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七月份,開普州官場的地震如期爆發,一位開普州出身的國會議員和多名州議員因為不明原因集體辭職,又有多名聯邦政府官員曝出丑聞接連入獄,隨后包括工人聯合會在內的多個民間組織被州政府下令直接解散,取而代之的是聯邦各級政府牽頭組建的官方組織。
7月10號,開普敦地方高級法院對工人聯合會集會引發的一系列案件進行不公開審理,魯夫·埃里克作為工人聯合會主席一共受到包括非法集會、煽動破壞在內的4項指控。
魯夫·埃里克對所有罪名供認不諱,在法庭上深刻檢討的同時愿意承擔全部賠償。
開普敦地方高級法院最后決定判處魯夫·埃里克15年監禁,但因為考慮到魯夫·埃里克的身體原因,決定對魯夫·埃里克監外執行。
因為這個案件是不公開審理,庭審之后,就在也沒有人見過魯夫·埃里克以及他的家人,有傳言魯夫·埃里克被開普州政府秘密處決,也有人堅持魯夫·埃里克被關押在羅本島,更有人聲稱在美國紐約見過魯夫·埃里克。
不管怎么樣,曾經聲勢浩大的工人聯合會在開普敦正式成為歷史,小斯兌現了他的承諾,將參與集會的所有工人全部開除,其中參與搶劫的非洲裔工人被送往金伯利挖礦,克里斯蒂安人力資源公司在集會之后的第三天就送來3000非洲裔工人,開普敦地方高級法院開庭審理魯夫·埃里克時,開普敦港口已經恢復正常。
小斯大刀闊斧進行改革的時候,歐文在開普敦也沒閑著。
雖然不如小斯雷厲風行,歐文勝在謀定后動,他在決定要改造開普自由黨之后并沒有急著動手,而是等小斯當選州長,一切塵埃落定之后,歐文才悍然出手,幾乎將開普自由黨高層集體換血。
除了包括陳巖在內的幾位華裔議員之外。
“是的,我決定任命你為開普州自由黨黨主席,你覺得怎么樣?”歐文對陳巖還是很期待的。
待在開普敦的這段時間,隨著對開普自由黨了解的加深,陳巖開始進入歐文的視線。
現在的開普州,華裔和白人的比例大概是4.5比5.5,作為南部非洲白人人數占優勢最大的州,開普州白人,僅僅比華人數量多了百分之十左右。
開普州的白人不僅僅是英裔,還有布爾人和法裔、徳裔、以及來自歐洲其他國家的移民后裔,總體上并不十分團結。
開普州的華人相對團結的多,以橡樹鎮為中心,開普州的華人主要居住在東開普,陳巖在華裔中的聲望僅次于羅克,歐文希望利用陳巖在華人中的影響力,幫助自由黨完成對進步黨的逆襲。
“榮幸之至——”陳巖欠身表達自己的感激,并沒有多興奮,表現的還是很沉穩。
“我們已經輸掉了這一次選舉,未來幾年內都要面對進步黨的壓制,你準備怎么樣帶領自由黨完成對進步黨的逆襲?”歐文對陳巖還是比較期待的。
再過幾天,歐文就將離開開普敦返回比勒陀利亞,既然競爭失敗,歐文也不會在開普敦停留太長時間,接下來德蘭士瓦也要更換州長,歐文還想繼續嘗試。
“塞西爾·羅德斯先生雷厲風行,我們自由黨接下來幾年可能都要被迫采取守勢,不過這并不意味著我們無所作為,我們要耐心等待機會降臨,或許是因為塞西爾·羅德斯先生犯錯誤,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不過我們首先要做好我們自己的工作,把自由黨真正改造成為代表所有開普人利益的政黨,我們在這方面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陳巖并不樂觀,州政府犯錯誤的機會其實不大,小斯也有自己的智囊團。
這也沒什么問題,如果小斯在開普州長的位置上表現出色,那么陳巖也樂見其成,只要開普州能回到正軌,是誰當州長并不重要。
“要盡力爭取農場主和新移民的支持,盡快在塞西爾擔任州長的這段時間內完成對自由黨的改造,五年后小斯任期到期,我們要做好最充分地準備。”歐文非常遺憾,他來到開普州的時間太短,又沒有小斯的當機立斷,輸得不冤。
“我會的——”陳巖有耐心,信心略有不足。
小斯當選之后這段時間表現還是非常出色的,捫心自問,即便是陳巖當選為州長,恐怕也沒有魄力對開普州的民間組織動手。
通過大面積更換議員和政府官員,小斯已經坐穩州長位置,并且逐漸掃清了障礙,接下來恐怕還會有更大的動作。
歐文在和陳巖交流過之后,當晚即離開開普敦前往比勒陀利亞。
陳巖也沒有為歐文舉行歡送儀式之類的活動,和來到比勒陀利亞時的躊躇滿志相比,歐文離開開普敦的時候非常低調,這一次的失敗給歐文留下深刻印象,歐文應該能從中吸取到足夠多的經驗教訓,這對歐文來說也是好事。
就在小斯大刀闊斧對開普州進行改革的時候,楊·史沫資和很多預測中的一樣輕松贏下奧蘭治州的選舉,以65票的絕對優勢當選為奧蘭治州州長,這對于楊·史沫資和奧蘭治州來說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楊·史沫資當選為州長之后,并沒有對奧蘭治州進行類似開普州一樣的大手術,而是首先來到比勒陀利亞,希望菲利普能兌現之前給楊·史沫資的承諾,加大對奧蘭治州的幫助。
“奧蘭治州情況不妙,交通落后,公共基礎設施嚴重不足,布隆方丹整個城市連一個像樣的醫院都沒有,整個城市只有兩座圖書館,州政府雖然牽頭成立了布隆方丹大學,可是學生連一千人都不到,教學水平也不夠好,連奧蘭治州的學生都不愿意報考布隆方丹大學——”楊·史沫資還算能沉得住氣,話里話外只有一個意思:沒錢!
奧蘭治州確實是窮,不要說和周邊的德蘭士瓦、開普相比,就連貝專納州相比都有一定差距。
不過這不能怪別人,奧蘭治州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聯邦政府的幫助不足固然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奧蘭治州政府的保守,以及對聯邦政府的抗拒。
聯邦政府給各州的幫助,其實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附加條件的,并不是沒有回報的無償援助。
奧蘭治州則是習慣了聯邦政府成立前,來自倫敦的無息貸款或者是無償援助,對于聯邦政府有條件的幫助就比較抗拒。
對于聯邦政府來說,奧蘭治州是否配合并不重要,有的是州愿意配合,連尼亞薩蘭、羅德西亞表面上都要服從聯邦政府的管理,奧蘭治州算什么?
結果這些年,不僅是聯邦政府給予奧蘭治州的幫助少之又少,連南部非洲的企業都很少到奧蘭治州投資,這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選,沒有投資,奧蘭治州政府和奧蘭治人就沒有收入,沒有收入就會沒有稅收,沒有稅收,州政府就沒有錢改善公共基礎設施,連蘭德銀行都不愿意借錢給奧蘭治州政府,可見奧蘭治州的情況糟糕到什么程度。
“克里斯蒂安,奧蘭治州的現狀不是某一個人造成的,要改變也絕非一夕之力,聯邦政府一定會給予奧蘭治州應有的幫助,不過奧蘭治州也應該積極向聯邦政府靠攏,付出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菲利普不見兔子不撒鷹,聯邦政府的錢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對于聯邦州來說,聯邦政府的幫助其實也是雙刃劍,不拿固然很可惜,拿了其實也燙手。
說白了都是利益交換,想要聯邦政府的支援,就要讓出一部分權力,要么就像貝專納州一樣老老實實聽話,全心全意擁護聯邦政府,要么就像尼亞薩蘭、羅德西亞一樣不讓出權力,也不貪圖聯邦政府的援助,你好我好大家好。
“當然,這個道理我明白,奧蘭治從來都是南部非洲的一部分,以前的奧蘭治人犯過一些錯誤,現在是時候回到正軌了。”楊·史沫資投降的很徹底,很多布爾人以固守傳統為由抗拒聯邦政府,其實都是無稽之談。
布爾人現在別說傳統,連布爾語的使用范圍都在逐漸萎縮,會布爾語的人越來越少,長此以往,傳統能不能保住不好說,布爾人都快要消失了,還談何傳統?
楊·史沫資在倫敦工作的這幾年,已經把楊·史沫資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英國人,現在的楊·史沫資,不會站在布爾人的狹隘角度考慮問題,更多是站在整個南部非洲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這樣一來結論就很明確了,換成楊·史沫資是南部非洲首相,楊·史沫資也不會任由布爾人繼續特殊下去。
曾經布爾人的總人口占據南部非洲總人口的百分之六十,當時的布爾人確實是有搞特殊的資本。
現在的布爾人,在南部非洲的總人口比例中已經下降到百分之五左右,妥妥的少數族裔,那還搞什么特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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