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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5 體面的臺階

  卷土重來的米州軍這一次有了充分準備,反坦克戰壕要破壞其實很簡單,一個小型炸藥包就可以完成任務,一旦有了準備,進攻就再次變得順利起來。

  美國人賣給政府軍的坦克其實也是“輕騎兵”,只不過型號較早,在南部非洲已經淘汰。

  和米州軍裝備的坦克相比,政府軍裝備的坦克不管是在裝甲厚度上,還是在火力上都處于劣勢,鐵絲網在坦克面前也變得毫無作用,隨著米州軍的坦克順利攻入政府軍陣地,政府軍陣地也終于崩潰。

  不過戰斗還遠遠沒到結束的時候,這樣的政府軍陣地還有三條,需要米州軍逐一攻克。

  而且政府軍的第一條防線里還有殘存的政府軍,需要米州軍對戰壕逐段清剿。

  這方面保護傘公司就經驗豐富極了,清理戰壕最好用的武器是火焰噴射器和霰彈槍,手榴彈也可以,經驗豐富的士兵會在拉開拉環之后停一下再將手榴彈擲出,這樣手榴彈就能在敵人上方凌空爆炸,最大程度制造殺傷。

  于是陣地里殘存的政府軍官兵就悲劇了,大部分士兵在陣地被攻破之后就已經倉皇逃走,留下來的要么是行動不便的傷兵,要么是來得及逃走的倒霉蛋。

  米州軍官兵開始清理戰壕的時候,很多政府軍官兵稍作抵抗就有組織的投降,他們在投降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要把自己的武器破壞掉,就這么白白留給米州軍。

  來自內志蘇丹國的少尉瑪西爾,在政府軍的一個碉堡內發現了一名美軍顧問,面對刺刀上還在滴血的米州軍士兵,美軍顧問強作鎮定。

  “我是來自美國的軍事觀察員,并沒有參與這場戰爭,我要求得到和自己身份相匹配的待遇。”美國人在巴西人面前還是很有自信的。

  瑪西爾是南部非洲人,倒也沒有虐待這位叫普萊斯的美軍少校。

  “我說了,我只是軍事觀察員,沒有參與戰爭,所以我也沒有攜帶武器。”普萊斯拒絕米州軍的搜身,認為這是對他權利的侵犯。

  瑪西爾不說話,旁邊跪著幾名政府軍傷兵正在瑟瑟發抖。

  米州軍士兵對這些政府軍傷兵就毫不留情,身體健康的戰俘還可以從事體力勞動,傷兵就算帶回戰俘營,米州軍也沒有能力為他們提供治療。

  所以一名米州少尉走到幾名俘虜身后默默掏出手槍。

  瑪西爾皺眉。

  米州少尉頓時心領神會,把手槍塞回槍套,命令士兵把俘虜帶出去。

  “你們會怎么對待他們?”普萊斯忍不住提問。

  “擔心你自己吧,少校先生。”瑪西爾面無表情,米州軍和政府軍,在對待美國人和南部非洲人時可以遵守《日內瓦戰俘公約》,不過《日內瓦戰俘公約》,對巴西人明顯不適用。

  這時候碉堡外傳來刺刀入體的“嚯、嚯”聲,奇怪的是卻聽不到哀嚎,估計這些被處決的政府軍士兵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很奇怪,既然政府軍士兵明知道投降之后可能會被處決,那么為什么不拼死抵抗作戰到最后一刻呢。

  估計還是有僥幸心理,畢竟米州軍也不可能將俘虜全部殺光。

  這時候普萊斯就不再拒絕米州軍士兵的搜身。

  普萊斯也確實沒有攜帶武器,當然在對于米州軍士兵在搜身的時候順手拿走了普萊斯少校手表這種行為,普萊斯和瑪西爾都直接無視。

  還好在士兵命令普萊斯摘下戒指的時候,瑪西爾及時制止。

  和手表不同,戒指代表的意義還是不一樣。

  普萊斯被帶出碉堡的時候,整條防線只剩下零星的槍聲和爆炸聲,近千名政府軍俘虜在米州軍士兵的押送下列隊前往后方設置的戰俘營,他們失魂落魄,表情沮喪,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命運是什么。

  黃昏時分,米州軍向政府軍的第二道防線組織了一次試探性進攻。

  這一次米州軍投入的兵力并不多,戰斗只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匆忙結束,米州軍連坦克都沒有出動,米州軍并沒有做好投入地面部隊連夜進攻的準備,政府軍估計是想連夜奪回陣地的,但是看到嚴陣以待的米州軍官兵,政府軍并沒有嘗試。

  不過該有的防御還是有,整整一夜,政府軍和米州軍都在不停地發射照明彈,兩道防線之間的空地亮如白晝,任何想要趁夜幕攻擊的行為都是愚蠢的。

  米州軍的炮兵也沒閑著,每隔三五分鐘就要向政府軍陣地進行騷擾射擊。

  政府軍炮兵表現的更活躍,米州軍的戰斗機夜間無法出動,政府軍炮兵的反擊力度,明顯大于米州軍炮兵的騷擾力度。

  米州軍炮兵還是比政府軍炮兵更勝一籌,凌晨時分米州軍炮兵終于通過政府軍炮兵的炮彈軌跡,計算出政府軍炮兵陣地的精確位置,于是米州軍炮兵集中火力,對政府軍炮兵陣地進行火力反制,給政府軍炮兵造成巨大殺傷。

  這時候對于普萊斯少校的審訊正在進行中,剛開始的時候普萊斯少校還試圖隱瞞,但是在保護傘公司審訊專家有技巧的詢問中,普萊斯的心理防線很快就被擊破。

  “其實你是否配合都無所謂,大約五千名美國海軍陸戰隊士兵已經抵達里約熱內盧,隨時可能加入戰爭,我們對里約并不是一無所知。”康尼的正式職業是律師,保護傘公司法務部成員,偶爾也會客串審訊專家。

  “既然你們都知道,那為什么還要問我——”普萊斯少校心情沮喪,保護傘公司的審判專家簡直不是人,對普萊斯實施疲勞審訊,普萊斯整整一夜一分鐘都沒睡,保護傘公司的審判專家卻已經換了三個人。

  對付美國人,畢竟不能像對付巴西人一樣簡單粗暴,刑訊方式派不上用場,只能用疲勞審訊這種方式撬開普萊斯的嘴。

  這種審訊方式效果也不錯,人總要睡覺的,長時間不睡覺精神肯定會崩潰,半夢半醒之間就跟被催眠差不多,幾乎問什么說什么。

  尤其談判專家還會使用噪音、強光持續對普萊斯造成騷擾,加快普萊斯精神崩潰的速度,普萊斯現在很有體會,就算把一頭熊交給保護傘公司的審判專家,審判專家也能問出想要的情報來。

  “普萊斯少校,我還是建議配合,《日內瓦戰俘公約》并不能給你帶來絕對意義上的安全,你是為美國政府服務,并不是為巴西軍政府服務——”和一臉萎靡,眼睛都快要睜不開的普萊斯不同,康尼精神抖擻,狀態正佳。

  “我為美國利益服務——”普萊斯并不認為他做錯了什么,為巴西軍政府工作,也是在為美國利益服務。

  “如果你們真是為美國利益服務,那么你們就不應該輕易涉足這場戰爭。”康尼微笑,美國政府洗腦也有一套。

  巴西內戰愈演愈烈的時候,國際聯盟對美國的制裁也越來越嚴格。

  美國是個嚴重依賴對外貿易的國家,這個時空的美國還沒到依靠美元就能收割全世界的地步,相反美國是世界工廠,所以美國才迫切打開歐洲市場,為美國商品尋找銷路。

  世界大戰后,歐洲被嚴重削弱,美國產品的出口量連年增加,到經濟危機爆發前,美國經濟進入十年黃金時期,發展速度很快。

  經濟危機帶來的負面影響,到現在依然沒有全部消失,小羅斯福上臺后美國經濟逐漸恢復,對外出口開始增長,眼看美國經濟很快就能恢復元氣,結果美國又遭到國際聯盟的制裁,這對正在恢復的美國經濟來說簡直就是當頭一棒。

  進入1932年,美國對歐洲的出口大副下降,一月份對比1932年的出口下降百分之六十,只有對德國和日本的出口維持正常,就連玻利維亞都因為國際聯盟對美國的制裁,不得不減少了商品進口,美國商品出口遭遇的困境可見一斑。

  玻利維亞正是因為有美國石油企業的支持,才有資格挑起和巴拉圭的大夏谷戰爭。

  玻利維亞也是國際聯盟成員國,肖恩·弗格森擔任國聯行政院秘書長之后,威脅玻利維亞如果不參與對美國的制裁,那么國聯就將派出部隊“調解”正在進行中的大夏谷戰爭。

  玻利維亞也是沒辦法,國聯說起來是“調解”,實際上如果玻利維亞不順從,那么最終的“調解”結果,很可能會對玻利維亞很不利。

  至于美國會不會給玻利維亞足夠多的支持。

  這一點想都不用想,美國連隊巴西軍政府的支持都是遮遮掩掩,對玻利維亞就算想支持也力不從心。

  這時候美國國內終于有了加入國聯的聲音,德國和日本的市場規模,終究還是不能和整個歐洲相比。

  美國商品出口大幅減少的同時,南部非洲商品出口的規模正在大幅上揚,原本屬于美國商品的市場,正在被南部非洲商品大肆占領,這是美國資本肯定無法接受的。

  這時候美國需要一個體面的臺階。

  于是內維爾主動站出來,希望能調解美國和國聯之間的分歧。

  英國的那啥屬性又開始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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