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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1 瘋狂的年輕人

  歐洲國家對于俄羅斯的恐懼,根源在于俄羅斯的工人運動,如果英國和法國的工人也成為國家領導階層,那么對于現在英國和法國的領導階層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雷納德·卡佩本人就是法國最大的資本家,他很清楚這一點。

  達爾朗或許確實是很想反攻法國本土,但是對于雷納德·卡佩來說,反攻本土的愿望并不是那么迫切,畢竟維希法國和自由法國的統治階層,本質上跟戰爭爆發前一樣,都是同一群人。

  所以情況就很清晰了,對于法國來說,德國是敵人。

  對于雷納德·卡佩這些法國資本家來說,法國的工人才是真正的敵人。

  雷納德·卡佩在比勒陀利亞的時候,達爾朗正在鯨灣視察兩艘隨時可以服役的“黎塞留”級戰列艦。

  即便在全世界范圍內,“黎塞留”級戰列艦的性能也極其出眾。

  現在的“黎塞留”,和最初的設計版本又有了很大不同,鯨灣造船廠在承接“黎塞留”的建造任務后,對“黎塞留”的設計進行了一些修改,主要部分是增加了更多的防空武器,并且取消了艦載機。

  這種修改是可以接受的,法國在確定“黎塞留”方案的時候,對方案進行過多達六次的修改,這才有了最終版本。

  這個版本在南部非洲的工程師看來依然是殘缺版。

  在法國人的設計中,“黎塞留”只有六座雙聯裝100毫米高射炮,以及四座四聯裝13.2毫米高射機槍。

  南部非洲的工程師將100毫米高射炮的數量增加到12座,把13.2毫米高射機槍換成20毫米和40毫米高炮,數量也增加到48座,防空能力大大提升。

  為了安裝更多的高射炮,“黎塞留”取消了機庫和彈射器,原版的“黎塞留”搭載3架水上飛機,這個任務將由編隊內的輕型航母承擔。

  南部非洲的輕型航母,跟美國的護航航母差不多,同樣是使用商船改裝而成,搭載戰機數量大概20架左右,排水量通常不超過12000噸,以南部非洲的工業能力,大概兩個月就可以建成一搜。

  這個速度讓達爾朗驚駭莫名。

  “我們不得不承認,在工業能力這方面,我們已經遠遠落后于南部非洲和美國。”自由法國工業部長喬治·布魯姆恰好在鯨灣,陪同達爾朗一起視察。

  達爾朗表情凝重,看著停靠在泊位上的“黎塞留”一言不發。

  滿載排水量接近五萬噸的“黎塞留”,毫無疑問是法國有史以來紙面數據最強大的軍艦。

  可惜卻不是達爾朗想要的。

  世界大戰打到現在,各國海軍對于戰列艦的信心已經徹底被打破,航空母艦才是未來海軍的發展方向,達爾朗真正想要的是類似南部非洲的“城市”級,或者“島嶼”級航空母艦。

  巧了,“黎塞留”號旁邊停靠的就是大西洋艦隊配備的“布隆方丹”號航空母艦。

  “布隆方丹”是城市級航空母艦的三號艦,這個級別的航空母艦滿載排水量達到35000噸,可以搭載大約110架戰斗機,“島嶼”級航母服役之前,“城市”級是全世界載機量最多的航空母艦。

  去年“布隆方丹”一度被調配到印度洋艦隊服役,今年初剛剛被調回大西洋艦隊,現在“布隆方丹”正在鯨灣例行維護,順便進行裝備升級,主要是換裝最新的雷達搜索系統。

  “黎塞留”上安裝的雷達搜索系統,就是從“布隆方丹”上拆下來的。

  這個事達爾朗和喬治·布魯姆都知道,兩人很有默契的都沒提,避免尷尬。

  “我們的造船廠,現在有沒有建造航空母艦的實力?”達爾朗決心要打造一支全新的法國海軍。

  不破不立,土倫艦隊的自沉,對于法國海軍來說是悲劇,同樣是一個涅槃重生的機會,在接受了兩艘“黎塞留”之后,達爾朗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重建法國海軍。

  “如果是輕型航空母艦的話,我們可以建造,不過更大的問題是艦載機——”喬治·布魯姆苦笑,建造航空母艦沒有那么容易。

  和悲壯的法國海軍相比,法國空軍是個更大的悲劇。

  世界大戰爆發前,法國空軍還裝備著老舊的雙翼機,德國人通過西班牙內戰瘋狂提升戰斗機性能的時候,法國人在看熱鬧。

  直到1937年,德國的威脅越來越大,法國才開始研發新式戰斗機,不過進行的并不順利。

  法國的航空工業比較復雜,航空公司的數量很多,在研發戰斗機的時候各自為戰,無法形成有效合力,當時的法國政府意識到這個問題,于是開啟了法國航空工業的國營化。

  這個思路是正確的,可惜實施的太晚了,德國入侵法國的時候,法國的新式戰機只有大約750架,其中相當一部分是剛剛交付部隊,還沒有形成真正的戰斗力。

  德國的閃電戰讓法國空軍措手不及,法國停止抵抗的時候,還有大約300架最新式的MB.152戰斗機根本沒來得及發揮作用。

  德國人將150架MB.152弄到德國當做訓練機,又將剩下的MB.152送給意大利和羅馬尼亞,法國空軍慘遭瓜分。

  自由法國成立后,法國空軍得以重建,目前大約擁有260架飛機。

  這些飛機全部都是南部非洲提供的,飛行員也是在南部非洲接受訓練,不過他們只接受過路基方面的訓練,要成為海軍航空兵,還需要接受新的訓練內容。

  “有沒有可能從南部非洲獲得最先進的飛機技術?”達爾朗異想天開,南部非洲的航空公司賣飛機可以,技術是非賣品。

  喬治·布魯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換成是法國的航空公司,也不會輕易出售最先進的技術啊。

  不,是根本不可能。

  就算出售,也肯定是已經落后的技術。

  “如果是美國人也可以啊——”達爾朗不氣餒,現在的法國就像是落魄的貴族小姐,等待南部非洲和美國競價。

  “美國人倒是不吝嗇,關鍵美國人的技術并不是最先進的。”喬治·布魯姆苦笑,脫毛鳳凰不如雞,法國現在想左右逢源,可是南部非洲和美國人也不傻。

  好在南部非洲還念及舊情,送給達爾朗四艘輕型巡洋艦和六艘潛艇,這些軍艦現在都停靠在港口內,法國人可以隨時開走。

  隨達爾朗抵達北非的法國海軍官兵并不多,連兩艘“黎塞留”的編制人員都湊不夠,達爾朗還得等。

  晚上達爾朗和喬治·布魯姆在鯨灣的羅德西亞酒店用餐,并沒有南部非洲官員陪同。

  達爾朗有點生氣,南部非洲人太傲慢了,連最基本的禮節都沒有,他好歹也是國防部長這個級別的高級官員,自由法國也不是波蘭、希臘那種本土全部淪陷的流亡政府,不該受到如此冷遇。

  “別生氣,南部非洲人很務實,對待晚宴的態度跟我們不一樣。”喬治·布魯姆不生氣,德國人打到巴黎的時候,巴黎人還在喝酒跳舞醉生夢死呢,活該。

  上一次世界大戰中,法國已經被徹底打殘,這一次法國表現這么差,也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

  不甘心接受失敗的比如雷納德·卡佩,早早就開始布局海外,為法國的未來保留希望。

  更多人徹底躺平,根本不關心戰爭,巴黎在停止抵抗前就已經陷入類似末日狂歡之類的情緒中。

  餐廳里的人很多,卻并不噪雜,悠揚的音樂聲清晰可聞,大多數客人都在輕聲交談,這種讓人愉悅的環境,達爾朗在法國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這一仗之后,我們應該接受歐洲已經衰弱的事實。”達爾朗來到鯨灣才認識到這一點。

  “殖民帝國的模式本來就是不可持續的,我們能做的是盡可能推遲帝國解體的時間。”喬治·布魯姆的認識比達爾朗更深刻,法國的北非殖民地也不穩定,反抗勢力此起彼伏,自由法國花費在鎮壓反抗運動上的精力越來越多。

  這根法國的殖民政策有很大關系。

  上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法國不得不敞開大門,引入殖民地人口,充實法國勞動力。

  很多法國殖民地居民移民法國本土,在法國本土工作,生活,接受教育。

  讓法國政府沒想到的是,一些在法國本土接受教育的新移民,并沒有按照法國政府的設想,為法國貢獻全部精力。

  他們在接受了現代教育的時候,開始從另一個角度審視法國的殖民體系,最終代表殖民地,向法國政府提出更多的利益訴求。

  這很正常,英國的海外殖民地都在努力爭取自治獨立,連印度人都開始醒悟,法國的海外殖民地也一樣。

  誰不想真正當家做主呢。

  “或許我們可以參考南部非洲的模式,和海外領土進行更多形式的合作。”達爾朗提高對海外殖民地的期待,這是個不小的進步,終于從壓榨進步到合作。

  “這是大勢所趨——”喬治·布魯姆同意,主動向達爾朗舉杯。

  達爾朗舉杯回應,表情并不是很開心。

  達爾朗和喬治·布魯姆點了一瓶香檳。

  對于法國人來說,只有法國本土香檳區生產的香檳才是真正的香檳,其他地區生產的都是果酒,根本不能使用香檳這個名字。

  羅德西亞酒店提供的香檳居然是開普敦生產的,而且標簽上清楚的使用了“香檳”標志,這讓達爾朗再次感受到某些南部非洲人的惡意。

  喬治·布魯姆早已習以為常,開普敦用來釀造香檳的葡萄,也是法裔種出來的,這些開普敦的法裔,恰恰是最堅持使用“香檳”標志的人。

  這時候一個年輕人認出達爾朗,向達爾朗和喬治·布魯姆走過來。

  達爾朗在羅德西亞酒店這個和平的環境里,明顯放松了警惕,秘書和副官都沒在身邊。

  “佛朗索瓦·達爾朗元帥,為什么您要下令將那么強大的一支艦隊,以那么悲慘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呢?”年輕人態度不太好,質問的語氣讓達爾朗很不舒服。

  “因為法國海軍永不屈服,我們不會和敵人進行任何形式上的合作。”達爾朗心情瞬間變得很糟糕,他下達自沉的命令時,也背負著巨大的壓力。

  “那么你為什么不和艦隊一起沉沒在土倫,而是出現在南部非洲的高檔餐廳里,還是說你本人就是個貪生怕死,而且眷戀權勢的家伙,法國海軍成為你維持自身榮譽的犧牲品,你應該對此感到羞愧。”年輕人態度激烈,言語愈發放肆。

  “我不是,法國海軍也沒有消失,很快就會涅槃重生,繼續為自由和平而戰——”達爾朗很生氣,不顧形象和年輕人辯論。

  喬治·布魯姆抬手叫服務員,年輕人的行為明顯已經影響到達爾朗和喬治·布魯姆的用餐。

  “先生,請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影響其他客人用餐。”服務員彬彬有禮,身體擋在年輕人和達爾朗之間,阻止年輕人靠近達爾朗。

  “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家伙,我如果是你,我就會用槍轟掉自己的腦袋,這才是你維持榮耀的唯一方式。”年輕人瘋狂輸出,根本不了解達爾朗的苦衷。

  達爾朗滿臉通紅,身體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1881年出生的達爾朗,也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常年積勞成疾,根本受不了這種刺激。

  “先生,請你馬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否則就請離開餐廳——”服務員語氣愈發強硬,阻止年輕人對達爾朗進行語言攻擊。

  年輕人表情猙獰,突然將服務員一把推開,從懷里掏出一支左輪手槍,悍然對準達爾朗扣動扳機。

  呯——

  尖利的槍聲打破餐廳的平靜,很多客人都茫然四顧,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南部非洲雖然不禁槍,有些場合卻是禁止攜帶槍支的。

  羅德西亞酒店的餐廳就禁止顧客攜帶槍支。

  服務員反應快,年輕人只開了一槍,就被服務員直接撲倒在地。

  喬治·布魯姆滿臉驚愕,達爾朗胸部中槍,鮮血正在從達爾朗按著傷口的指縫里涌出來。

  達爾朗看著手上的鮮血,滿臉的難以置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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