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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1 小行政院

  達達尼爾海峽戰役打得協約國三度換帥,前后歷時十一個月,最終以協約國占領君士坦丁堡而結束。

  這次戰役也成為羅克最出色的戰役之一,為羅克擔任英國遠征軍鋪平了道路。

  整個戰役期間協約國共有45000人陣亡,其中約三分之一是南部非洲遠征軍官兵。

  這里的遠征軍,也包括非洲裔軍人。

  澳新軍團也參加了達達尼爾海峽戰役,并且同樣付出巨大犧牲,這就能解釋薩爾為什么這么激動。

  否認南部非洲遠征軍在達達尼爾海峽戰役中的作用,就等于否認澳新軍團的犧牲,這是薩爾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幣原先生,你要給我一個明確的期限,補繳拖欠的會費,否則這可能會影響到日本在國際聯盟的常任理事國地位。”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嚴肅,這個口子決不能開,否則其他國家有樣學樣,國聯遲早會被拖垮。

  “秘書長閣下,大日本帝國正在遭受有史以來最艱難的經濟危機,日本作為國際聯盟的常任理事國,國際聯盟這時候難道不應該伸出援手嗎?”幣原喜重郎不僅不想交錢,反而還想要援助。

  這真太過分了,日本的日子不好過,其他國家也沒有余糧啊,德國馬上就有樣學樣。

  “說到伸出援手,秘書長閣下,德國的困難有目共睹,德國人的餐桌上空空如也,連甘藍和土豆都看不到,國際聯盟難道不應該首先幫助德國嗎?”德國代表真不是火上澆油,經濟這方面,日本就算再差,那也比現在的德國強多了。

  “瓦爾特先生,德國的問題我們一會兒再討論。”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也很無奈,問題總要一個一個解決。

  “德國得到的貸款已經夠多了,話說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償還應付的戰爭賠款?”說到錢,儒勒·約瑟蘭馬上就有了精神,和平愛好者也是要填飽肚子的。

  當然愛好和平也看是對誰。

  對英國、美國,法國就老老實實的愛好和平。

  對現在的德國,法國還是有底氣的,不趁德國虛弱的時候欺負他,難道要等小胡子上臺之后不成。

  到時候恐怕逼債不成反遭反殺。

  “當然是等德國政府有能力的時候——”瓦爾特冷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老子憑本事借的錢,憑什么還。

  “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打算還債,我們要重回魯爾區。”儒勒·約瑟蘭暴怒,之前法國借口德國不還錢,聯合比利時占領魯爾區,后來被迫退兵的時候,幾乎把魯爾區全部搬空。

  德國在從英、美拿到貸款之后,正在試圖重新恢復魯爾工業區的生產,這才剛剛有了點起色,就又被法國惦記上了。

  “做夢!德國人已經沒什么好失去的了,你們絕不可能得逞——”瓦爾特忍無可忍,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就在瓦爾特和儒勒·約瑟蘭吵架的時候,安迪正在和薩爾竊竊私語。

  “他們一直是這樣嗎?”安迪實在沒想到,國聯居然是這樣的國聯。

  “一直這樣。”薩爾冷笑,旁邊的奧克蘭默默點頭,指望一幫政客用開會的方式解決爭端就是做夢。

  安迪現在才明白,為什么國聯成立了好幾年,除了那個什么難民護照之外幾乎毫無建樹。

  這么說也不對,國際聯盟成立后,在處理一些國家的邊界爭議方面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比如瑞典和芬蘭關于奧蘭群島的爭議,又比如德國和波蘭關于上西里西亞的爭議,又比如波蘭和立陶宛的邊界爭議等等。

  發現了沒有,上述國家,除了德國擁有一定影響力之外,其他國家都是世俗意義上的小國家,對真正的大國,國聯起不到任何作用,就連德國,也是因為戰敗之后被極大削弱,國聯才得以發揮作用。

  “先生們——都冷靜點——克制一下——安靜——”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試圖讓瓦爾特和約瑟蘭停止爭吵,敲錘子都沒有,最后忍無可忍:“都特么給我閉嘴!”

  會議大廳終于安靜下來。

  這就對了,跟這幫人好好說話沒用,就得簡單粗暴點。

  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瞪一眼氣喘如牛的瓦爾特和約瑟蘭,等倆人都坐下之后才說話:“幣原先生,日本政府必須在半年內補足全部拖欠的會費,否則行政院就要取消日本的常任理事國地位。”

  這是最后通牒了,沒有美國和俄羅斯加入的國際聯盟,再失去個日本也無所謂,正好把國聯搞成英國的一言堂。

  “秘書長閣下,你這樣是對大日本帝國的嚴重不公——”幣原喜重郎堅決反對,可惜反對無效。

  “如果任由成員國拖欠會費,那才是對其他按時足額繳費成員國的最大的不公。”安迪冷笑,不交錢還想賴在常任理事國位置上,臉真大。

  南部非洲從來都是及時繳費的,該多少交多少一分都不少。

  就這也才是臨時的非常任理事國。

  讓幣原喜重郎和瓦爾特、約瑟蘭都不滿的是,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根本沒有制止安迪嘲笑幣原喜重郎的意思,對比剛才的態度,就是明顯的雙標。

  不過讓幣原喜重郎精神大振的是,接下來按照程序,總算輪到調解南部非洲和日本的糾紛。

  幣原喜重郎還沒說話,五臟廟已經開始抗議的薩爾實在是忍不住:“秘書長閣下,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是不是該下班了——”

  幣原喜重郎:吃吃吃,你特么就知道吃!

  “哎呀沒注意,都已經下午一點了,我答應我女兒要中午一起吃飯呢——”奧克蘭抬手看看時間一臉驚訝,懂生活才能更好的工作。

  “走吧,走吧,我知道一個不錯的餐廳,待會兒我請客——”安迪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樣子就跟加了一天班急著回家的小白領差不多。

  “我車里還有瓶好酒,待會兒我們一起分享。”薩爾不吝嗇,生活需要儀式感嘛。

  “我們正在討論的都是國家大事,你們都代表著各自的國家,就不能敬業一點?”幣原喜重郎簡直痛心疾首,說好的國家利益高于一切呢。

  “幣原君,工作也不能忽視身體健康,我們是人,不是機器——”約瑟蘭到了下班時間還是很和藹的,人家這工作和生活就分的清的很。

  “那就暫時休會,明天我們再繼續——”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一臉疲憊的摘下眼鏡,年紀大了不頂餓,醫生說要少吃多餐。

  “明天——”幣原喜重郎簡直震驚,吃個飯兩個小時應該夠了吧。

  “不然呢?”瓦爾特也急著下班,兩個小時都不夠喝茶,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看著亂哄哄急著下班的各國代表們,幣原喜重郎簡直絕望。

  這樣的國聯,換成誰都絕望。

  一個小時后,日內瓦市中心的茉莉餐廳,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和安迪、薩爾、奧克蘭歡聚一堂,絲毫不見行政院會議上的劍拔弩張。

  “你們想讓日本賠多少錢?”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主動問安迪,作為國聯秘書長,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得心里有個譜。

  “希臘損失一個人一只狗就要600萬,日本人給尼亞薩蘭大學和艾克曼教授造成那么大損失,要個兩千萬不算多吧。”安迪獅子大開口。

  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就皺眉。

  還兩千萬不算多,以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對日本人的了解,南部非洲能要到100萬就算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輸。

  “確實不多,才兩千萬而已,日本造的‘長門’號戰列艦成本都4300萬呢——”薩爾罔顧事實,日元和蘭特那能一樣嗎,4300萬日元換算成蘭特也就大約430萬。

  這么一看希臘人才是真黑,一個人一只狗就要一艘半“長門”戰列艦,難怪保加利亞人不同意。

  不過這盎格魯撒克遜人的數學水平也是讓人一言難盡,四舍五入的話好像也差不多,不能怪薩爾數學不好。

  “說到‘長門’,日本經濟既然這么艱難,為什么還有錢造BIG7?”奧克蘭實在是無法理解日本人的固執,就跟日本人實在無法理解歐洲人的散漫一樣一樣的。

  現在的加拿大,國防都恨不得跟南部非洲綁一塊了,正在全力以赴發展經濟,別說BIG7,連個驅逐艦都不肯造,自然也就無法理解日本人的選擇。

  “造的起不一定養得起,日本的三十萬噸主力艦,和法國、意大利的主力艦可不一樣,如果經濟還沒有起色,那么日本政府遲早會被聯合艦隊拖垮。”安迪一針見血,法國和意大利的戰列艦那都是湊數的,戰斗力和日本聯合艦隊的那些新銳戰艦不能同日而語。

  “所以我們要小心日本人的野心,這樣下去日本遲早會變成下一個德國,安迪,你有必要提醒尼亞薩蘭侯爵,要加強印度洋艦隊的力量,遏制日本人的擴張。”埃里克·德魯蒙德爵士這時候就精明得很,一反在行政院時的老眼昏花。

  也對,能當國聯秘書長的人,怎么可能只會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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