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襲對名古屋造成的傷害極其嚴重,近十平方公里的市區面積被夷為平地,大約5.6萬棟房屋被燒毀,2.7萬人死亡,逾六萬人重傷,超過30萬人無家可歸。
經此一役,日本的飛機制造能力受到毀滅性打擊,位于名古屋的三個飛機工廠被徹底摧毀,其中兩個是生產“零式”戰機的主力工廠,“零式”的生產受到嚴重影響。
唐力和哈爾西并不滿足,30小時后,250架轟炸機再次從塞班島起飛,這一次的目標是吳海軍工廠。
吳海軍工廠是日本最大的海軍專用船廠,“大和”就是吳海軍工廠建造的。
除“大和”之外,吳海軍工廠還建造了“長門”和“扶桑”,以及“赤城”、“蒼龍”等航空母艦,這里不僅有造船、電氣、火炮、彈藥等多個工廠,同時還有海軍技工養成所,堪稱日本海軍的搖籃。
距離上一次空襲僅僅過去了30個小時,名古屋遭轟炸引發的大火甚至還沒有撲滅,日本政府正全力搶救,希望能從廢墟中搶出更多物資,在這30個小時內,又有數千人因傷重死亡,日本政府根本無力施救,和軍事相比,日本的醫療能力非常落后,而且集中在軍隊里,民間醫療資源奇缺。
吳海軍工廠所在的廣島,位于日本本州島西南部,距離東京大約700公里,距離名古屋400公里。
雖然日本在轟炸東京之后就將大部分空軍調回本土協助防守。
對于盟軍來說,狹長地形的日本本土處處都是篩子,日本空軍根本無法兼顧。
盟軍每一次出動都可以傾巢而出,攻擊日本防御的弱點部位。
日本空軍的實力本來就跟盟軍空軍相差甚遠,而且不能集中力量防守,廣島的空中防御力量相對于名古屋來說更弱,不過地面防空火力稍強。
有了轟炸名古屋的經驗,盟軍更加得心應手。
這一次轟炸機編隊飛抵廣島上空時,夜幕已經降臨。
兩架先導轟炸機首先在廣島上空扔下照明彈和燃燒彈,為后續抵達的轟炸機指明方向。
此時的日本空軍嚴重缺乏夜戰能力,飛機無法升空作戰,只能依靠地面火力防守。
在名古屋遭到空襲之后,日本政府已經對全國各大城市發出警戒令,提醒各地加強對盟軍空襲的重視程度。
這個警戒令聊勝于無,短短一天時間內,日本人就算想生產更多防空武器也來不及。
不過日本人也不是毫無反抗能力,日本人從倫敦大轟炸中吸取了豐富的經驗,執行嚴格燈火管制的同時,在吳海軍工廠周邊多處燃起大火,這有效干擾了盟軍飛行員的判斷,很多轟炸機沒有把炸彈扔到正確的目標上。
日本的防空火力也發揮了作用,雖然日本沒有雷達可用,地面防空火力卻可以依靠探照燈的指引,對轟炸機編隊進行反擊。
不過日本的探照燈數量不多,防空武器的威力也不夠,探照燈雪亮的燈柱,對于轟炸機飛行員來說就是最好的指引,每一個探照燈都遭到盟軍轟炸機的重點照顧。
損失肯定還是有,兩架美國B29被日軍防空炮火擊中,在廣島附近墜毀,一架南部非洲超級空中堡壘被擊中后,被迫降落在四國島以東的日本領海海面上。
這種損失屬于可接受范圍內,除了被擊落的轟炸機,還有十余架轟炸機被擊傷,不過這些被擊傷的轟炸機都隨編隊成功回到塞班島,修復后仍然可以投入使用。
對吳海軍工廠空襲的戰果,并不如對名古屋空襲造成的戰果輝煌,依然亮點頗多。
關島戰役中,日本聯合艦隊遭到重大損失,所有航空母艦全部被擊沉。
為了彌補損失,日本所有的造船廠都在加班加點,將合適的商船改裝成簡易航空母艦,這些簡易航空母艦雖然不如真正的航空母艦,不過對于正處于困難中的聯合艦隊來說也是寶貴的戰斗力。
作為專業的海軍工廠,吳海軍工廠也承接改裝任務,空襲發生的時候,在吳海軍工廠的船臺上,有兩艘商船正在進行改裝,其中一艘已經處于即將完工狀態,頂層甲板都已經全部安裝完畢。
這兩艘航空母艦遂成為盟軍飛行員的重點攻擊對象,一共六架轟炸機向這兩艘航空母艦投下大約八噸燃燒彈,航空母艦頂層的木質甲板瞬間被引燃,正在挑燈夜戰加班加點工作的工人無路可逃,紛紛從高達數十米的船臺跳下。
堆積在船臺旁的物資被引燃,火焰高達數十米高,幾十公里外都能看得見。
結果毫無懸念,兩艘改裝中的航空母艦無一幸免,即將改裝完成的那艘受損尤其嚴重,整艘船被燒的只剩船殼,大火一直到一個星期后才徹底熄滅。
當最后一架B29在塞班島機場降落,整個機場瞬間沸騰。
“恭喜你喬,你再次帶隊取得勝利,你和你的轟炸機,已經成為日本人最恐怖的陰影。”勒梅主動向喬毅祝賀,盟軍的這兩次轟炸都是以南部非洲空軍為主,美國空軍現在的實力,跟南部非洲空軍還有差距。
差距主要體現在雷達上。
南部非洲的大型轟炸機上已經安裝了雷達,美軍還沒有這個能力,他們剛剛在大型水面艦艇上安裝雷達,而且還是南部非洲提供的技術。
二戰和一戰最大的不同在于各種新技術的應用。
一戰中出現的新武器也不少,坦克是首次出現,飛機雖然早在意土戰爭中就已經開始發揮作用,技術門檻還是比較低,德國雖然在戰爭爆發后點錯了科技樹,憑借強大的技術實力,到戰爭中期已經開始提高對飛機的重視。
現在的飛機,跟一戰時的飛機相比,技術上有了質的提升。
一戰早期的飛機連射擊協調器都沒有,盟軍飛機上安裝射擊協調器之后,子彈從螺旋槳里飛出來,就把德國人直接嚇了個半死。
現在的飛機已經開始安裝雷達,這對于日本這種技術和資源上都先天不足的國家來說,追趕的難度越來越大,差距會越拉越遠。
“你們的表現也不錯,再過一段時間,你們就可以獨立執行任務了。”喬毅對勒梅的表現也驚嘆,這家伙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南部非洲空軍表現出色,那是建立在歷史悠久、實力雄厚、經驗豐富的基礎上。
美國空軍在上一次世界大戰中鮮有表現機會,戰爭結束后又遭到大裁軍實力大損,巴西內戰中,美國空軍被“雇傭兵”狠狠教訓了一頓,隨后美國人痛定思痛,真正開始在空軍上下功夫。
南部非洲空軍經歷了不列顛大空戰的洗禮,美國空軍卻沒有得到參與不列顛大空戰的機會。
在上一次空襲名古屋的時候,美國空軍表現還很青澀,和南部非洲空軍的配合很生疏,跟不上南部非洲空軍的節奏。
回到塞班島之后,南部非洲空軍的飛行員們早早休息養精蓄銳,勒梅卻把美國空軍的飛行員們召集起來連夜開會討論得失。
效果肯定有,努力的人一定會受到命運的表揚。
在這一次轟炸吳海軍工廠的過程中,美國空軍進步明顯,機組成員在戰斗中不再手忙腳亂,再沒有出現轟炸機因為戰術規避錯過攻擊的烏龍事故。
“走吧,走吧,我們一起去喝一杯,去我的宿舍,我朋友給我寄了兩瓶好酒,你一定會喜歡的。”勒梅主動邀請,大戰之后酒精是不錯的放松。
那就去嘗嘗。
奸殺事件后,涉事的美國大兵已經被逮捕,他們在返回美國之后會受到軍事法庭審判,別管審判是否公正,這個結果已經不錯了。
受害的女孩家屬得到了賠償和道歉,雖然這并不能完全彌補他們失去至親造成的痛苦,但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這種事如果發生在南部非洲,那么涉事的大兵肯定會被嚴肅處理,甚至可能會被直接槍決。
在塞班島不大可能,畢竟塞班島不是南部非洲國土,涉案的美國大兵和受害人也都不是南部非洲人,不適用南部非洲法律。
美國政府還是吸取了教訓,開通航班的同時正在關島修建空軍基地,等基地建成之后,盟軍轟炸機從關島起飛,同樣可以執行轟炸日本本土的任務。
到時候盟軍一次性就可以出動五百架以上的轟炸機,這對任何一座日本城市,都可以造成毀滅性打擊。
勒梅身為高級軍官,宿舍是帶有衛生間的套房。
路過廚房的時候,喬毅找廚師要了兩個菜下酒,花生米是從南部非洲本土運來的,黃瓜則是塞班島本地生產,這兩道菜作為下酒菜來說最合適不過。
勒梅把酒拿出來,喬毅看一眼就哈哈大笑。
勒梅拿出來的酒居然是開普敦生產的葡萄酒,喬毅是南部非洲人,勒梅用南部非洲產的酒招待喬毅,還不如美國生產的威士忌。
不過酒的確是好酒,很快一瓶就喝光,勒梅又打開第二瓶。
“當我把燃燒彈扔到居民區里的時候,雖然我知道日本人死有余辜,但我還是有種罪惡感,我們這兩天的轟炸,炸死了多少人,一萬?還是兩萬?”勒梅對于燃燒彈的威力還是估計不足,這兩次轟炸給日本造成的損失,最起碼在五萬人以上。
人倒是其次,關鍵是對日本工業造成的打擊。
名古屋是日本飛機的主要產地,吳海軍工廠是聯合艦隊的搖籃,東京雖然是日本的首都,不過在攻擊順序上,還是要排在名古屋和吳海軍工廠之后。
“千萬不要這么想,我們和日本的作戰,是為了拯救更多人,想想被日本人屠殺的那些俘虜和平民吧,我們殺死一個日本人,說不定就可以拯救五個人甚至十個人,你把炸彈扔下去的時候,不要想著會殺死多少人,想想在珍珠港被日本人殺死的水兵,以及在巴丹半島被日本人虐殺的那些美菲聯軍士兵吧。”喬毅拍著勒梅的肩膀哈哈大笑,跟日本人講什么道德啊,他們不配。
日本人的一貫邏輯就是我強我有理,你弱你活該,落后就要挨打。
既然鄰國虛弱的時候,日本人可以趁火打劫。
那么南部非洲實力明顯強于日本,日本現在挨打也是活該。
“是的,我就是這么想,要不然我可能就瘋了。”勒梅苦笑,他做不到喬毅這么灑脫。
軍人的戰后心理創傷,一直以來都是很嚴重的問題。
以前這個問題并不被人們重視,后來約翰內斯堡醫學院的一位教授提出后,人們才開始關注這個問題,塞班島就有這方面的專業醫生,為官兵們解決類似的心理問題。
勒梅沒有去找醫生,而是找喬毅傾訴,他大概認為只有懦夫才會出現這方面的問題。
“走吧,我們一起去找點樂子,你的確是需要調節一下。”喬毅主動拉勒梅出門,塞班島找樂子不一定要去飛行員俱樂部,島西邊的沙灘上有的是樂子。
南部非洲的娛樂業很發達的,島上不僅有電影院還有游樂場,而且官兵們還能進行體育活動,足球最受兩國官兵歡迎。
南部非洲足球就是常見的英式足球,美國人說的“足球”,指的是橄欖球。
南部非洲足球很出色,N聯賽已經成為全世界賽制最完善,對抗最激烈,技術水平最高,最具觀賞性的比賽。
塞班島的美國官兵,之前很少接觸過英式足球。
一項運動能流行起來,肯定有著獨特的魅力。
在來到塞班島之后,很多美軍官兵很快就被足球所吸引,然后以美軍官兵組成的球隊,就在賽場上被南部非洲官兵各種花式血虐。
美國大兵肯定不服,南部非洲人擅長英式足球,有本事咱們玩橄欖球。
來就來。
南部非洲官兵低估了美國人運動天賦。
于是在橄欖球賽場上,美國人終于揚眉吐氣。
勒梅和喬毅不玩橄欖球和足球,這兩項運動都太累。
喬毅邀請勒梅去玩臺球,這項運動在歐洲被譽為紳士運動,到了南部非洲就被改造成老少皆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