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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3 屬于貝當的高光時刻

  還躺在病床上的貝當爆發出無與倫比的能量,他在努力組織對前線的補給,凡爾登只有一條公路通往后方,沿途要經過一個叫巴勒迪克的山區城市,貝當在巴勒迪克建立了補給點。

  巴勒迪克的這條公路年久失修,凡爾登戰役爆發后,貝當派人緊急維修了這條公路,但是依然只能供兩輛大卡車并排通行。

  凡爾登爆發后法軍部隊只有700輛卡車,隨后,貝當征調了法國境內的所有卡車,甚至連南部非洲遠征軍的卡車也被借走,最多時,凡爾登有3900輛卡車,貝當就是用這些卡車,將19萬部隊,和25萬噸物資送上前線。

  為了保障公路的暢通,貝當抽調了15萬人,專門負責對公路的維護,拋錨的卡車被推下公路,扔到山溝里,高峰期每19秒就有一輛卡車抵達通過巴勒迪克,巴勒迪克這段公路在戰后也被稱為“神圣的道路”。

  裝滿物資和士兵的卡車抵達前線,又裝上傷員返回巴勒迪克,很多士兵沒有外傷,他們患了一種叫“炮彈休克”的疾病,無法堅持作戰,不得不送往后方休養。

  “炮彈休克”這種病類似于戰爭綜合征,病人的表現是終日昏睡、無法抑制的顫抖、身體處于半癱瘓狀態,失去知覺、聽覺、和語言能力。

  不僅僅是大量法軍士兵罹患“炮彈休克”這種病,英國遠征軍和德軍部隊中也有很多人感染,英國遠征軍中有3到4的士兵發生患病,軍官的患病比例更高一些,達到10,德軍在世界大戰爆發的第一年,就有12萬士兵出現相關病狀。

  來自南部非洲的醫生們馬上對“炮彈休克”這種病進行研究,他們驚訝的發現,“炮彈休克”這種病和炮彈爆炸無關,和神經也無關,而是和塹壕戰類似,是因為人類長時間處于戰場條件下發生的精神失常,用“炮彈休克”這個詞代表這種病是非常荒唐的。

  針對這些病癥,南部非洲的醫生提出了全新的治療方案,認為應該讓士兵分階段撤往后方休息,并對士兵進行心理干預,采用催眠或者談話等方式,或許會有較好效果。

  可惜的是,南部非洲醫生的建議,并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

  此時英國和法國的醫生,都認為“炮彈休克”這種病癥是一種精神疾病,甚至認為很多官兵根本沒有病,而是故意裝病,電擊是他們最常用的療法,不言不語的士兵被送進醫院,醫生對士兵進行電擊,士兵受到刺激大喊出聲,于是士兵就被認為已經痊愈。

  這特么簡直是一群法國楊某信。

  磁爆步兵為什么是俄羅斯的專屬部隊,應該是法國的才對。

  此時的士兵被分為四個種類,分別是健康的士兵、生病的士兵、受傷的士兵、以及逃避戰爭的懦夫。

  對于大多數職業軍官來說,精神緊張、神經錯亂的士兵全部都是懦夫,他們命令這些士兵限期歸隊,如果不在規定的時間內回到前線,就會被當成逃兵進行懲罰。

  結果“逃兵”的數量越來越多,到凡爾登戰役期間,僅僅是英國遠征軍,就有24萬官兵罹患所謂“炮彈休克”,情況越來越嚴重,英國和法國的醫生不得不開始重視南部非洲醫生的結論。

  就在大量精神失常的官兵被當做逃兵處理的時候,來自南部非洲的醫生嘗試對精神失常的官兵進行治療,年輕而又溫柔的護士發揮了極大作用,她們的微笑是治療精神失常的最佳藥方,很多士兵在醫院短暫休息后恢復理智,重新回到前線,表現出大無畏的英雄氣概,比以前表現的更好。

  在艱難困苦的條件下,貝當努力組織法軍部隊重組防線。

  貝當和黑格不同,不會隨意浪費士兵寶貴的生命,愿意和士兵同甘共苦,獲得了前線官兵的信任。

  在最困難的時候,貝當下令部隊不得向德軍的堅固防線發起反攻,一旦德軍突破法軍陣地,貝當允許法軍部隊適當后撤,然后再重組防線,這個命令被稱為是“恐慌線”制度。

  為了保證前線有足夠的部隊,貝當對前線實施輪換戰術,法軍在前線的125個師,有四分之三曾經在凡爾登作戰,輪換制度保證前線有充滿活力的士兵,老兵們也有了回家的希望,他們開始坦然面對死亡,作戰的時候反而更加勇敢,德軍的進攻逐漸被遏制。

  法軍逐漸恢復正常的時候,英軍的混亂還在持續中。

  新的總參謀長到來,并沒有改變英軍內部劍拔弩張的氣氛。

  保羅·科克爾被解職之后并沒有離開法國,他依然是南部非洲遠征軍的參謀長,南部非洲遠征軍在法國的三個炮兵師,和南部非洲所有醫生護士都只接受保羅·科克爾的指揮,不服從英國遠征軍司令部的命令,黑格剛剛解除保羅·科克爾在英國遠征軍內部職務的時候,已經后撤到迪耶普的野戰醫院甚至一度停止接收來自英國遠征軍的傷員。

  野戰醫院的理由很充分,和絕大多數官兵一樣,野戰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也已經在法國連續工作了一年半以上,他們的工作強度和前線官兵相比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反而因為日夜不停終年無休強度更大,很多醫生和護士一批批累到,世界大戰爆發以來已經有六十五名醫生和護士在工作中殉職,南部非洲衛生部部長德里克·吉布森在保羅·科克爾被解職之后很明確的表示,南部非洲的醫生和護士,以及南部非洲遠征軍指揮官在法國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協約國高層必須保證南部非洲軍人的權利,不能傷害南部非洲人的感情。

  南部非洲在法國的醫生和護士都是軍籍,不管是他們還是她們都是軍人。

  為了安撫群情激奮的南部非洲遠征軍官兵,首相阿斯奎斯和戰爭大臣基欽納先后趕到法國,阿斯奎斯在醫院內發表了激情澎湃的演講,高度贊揚南部非洲官兵為戰勝邪惡同盟集團做出的貢獻,承諾一定會保障南部非洲軍人的利益。

  基欽納則是巡視前線部隊,南部非州遠征軍是重點,基欽納和官兵們促膝談心,傾聽前線官兵的心聲,鼓勵官兵們奮勇作戰,在英國遠征軍司令部,基欽納和黑格閉門長談,誰都不知道基欽納和黑格談了什么,但是有人聽到基欽納在大喊你再敢胡作非為,我一定把你送上軍事法庭。

  這時候英國遠征軍在蒙斯的進攻已經被迫停止,短短一個星期,英國遠征軍傷亡11萬人,兩萬八千人戰死。

  要不野戰醫院為什么停止接收傷員呢,實在是傷員激增,導致野戰醫院無力救治,所以才不得不停止接收。

  新年剛過,南部非洲又送來了一千五百名剛剛入學的醫生和護士,他們被均勻分配到南部非洲遠征軍在歐洲成立的六個野戰醫院,其中三個在法國,兩個在地中海,一個在英國本土。

  與此同時,在歐洲工作了一年半的醫生和護士分批輪休,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選擇回到南部非洲和家人在一起,也有人拒絕休息,繼續在野戰醫院工作,這些分批輪休和堅持工作的人都獲得了軍功章。

  西線陷入混戰的同時,小亞細亞半島也在暗流涌動。

  作為騎兵第二師屢立戰功的功勛部隊,還是漢克率領的連隊被抽調出來處理巡邏隊遇襲事件,配合漢克連隊作戰的是內志蘇丹國402師的一個營,指揮官是馬喬里少校。

  馬喬里少校是華人。

  奧斯曼帝國投降之后,遠征軍繳獲了近三十萬匹軍馬,漢克和馬喬里的部隊也終于有了戰馬代步,不過部隊還是步兵,這種形式在這個年代叫“龍騎兵”,也同樣即將退出歷史舞臺。

  一月份的小亞細亞半島還是冰天雪地,去年冬天安納托利亞高原下了一冬天的雪,現在冰雪還沒有溶解,安卡拉位于小亞細亞半島中北部,漢克和馬喬里先乘坐運輸船抵達君士坦丁堡,然后從君士坦丁堡向安卡拉前進,這樣速度會更快一些。

  為了保證部隊能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安卡拉,漢克的部隊在君士坦丁堡制作了一些爬犁,這些爬犁在歐洲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雪橇,一匹馬拉著就能在雪地上快速移動,爬犁還可以運輸武器和各種物資,這讓來自內志蘇丹國的官兵好奇極了。

  內志蘇丹國終年無雪,很多士兵長這么大都沒見過雪,自然也就沒有見過雪橇。

  “加快速度,我們要在兩天內趕到安卡拉,給那些不守規矩的奧斯曼人一個教訓,龍騎兵,沖鋒!”漢克很喜歡“龍騎兵”這個稱號,和“龍騎兵”相比,以前的那個什么“馬斯喀特海盜團”簡直就不知所謂,也不知道那個沒文化的家伙取的這個名字。

  “沖啊!奧斯曼人的財富等著我們去攫取,他們的女人等著我們去征服,這些都是屬于你們的——”和漢克的話相比,馬喬里的話明顯更有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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