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音在離開范縣之后,便一路南下,小心地追查著順天教的下落。這一次,她帶了一支隊伍暗中跟著她,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這支隊伍,就會立刻出現,將所有順天教徒一網打盡。
然而,楚妙音小看了順天教徒的能力。
原本按照計劃處,妙音會一路來到燕南城,與燕南王會合,調查順天教徒之事。
然而走在半路,楚妙音暗中跟隨著那支隊伍卻突然不見了回音。楚妙音原路返回去尋找那支隊伍,卻發現那支隊伍竟已經都被邪異侵染變成了順天教徒。
不但如此,那本就是一個陷阱,等著楚妙音上鉤,待到楚妙音發現事情不對勁的時候,超過百人的順天教徒已經將她團團包圍。
楚妙音陷入苦戰,費盡周折才終于變身為‘先鋒’形態。然而即便如此面對她的卻是更多的先鋒型邪異。
一番艱苦鏖戰之后,楚妙音終于殺出一條血路,得以逃脫,然而更多的順天教徒卻不斷在半路追擊,圍追堵截。接連苦戰楚妙音甚至無法找到機會解除先鋒模式。在經過最后一番大戰之后,妙音終于失去意識,倒在馬背上,而他的戰馬并憑借著記憶一路狂奔回黎莊來。
“好厲害!”高黎不由得贊嘆道。
“是呀。”凌瓏也贊嘆道。
“那真是一匹好馬呀,在你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里,天知道它經歷了什么。竟然一邊躲避順天教徒的追擊,一邊把你送回到這里。”高黎繼續說道。
剎那間,兩個女孩子同時看著高黎,滿臉的不可思議。
高黎被看得一臉納悶問道:“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么,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楚妙音和凌瓏同時默默點點頭,似乎無力反駁。
楚妙音的經歷解釋了為什么最近順天教徒在暗中打探黎莊的事情。她的那批戰馬不知道通過何種方式躲避了順天教徒的追擊,順天教徒尋覓楚妙音不得,便通過某種方式推算出妙音大約是去了黎莊,這才會不斷暗中打探黎莊的消息。
“不行,我得趕快離開這里,這一次順天教徒們都發了瘋,我呆在這里會給黎莊帶來麻煩。”楚妙音說道。
“現在走怕是已經來不及了。”高黎笑道。
“什么意思?他們已經上門了?”楚妙音面露緊張。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順天教徒一直在暗中打探黎莊的消息,我想他們正是在等著你上門。今天你既然已經出現,那么想必黎莊周圍已經都是順天教徒在暗中埋伏,你想走,怕是沒那么容易。”高黎道。
“怎么會這樣。”
高黎從來沒有見過楚妙音如此緊張過,身為口吐干冰的公主,楚妙音向來對一切都十分冷淡。可這一次他竟然如此緊張,說明敵人的威脅程度遠在預料之外。
“這一次的敵人很強嗎?”凌瓏問道。
“強,前所未見的強。每次遇到他們,他們都比上一次更強。這一次圍堵我的大部分都是先鋒型邪異,雖然融合程度不比我和小白,但他們勝在更加瘋狂,更加不擇手段。這一路上我斬殺了百余邪異,可新來的邪異卻越來越多越來越難對付,對于我的招式也應對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敵人在進化!”高黎沉聲道。
“對!‘進化’!就是這個詞,這個詞用的好!”楚妙音高聲道,“每一次交手他們都在進步,就好像那些被我殺死的那天教徒們,能夠將我的招式傳遞給那些還活著的順天教徒。越是與他們交手,我就越是感覺到這一點。”
楚妙音雙手捧著小白,語氣低沉下去。看來這一次的經歷對他的打擊非常大,甚至讓他的自信心都產生了動搖,她低著頭,低聲說道:“你說的沒錯,這一次若不是我的戰馬說不定我真的就死在外面了。”
噗嘰。
凌瓏雙手突然捏住楚妙音的臉蛋,將那張低沉的臉捏成了非常搞笑的形狀。
“妙音你聽我說,你安心的待在這里,我會保護你的,高黎會保護你的,沒有任何一個順天教徒能夠踏進這里半步,一個都不行!”
此時凌瓏的臉和楚妙音的臉離得非常近,剛剛還在消沉的楚妙音,臉蛋突然變得通紅,近乎本能一般點點頭,本就已經在凌瓏的手中變形的臉蛋就變得更加奇怪了。
高黎在一旁強忍笑意,輕輕拍了拍楚妙音的肩膀:“你們先聊著,我去看看你的馬。”
楚妙音的戰馬被放在了驢棚里,當高黎到這里的時候,神俊驢正匍匐在地上與倒地的戰馬正在交流著什么。只見它一只驢蹄子按在戰馬的額頭上,高黎竟然看見一道道真氣從驢蹄子之中導入到戰馬的頭部。隨后一股微弱的真氣,緩緩修復著戰馬的身體。
“喲呵,老弟,你還會療傷啊。”高黎笑道。
“湊巧…”神俊驢回答。
隨后其空氣變得突然寧靜起來,高黎看向神俊驢,神俊也看向高黎。
“臥槽你會說話!”高黎指著神俊驢大聲喊道。
“臥槽我暴露了!”神俊驢大聲喊道。
打死高黎都沒想到,這頭驢子竟然能說話了!
“這是啥時候的事兒了?”緩過神來的高黎問道。
“也沒幾天…就那天,突然一不小心,腦袋一陣晴明,然后就會說話了。”神俊驢小聲說道。
“可以啊你…”
“客氣客氣。”
“這匹馬怎么樣?”高黎決定換個話題,反正黎莊動物會說話也不是啥新鮮事兒,不久之前護院猛犬還是狼的時候不也會說話么。
“還好,都是皮外傷,只是體力不支,又渴又餓。我已經把我珍藏的豆餅分給他喂了點,也喝過水了。我正嘗試幫它療傷,沒啥大事了。”神俊驢說。
“哎,可惜我不會說馬語,要不然就能問問它究竟發生過什么。”高黎有些可惜地說道。
然而下一刻,他脖頸僵硬的地看向神俊驢!剛剛他和神俊驢之間的對話實在是太過于平常,以至于讓他高黎本能的忘記了眼前這個家伙是個驢子!
神俊驢看著高黎,高黎看著神俊驢,在雙方氣氛即將繼續尷尬下去的時候,神俊驢開口了,說道:“咦咴兒咴兒…”
戰馬說:“噗…噗…咴兒咴兒…”
高黎仔細研究了一下,確認這里面的生僻字和語法有點難懂,決定安靜等待翻譯。
過了好一陣,神俊驢才開口,道:“這老哥老家西域的,口音有點重,不過我也聽懂了一個大概。”
嗯,口音,反正我是沒聽出來。
神俊驢接著說:“這老哥是一位老兵,戰場經驗無比豐富。當公主失去意識之后,他便立刻采取他在軍隊之中學會的各種技巧,藏匿行蹤,在半路用幾塊樹皮包裹蹄子,消除自身痕跡。在同一個地方吃草絕對不超過三口,馬糞全部就地掩埋。并且有一次借助暴雨,偷偷潛伏到一個追蹤的順天教徒旁,用蹄子踩碎了那個順天教徒的腦袋和胸口。正是通過這種方式,它才能在如此危險之中,將公主安全送到黎莊。因為它知道,此時此刻,只有黎莊才能保證公主的安全。”
高黎看著那匹戰馬,盡管無比虛弱,可那眼神依舊堅定。高黎不由得腦補了一番神俊驢所描述的內容,說實話,這是一匹戰馬還是蘭博?亦或者是羅德島特種部隊?
高黎將手按在那戰馬的頭上,低聲道:“老弟,你辛苦了,現在任務結束了,你專心休息吧。”
似乎是聽懂了,那匹戰馬打了一個響鼻,閉上眼睛,不一會兒竟睡著了。
高森說 此時我腦子里面回蕩的都是:開奔馳,喝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