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泰泰確實是忘記了,這里是比勒陀利亞,不是利奧波德維爾。
在利奧波德維爾,盧泰泰可以為所欲為,肆無忌憚。
在比勒陀利亞,尤其是當下這個非常時期,稍微犯點錯就會被無限度放大,堂堂一國國王居然試圖侵犯酒店服務員,這種事也是奇葩。
有些人確實是是真的賤,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寧愿毀掉也要滿足自己的變態心理。
及時制止盧泰泰的保羅是布拉德辦公室特工,看到艾美的樣子,保羅還算有理智,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艾美身上,準備和艾美一起離開。
“保羅先生,我們談談。”盧泰泰的管家還要及時善后。
“沒什么好談的,我已經報了警,警察會依法處理。”保羅抱著渾身顫抖的艾美聲音冷冽。
“還是談談吧,保羅先生——”盧泰泰的管家堅持,幾名盧泰泰的安保人員不動聲色,將保羅和艾美隱隱包圍起來。
保羅冷笑,隨盧泰泰的管家走進旁邊的房間。
“很抱歉,保羅先生,我們都不想看到這種事發生,陛下剛才的失態,給這位女士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盧泰泰的管家輕車熟路,估計沒少處理這種事,經驗豐富的很。
“你們把這認為是失態?抱歉,我們南部非洲對這種行為有著不同的定義。”保羅不急不躁,在南部非洲的地盤上,剛果王國翻不起浪花。
盧泰泰的管家不說話,微笑著把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推給保羅。
保羅看都沒看,冷冷的看著管家。
管家不動聲色,再往桌子上放一張——
然后又是一張。
“保羅,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分。”管家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
“如果我不同意這個解決方式,是不是我和艾美就沒機會走出這個房間?”保羅無所畏懼。
“呵呵,當然不,這里可是比勒陀利亞,沒有人能在南部非洲的領土上威脅南部非洲人——不過我很好奇,為什么你會及時出現,為什么你知道總統套房內發生了什么?羅德西亞酒店的總統套房——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管家也不是好惹的,既然錢不能收買,那就要從其他方面下手。
保羅眉頭微皺,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解釋。
羅德西亞酒店的總統套房,當然也是有監聽的,保羅就是值班人員,要不然也不可能及時出現。
這個事是不能公之于眾的,否則就會對羅德西亞酒店的聲譽造成重大影響。
到那時可就不是賠錢能夠解決得了,盧泰泰固然要倒霉,保羅恐怕也會被牽連。
按照布拉德辦公室的規定,監聽總統套房的特工,不能對總統套房內發生的事做出任何反應。
換句話說,即便是盧泰泰在總統套房內那啥了艾美,保羅也只能聽著,不能直接出面。
聽上去有點殘酷是吧,實際上這就是現實,如果羅德西亞就蒂安的聲譽受到影響,你猜小斯會不會放過保羅?
恐怕連艾美都會受到牽連。
“保羅,我很好,我沒事——”艾美也知道輕重,一邊說話一邊流淚,心中的委屈無處傾訴。
“好吧——”保羅讓步,不過也沒有便宜盧泰泰,桌上放著三張支票,面額分別是一千、五千、一萬。
一萬六千鎊,對于一位酒店服務員來說,確實是一筆巨款,如果是辛迪,現在估計能樂瘋。
“謝謝——”管家也是心累,跟著一位不靠譜的國王,總是免不了這些破事。
等警察來到羅德西亞酒店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風平浪靜。
不過事情總是還有余波,羅克這邊很快就接到布拉德辦公室的匯報。
“事情就是這樣,保羅違反了布拉德辦公室的規定,及時出現拯救了艾美,現在保羅已經被關禁閉,等待進一步處理——保羅和艾美感情很好,艾美也是我們布拉德辦公室的外圍情報人員,他們倆已經訂婚——”布拉德辦公室在比勒陀利亞的負責人杰羅姆左右為難,一邊是人情,一邊是規定,杰羅姆不想違反天理人倫,更不想破壞布拉德的規定。
其實不止是艾美,辛迪也是布拉德辦公室外圍情報人員。
情報工作怎么說呢,不像影視劇里描述的那么驚險刺激,其實是很黑暗的。
布拉德辦公室有一個特殊部門,專門訓練那些女性特工,利用各種方式接近目標任務獲取情報。
這里的各種方式,很多都屬于無法描述范圍,色誘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飯,無所不用其極。
“總統套房為什么一定要用女服務員呢,用男的不行嗎?”羅克也頭疼,如果處理保羅,那就是不近人情,會讓其他特工寒心。
如果不處理,那規定就失去了意義,隨時能夠破壞,布拉德可是很強調紀律的。
“呵呵,洛克,你覺得如果用男服務員,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嗎?”亨利冷笑,某些大人物的癖好,實在是讓人難以啟齒。
羅克一臉嫌棄,懷疑亨利在開車,但是沒有證據。
“盧泰泰陛下還是挺大方的,給了艾美一萬六千鎊,艾美愿意把這一萬六千鎊全部上繳,希望能讓保羅免受懲罰。”杰羅姆在羅克這兒并沒有多拘謹,布拉德是羅克最忠誠的部下,比保護傘的雇傭兵更可靠。
“金錢不能代替懲罰——”羅克直接定性,當然也不會不近人情:“——規定雖然是死的,但是也不是不能更改,我們要培養的是忠誠于南部非洲的特工,忠誠于南部非洲人的特工,不是培養一批冷血機器,如果保羅眼睜睜看著他的未婚妻被盧泰泰侵犯而無動于衷,這才更讓我們擔心。”
羅克雖然身居高位,但是血從來沒冷過。
亨利微笑,羅克并沒有讓他失望。
杰羅姆身體挺得筆直,看向羅克的目光簡直狂熱。
“不過違反了規定也不能不處理,把保羅發配的遠一點,讓他去守倉庫,帶著他的未婚妻一起,永遠都不準回比勒陀利亞。”羅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好的勛爵,我馬上處理——”杰羅姆知道應該怎么做,這個永遠當然也是有彈性的,過上十年八年,根本不會有人記得這檔子事。
回過頭來,羅克也不會放過盧泰泰,狗日的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那他就錯了。
“給木木發電報吧——”羅克有自己的底線,有些人在羅克這里可以有無數次機會,有些人只有一次。
扎克點點頭,悄無聲息離開,房間里的溫度頓時高了點,連亨利都感覺輕松了一些。
很奇怪的感覺,有扎克在的場合,旁人總是會感受到若有若無的壓力,尤其是亨利這樣,知道扎克底細的人。
盧泰泰還沒有意識到他犯了多么大的錯,送走艾美,盧泰泰把自己的仆人叫過來狠狠折騰了半天,這才感覺心里的邪火平息了一些。
這就對了嘛,又不是沒有辦法解決,非要用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方式,賤不賤?
“備車去正義宮。”盧泰泰冷靜下來后感覺越來越不好,去見菲利普是想盡快離開比勒陀利亞返回剛果王國。
管家一言不發退下,很快盧泰泰就坐上汽車前往正義宮。
沿途街景依然繁華,老人在街邊的連椅上懶洋洋的曬太陽,年輕的情侶牽著手在街邊閑逛,推車嬰兒車的女士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幾個貓嫌狗厭的熊孩子大呼小叫呼嘯而過,街邊商店門口臺階上攤成一片的老貓一臉嫌棄的瞥一眼,懶洋洋又閉上眼睛。
歲月靜好。
盧泰泰卻感覺渾身冰冷,看誰都好像充滿惡意,那些善意的微笑,看在盧泰泰眼里就好像是嘲笑一樣,街邊連椅上昏昏欲睡的老兵,怎么看都像是布拉德辦公室的特工。
啊呸,這么大的年紀,怎么可能是特工,居委會大爺還差不多。
“速度快一點。”盧泰泰心急如焚,想盡快趕到正義宮。
“陛下,比勒陀利亞市內,汽車是有限速的。”坐在副駕駛上的管家無奈,在利奧波德維爾,盧泰泰的車想飆多快就飆多快,可惜這里是比勒陀利亞。
“不要去正義宮了,直接去機場——”盧泰泰改變主意,向不辭而別。
管家皺眉,輕聲吩咐司機:“去機場——”
司機一臉嚴肅,方向盤一打,直接拐上去機場的方向。
汽車還沒有開上去機場的高速公路,就被人攔下來。
前車衛士下車后交涉,攔車的警察并沒有放行。
“怎么回事?”管家下車詢問。
“先生,利奧波德維爾發生政變,國王陛下的皇位被罷黜,我們短時間內恐怕不能返回利奧波德維爾。”一名衛士匆匆來報,盧泰泰在車內聽得很清楚,當聽到“政變”這個詞的時候,盧泰泰頓時感覺五雷轟頂。
“政變!不可能,木木他怎么敢!繼續往前開,馬上返回利奧波德維爾,我要把木木那個混蛋送上絞刑架——”盧泰泰抓狂,拼命拽住管家的衣領搖晃。
“陛下,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稱呼您為陛下了——”管家微笑,動作緩慢,但是很堅定的把盧泰泰的手拿下來。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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