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電腦,在上面了一番,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接著聽說老三有酗酒和偶爾大哭的情況,他就開始緊張了。
再聯想到“抑郁癥”這三個恐怖的字眼,他不敢掉以輕心。
他可就這么一個弟弟。
“找個專家給我問問,就是專門研究精神病或者神經病的那種。”凌二向來獨斷專行,但是他能做這么大的產業,也不是全然沒有優點的,尊重知識,尊重人才,非常相信專業人士的話,“明天帶我辦公室來,早上十點鐘吧。”
“凌先生,我這就去辦。”蔣玉斌出了凌二的辦公室后,轉身去了位于二層的行政辦公室。
他一站到大廳的中央,立刻收到所有人的目光,他整理下領帶,搞揮胳膊,拍手道,“大家先停下手里的工作。”
等大廳安靜下來后,清了清嗓子道,“聽我說,現在幫我查下公司下面的實驗室或者研究單位,有沒有神經學方面的專家,幫我安排一下,下午三點鐘,我要和他見面。”
說完不等大家的回復,在眾多年輕小姑娘的矚目中背著手離開了二樓。
雖然已婚,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依然享受這種感覺。
不過,哪怕是未婚的時候,他也沒有在凌老二的眼皮子底下吃過窩邊草,那簡直是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跟在凌二這么多年,見識過公司那么多小伙子少年得志,飄的厲害,跟同事或者下屬發展秘密的戀愛關系,以為凌老二不知道,走上人身巔峰的機會,就這么沒了。
太可惜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偏偏吃窩邊草 瑟瑟秋風涼如水。
不過好在今天有太陽,不至于出門太難過。
今天心情不錯,在人行道上刷了一輛單車,騎著自行車往目的地去。
本著就近的原則,行政辦公室替他找了一個神經科學的博士,就在附近的電子科技園區上班,離公司總部只有二里地。
他雖然不是集團高層領導,只是凌二的私人秘書,但是權利和地位在許多高層之上,他來集團旗下的公司辦事,這家公司的領導親自出來迎接他,他也沒有多大的意外。
他沒有和公司的領導多寒暄,而是讓他們趕緊把那個神經學的博士喊過來,他要和對方私聊。
他做秘書的原則是凡是領導交代的重要事情,一定要親自督辦,保證萬無一失。
何況這個博士是什么情況他也不知道,貿然帶到凌二的面前,到時候一問三不知,那就是自己辦事不利。
不管怎么樣,他得先和對方做好溝通,省的到時候再添枝節。
“劉宇是吧洪經理應該和你說了吧”他抿了口茶,依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道,“不用客氣,請坐,都是同事,沒必要搞那么拘謹。
洪總可是在我面前沒少夸你,三十歲不到,就拿到了斯坦福的神經科學博士學位,真是年輕有為。
喝茶。”
蔣玉斌又俯身把茶杯往劉宇的面前推了推。
“謝謝,蔣秘書。”劉宇瘦高個,蜷曲的短發松垮垮的貼在腦門上,書卷氣很足,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深吸一口氣后道,“洪總只和我說你想找一個在神經科學方面有了解的人。”
這是聯合利華集團大老板的秘書,他不得不緊張。
蔣玉斌很滿意他的態度,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然后接著問,“凌先生主要是想知道關于這個病的情況,你是學方面的,應該能給一個滿意的答復吧”
“蔣先生,我一定會努力的。”劉宇的面上在笑,心里卻在罵娘,多想把手里的茶杯朝對方的臉上砸過去。
神經病學和神經科學不是一類的好嗎一個是生物學門類,一個是臨床醫學的,雖然有交集,可是的重點完全不一樣啊但是,他絕對不能說自己不知道要是這么說,那不是傻子是什么把面見凌二的機會給錯失了,他得恨自己一輩子 他是今年才回國的,作為一名海歸博士,他原本是信心滿滿的,畢竟他是在頂級內刊發表過四篇論文的人,可謂小有名氣。
進個千人計劃,搞個高校教職,再找個對象,以后穩穩當當、和和美美過日子挺好的。
一回來之后,直接把目光釘在了浦江的高校上,令他沒有想到是,現在他想進個千人計劃還得排隊,海歸博士雖然沒到多如狗的地步,可明顯已經超過高校需求了。
何況他是冷門學科,能讓他選擇的高校,浦江就那么幾家雙一流院線。
雙一流院校系統內大牛橫行,別說教授,副教授的職位都不肯給他一個至于房子,想都別想,也不看看浦江的房價 安家費、工資、科研啟動經費,這些是可以有的,零零總總一次性大概有五六十萬,但是工資一年也就二十來萬。
認真來說,錢不算少,但是達不到他的期望,留在美國,他可以賺的更多。
抱著閑著也是閑著的態度,參加了一年一度的人才交流會,遇到了自己現在這家公司的副總,對方開出了一個自己實在無法拒絕的薪資。
目前主要是做神經科學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應用。
入職時間不算長,但是對這家公司的了解卻已經很深了,一是實驗室從來不差錢,他提請的報告,沒有不通過的,三個月前申請的資金現在沒花完,昨天才挨了領導的批。
二是,他們公司的背景很深厚。
背靠凌二,你說厚不厚吧 現在,有個直接見凌二的機會放他面前。
萬一凌首富,慧眼識珠,發現他是個人才,他自己不得一飛沖天博士也是人,也想著出人頭地的哪怕是厚著臉皮拍個合影,以后自己找個機會創業,合影往辦公室一掛,投資人還不得踏破門口 想想還有點想激動呢。
“嗯,那我就放心了。”蔣玉斌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明天下午兩點鐘,我在公司等你。”
“蔣先生,我知道了。”劉宇的腦子在轉過千百遍之后,信心又回來了,神經病學和神經科學本來就是互為交叉的關系,花個個把小時看點資料,自己也能成為半個神經病學專家。
再說,人家找他是咨詢,又不是真正的看病。
等蔣玉斌走后,他就第一時間回到實驗室,打開電腦,開始從國際期刊站中男性產前抑郁癥相關的內容。
越看,越感覺不對,連藥物治療都不需要,怎么能算是病呢危害性大概也就等同于“男性中年危機”吧這么和大老板說肯定不行啊完全突出不了的專業性和價值啊還怎么讓大老板賞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