LOGO中選取一部分元素作為賽道的整體形態？‘H’和‘S’分別代表Happy和Source兩個詞語，快樂之源的意思，也是我公司的名稱。”吳前問道。
齊姳見過這個LOGO，同樣是做設計的，雖然她和法國的蘇珊娜不是同一個設計領域，但藝術是有共通點的，她很喜歡這個LOGO，沒想到吳前同樣也打算用這個作為賽道的整體形態。
“能用，想法很不錯，但不能全部都用，我會對其進行簡化和加工。這個LOGO設計的版權沒有問題吧？”齊姳問道。
吳前道：“沒有任何問題，這個LOGO是一個法國設計師設計的，版權已經購買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接下來三人在一起聊了一些相關設施的問題，吳前表示不必要設置太多的看臺，因為建造這個賽車場并沒有獲得國際汽聯的許可，整條賽道雖然按照F1標準打造，但不見得能被國際汽聯驗收認可，很有可能無法舉辦F1比賽，當然那些都不是吳前想要的，也無所謂。
這塊地方吳前就想把它當作是自己的樂園，如果能承辦比賽自然可以，不行的話絕不強求，他還有別的更大的用處。
“既然只規劃5萬個看臺座位，那就不考慮露天的了。飛機跑道我可以負責好，但是機場配套設施的設計還需要吳董事長另請高明啊，我在那個方面可不擅長。”齊姳非常謙虛的道，自己有多少能耐自己知道，沒有把握得事情不能做，不屬于自己的錢不能拿。
吳前想想也是，飛機場配套設施可不少，除了飛機跑道，還有停機坪、加油坪、塔臺、導航臺、飛行管制室等設施，絕對不是有條跑道就能養得起飛機的，殊不知那么多富豪有了私人飛機還停在大機場，就是因為這些方面很麻煩。
“那齊教授有沒有做相關設計規劃的朋友，如果有的話，我就不再去找了。”吳前問道。
齊姳心道吳前想得挺周到，她的確有這方面的朋友，但吳前若是不主動提出，她也不會去推薦。
“行，機場設計方面我請一位好友幫忙，費用不會很高，畢竟是私人機場。事情都商議得差不多了，等拿下初稿咱們再說設計費的問題，我今天就回去，有事情咱們隨時電聯溝通。”齊姳雷厲風行，事情談完就準備走人。
吳前喊住齊姳，道：“齊教授，如果你能擠出時間，明天我有一個小活動，你可能會比較感興趣。”
齊姳轉過身眉毛一揚，心道，嘿，這個大男孩真好玩，吊起我這個大姐的胃口了。
“吳董，提前透露一下？”
吳前笑瞇瞇的搖著頭，道：“太詳細的我不能說，我只能告訴齊教授，明天會有一位神秘車手來幫我測試車輛的圈速，在京城國際賽車場，我已經包場了。很厲害的車手噢，相信齊教授肯定有興趣旁觀一下。”
齊姳如果不熱愛賽車，怎么可能成為賽道設計師，沒有熱愛無法將一項事業做到極致，她曾多次赴外國觀看各種汽車比賽，F1、法國勒芒、費伍德汽車節等等她都不會錯過。
“很厲害的車手，有多厲害？”齊姳的興趣明顯被吳前勾起了，她笑著問道。
姚昕璐也是有些好奇的看著吳前，有神秘車手過來的事情她知道，但她也猜不透到底是誰。這件事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必須做好保密措施。
吳前神秘的笑了笑，道：“那我可真不能說，有協議的，哈哈。總之不會讓齊教授失望就對了。”
齊姳看了看時間，抬頭想了一下，笑道：“好，那我就任性一次，聽吳董的安排，明天一起看看你那位神秘試車手的水平。”
吳前表示要幫齊姳安排住處，被齊姳婉拒了，時間緊迫，她雖然會在京城多停留一天，但工作依舊是要繼續的。她獨自開車先走一步。
“齊教授還真是痛快人啊。”看著駕車遠去的齊姳，吳前感慨了一聲，隨后轉頭對姚昕璐道：“怎么樣了？”
姚昕璐知道吳前問的自然是視頻網站收購的事情，便道：“幸不辱命，已經完成收購。一共花費7200萬，比預計的低了1000萬左右，這個里面袁冰清和她父親出了不少力，主要就是投資人那邊的股份問題。”
吳前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大笑了幾聲，這個價錢買下袁冰清的視頻網站公司真的可謂是白菜價了，如果在巔峰時期足足需要翻好幾倍價錢才能買下。
“好，太好了。這件事里面你們所有人都功不可沒，姚總經理，辛苦你了。我看你很累的樣子，昨天晚上忙到很晚吧，要不要放幾天假休息一下？”吳前問道，姚昕璐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雖然用化妝品遮擋了一下黑眼圈，但還是依稀可見。
姚昕璐搖了搖頭，道：“我很好的。搬遷的工作已經開始進行，綜藝團隊的后期可以和視頻網站那邊做一個簡單的融合，在那幫人里面打入我們自己的血液。袁冰清不會擔任管理職務，只進行技術方面的工作。”
吳前看到姚昕璐略顯憔悴的臉頰，搖頭道：“你下午不要去公司了，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吧。晚上在凱萊德酒店有個聚餐，給拍攝團隊的員工接風洗塵，如果你休息好了，一起過去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