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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1 葬禮

  遠的不說,剛結束不久的布達佩斯戰役,俄羅斯以傷亡32萬人為代價,消滅德軍和匈牙利仆從軍大概15萬人。

  上個星期剛結束的維也納攻勢,德軍傷亡及被俘共計13萬人,俄羅斯方面沒有公布傷亡狀況,外界估計,大概也在30萬人左右。

  柏林戰役剛開始沒幾天,俄羅斯軍隊的傷亡數字就已經達到五萬人以上,這也是羅克傾向于同意將柏林交給俄羅斯人的原因。

  南部非洲有過預計,如果南部非洲遠征軍參與柏林作戰,那么最終損失可能會達到10萬人以上。

  別看德國已經窮途末路。

  千萬不要低估德國人被逼到絕境爆發出的戰斗力。

  “不,南部非洲遠征軍有能力保護南部非洲聯邦政府和南部非洲企業的財產。”羅克拒絕莫洛托夫的提議,財產什么的都是借口,羅克的真正目的還是德國的人才和技術。

  財產其實不值幾個錢,就算南部非洲駐德使館,其價值也更多體現在國家象征上,就算完全推到重建,也得由南部非洲聯邦政府來做。

  “這不是有沒有能力的問題,俄羅斯在這場戰爭中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理應獲得最大的榮耀。”莫洛托夫不讓步,俄羅斯人現在確實有底氣。

  實力對比先不說,俄羅斯在這場戰爭中付出的代價確實大,完全有理由提出這個要求。

  羅克就算說得再冠冕堂皇,也無法改變南部非洲在戰爭初期,跟隨英、法一起采取綏靖政策的現實。

  美國就更不用提了,當時美國還在跟德國人做生意,從德國賺錢呢。

  不過羅克也有不能讓步的理由。

  南部非洲在這場戰爭中損失雖然不大,付出卻不小。

  俄羅斯損失的是人口,南部非洲付出的是金錢,這方面俄羅斯也是受益者。

  莫洛托夫可以賣慘,但是也無法改變俄羅斯接受了南部非洲大量援助的事實,沒有南部非洲的援助,現在戰線多半還在俄羅斯境內,俄羅斯付出的代價會比現在更慘重。

  羅克不跟莫洛托夫吵架,他已經向大胡子表明了態度,莫洛托夫唯一能做的是轉達。

  在那之前,戴高樂向羅斯福敬獻花圈的順序,還是排在莫洛托夫之前的。

  羅斯福的葬禮很隆重,數以十萬計的人參加,前往海德公園的道路兩旁擠滿了前來送別的民眾,很多人泣不成聲。

  葬禮上的儀仗隊是由西點軍校的學員兵們組成的,靈車是一輛塞耶斯斯科維爾凱迪拉克靈車,而非羅斯福本人要求的炮車。

  使用炮車作為靈車,這個傳統始于“歐洲老祖母”維多利亞女王,在她在葬禮上,運送靈柩的靈車不再是豪華靈車,而是炮架車,扶靈的隨行人員也由貴族改為騎兵軍官,以此彰顯日不落帝國的軍功,此后這個傳統被英國歷代國王沿用,繼而影響到歐洲國家王室葬禮和國葬儀式。

  對于自己的葬禮,羅斯福也有遺囑,他早在1937年第二任任期之初就立下遺書,表示去世后可以在白宮東廳舉行一場簡單的葬禮,并且不進行遺體瞻仰意識。

  除了炮車之外,羅斯福對自己的棺槨和墓地也有明確要求,不過這些要求都沒有被采用,因為和他的身份并不相符。

  羅斯福的遺體放置在一個有銅制飾面的銅質棺材內,墓室用水泥進行封閉,三位工作人員用了五個小時為羅斯福整理妝容,并且對羅斯福的遺體進行了一系列的保護措施。

  羅克和溫斯頓、戴高樂乘坐汽車,分批抵達海德公園。

  道路兩旁有很多荷槍實彈的軍警執行安保任務,早在羅克和溫斯頓抵達美國之前,就有謠言聲稱軸心國集團的支持者,會利用羅克和溫斯頓在美國的這段時間制造新聞。

  最大的新聞毫無疑問就是刺殺,如果羅克或者溫斯頓中的某人,在美國的這段時間遭遇刺殺,那么對于同盟國集團將是更大的打擊。

  當然這也可能會激起盟軍更強烈的仇恨。

  不過這就不是那些極端分子擔心的問題了。

  幸運的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羅克乘坐的汽車順利抵達海德公園,所有人都表情嚴肅,女士們身著黑紗,就連一直對葬禮順序安排很不滿的莫洛托夫也低調安靜,畢竟這里可不是討價還價的場合。

  英國雖然國勢衰弱,溫斯頓還是第一個向羅斯福的墓地敬獻花圈。

  杜魯門也終于出現在葬禮上,他眉頭一直緊皺,看上去心情不佳。

  羅克有理由相信,杜魯門的心情不佳,關于羅斯福的部分并不多,更多應該是和國會的關系上。

  羅斯福在世的時候,杜魯門很低調,他無論從個人影響力上,還是從能力上,跟羅斯福都有巨大差距,只要羅斯福在位,杜魯門就會是美國歷史上最低調的副總統。

  羅斯福的去世對于杜魯門來說是天降大禮,他馬上按照美國憲法的規定,接替羅斯福成為美國總統,并且雄心勃勃的希望繼承羅斯福的所有正治遺產。

  這里也包括羅斯福對美國國會的影響力。

  羅斯福可能是歷史上對美國國會影響力最大的總統,否則也不可能連任四屆。

  杜魯門接替羅斯福是意外,想取代羅斯福則是妄想。

  就在羅斯福去世后,同盟國先不說,連日本廣播都播放了幾分鐘哀樂,這在日本來說前所未有。

  當然也可以解釋。

  31年之后,在南部非洲的號召下,幾乎全世界所有國家都斷絕了和日本的貿易,唯有美國還在源源不斷的向日本輸血。

  所以羅斯福是這十幾年來,對日本最友好的外國領導人。

  杜魯門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希望國會能加大對歐洲的援助,以增加美國對歐洲的影響力。

  1945年的美國,對歐洲的影響力還沒有到如日中天的程度,兩次世界大戰中美國干的那些事,全世界的人都看在眼里,可以說沒有美國人的推波助瀾,世界大戰可能根本就打不起來。

  另一個時空歐洲是沒得選,只能抱美國的大腿。

  這個時空南部非洲對歐洲的貢獻更大,又有俄羅斯的強力崛起,所以美國需要加大對歐洲的投資,才能獲得歐洲的信任。

  以上只是杜魯門的理由。

  可是并不是國會議員們想要的。

  美國有援助歐洲計劃,南部非洲也有,法國和意大利甚至還請求南部非洲駐軍呢,跟美國相比,明顯更傾向于和南部非洲合作。

  英國是美國在歐洲最重要的盟友,可是溫斯頓那個老狐貍,跟美國的關系也是時好時壞,游走于美國和南部非洲之間漁利,杜魯門其實也不確定,對歐洲的投資,能不能取得應有的效果。

  最好的情況是,歐洲從美國得到重建的資金,并且以犧牲一部分國家利益為代價,獲得美國的保護。

  這其中有一個巨大的變數,還是來自于南部非洲。

  南部非洲跟美國一樣不缺錢,同樣有能力,也有意愿為歐洲國家提供重建資金。

  所以美國就需要開出比南部非洲更好地條件,如果免息貸款,甚至無償援助,,甚至是根本沒有條件,才能讓歐洲國家接受。

  這樣問題就來了。

  如果付出得不到收獲,那美國的資本家們根本沒動力,他們寧愿回到一戰結束后的門羅主義,也不愿意當冤大頭。

  這段時間杜魯門一直在忙著說服國會,希望國會能通過他的歐洲復興計劃,使他能真正超越羅斯福,成為最受歐洲喜愛的美國總統。

  羅克和杜魯門并沒有在葬禮上多交流,他們稍晚點還會見面,在離開海德公園的時候,戴高樂上了羅克的車。

  “我現在真懷念在北非的時候,至少那時候我們擁有一個團結的自由法國。”能看得出,戴高樂也是心力交瘁,他在臨時總統的位置上并不順利。

  羅克能理解戴高樂。

  在北非的時候,戴高樂所有精力都用在光復法國上,德國人是唯一的敵人。

  現在情況有了變化,戴高樂的敵人——或者說對手,不僅僅包括德國人,也包括英國人、美國人、俄羅斯人,以及國內政見不同的法國人。

  法國政壇歷來就比較復雜,現在又有多個國家在幕后,推動法國正治團體角逐,戴高樂有時候都分不清有些人的建議,到底是為了法蘭西,還是為了某些神秘國家。

  這里面也包括南部非洲。

  “夏爾,團結這個詞用在法國,你不感覺有什么問題嗎?”羅克啞然失笑,指望法國人團結,就跟希望英國人愛好和平一樣不靠譜。

  “或許不會毫無芥蒂,至少我們目標一致,而不像現在這樣——”戴高樂深有感觸。

  看上去困難重重的法國,在世界范圍內的地位依然屈指可數。

  “利益是一切矛盾的核心,只要能解決經濟問題,那么其它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羅克從南部非洲的角度出發,給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南部非洲剛自治的時候,困難跟現在的法國相比一點也不少。

  現在的法國至少還有北非西非殖民地可以壓榨,當時南部非洲可是只能從自身挖掘潛力。

  好在南部非洲的歷代領導人,雖然執政期間發生了一些問題,大方向上始終是正確的,于是就有了南部非洲這持續長達四十年的高速發展期。

  南部非洲現在內部有問題嗎?

  有,而且還很多,全部擺出來,南部非洲也是一幅亡國之相。

  那為什么南部非洲的問題沒有集中爆發?

  因為一切都被高速發展的經濟所掩蓋,民眾對于未來生活有預期,對于現實社會的一些不滿也就可以忍耐。

  “是啊,一切問題都可以用錢來解決,問題是我們沒錢——”戴高樂苦笑,羅克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前段時間,法國臨時政府剛從南部非洲獲得了十億蘭特的重建資金,戴高樂原本是希望用這筆錢解散軍隊,減輕臨時政府負擔的。

  沒想到這筆錢到了法國之后,就被嗷嗷待哺的各部門迅速瓜分,用于遣散軍隊的資金連一億蘭特都不到,剩下的都用來賑災了。

  對,就是賑災,甚至都沒有用在重建恢復上。

  而賑災里面的彎彎繞繞就太多了,巴黎的賑災物資清單中,居然有上等牛排和高檔紅酒,感情那些快要凍餓而死的災民,需要的并不是棉衣和面包,戴高樂甚至連反對的話都不敢說。

  想想看,那些上等牛排和高檔紅酒,肯定到不了那些真正想要的人手上。

  這話也不對,上等牛排和高檔紅酒,本來就不是為真正的災民準備的,那些東西從南部非洲萬里迢迢運到巴黎,不久后就會出現在上流社會晚宴的餐桌上。

  戴高樂要是反對,那就等于是和法國的整個上流社會為敵,不需要等到大選,戴高樂就會跟小個子一樣,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島。

  “你們需要的不是錢,而是推倒一切,在廢墟上重建整個國家的決心。”羅克一語雙關,法國想重新崛起,需要推倒的可不僅僅是殘垣斷壁而已。

  法國的毒瘤不是德國,也不是共產國際,而是趴在法蘭西這個國家上吸血的各種既得利益群體,這個群體不摘除的話,法國的崛起,只能依靠其他大國的憐憫。

  “不不不,法國還沒到需要推倒一切的程度,并非無藥可醫。”戴高樂被羅克的話嚇一跳,他是來請求經濟援助的,不是來請教怎么造反的。

  羅克就只能一聲長嘆。

  聰明如戴高樂,也沒能看出法國真正的問題所在。

  也可能是看到了,卻沒有敢叫日月換新天的勇氣和魄力,說白了還是思想局限性在作祟,戴高樂他們這些所謂精英階層,玩的還是歐美國家精英正治那一套,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普通民眾。

  這也對,普通民眾在歐美精英階層眼里,都是毫無價值的消耗品而已,快快樂樂,或者懵懂無知的活著就行了。

  信任,你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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