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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2 自己想

  和羅克想象中的一樣,雖然亨利能當上少校,估計也有點后臺,但是并沒有任何人為亨利出頭,羅克也沒有受到任何指責,法國的報紙在第二天就刊登了呼吁尊重醫護人員的報道,亨利的行為被當做典型例證刊登在報紙上,被人們各種口誅筆伐。

  和大胡子上校一樣,大部分人還是很聰明的,至少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做什么事。

  倒是佛倫齊主動來到羅克的司令部。

  佛倫齊來到羅克的司令部時,司令部有點混亂,參謀人員和衛兵正在忙著收拾東西,羅克準備過兩天就去佛蘭德斯,作為南部非洲遠征軍的總司令,羅克一定要親臨前線,才能知道前線的具體情況。

  “勛爵,你今天的做法有點不妥。”佛倫齊直言不諱,第二次布爾戰爭期間,羅克的地位也和佛倫齊相差甚遠。

  “亨利的行為是不是妥當?”羅克反問,有因必有果,亨利認為護士地位卑微,所以欺負欺負小護士發泄一下很正常,可是對于羅克這個元帥來說,亨利這個少校也是地位卑微,那羅克懲罰亨利給小護士撐腰也很正常。

  在羅克這里,不存在什么狗屁不通的大人不記小人過,既然是“過”,那就不存在大人小人,想發泄自己抽自己巴掌誰都不會管,抽別人就是不對,不對就要挨打,挨打就要立正。

  “亨利的行為當然也不妥當。”佛倫齊對羅克有了更新的認識,這時候才意識到羅克的腦回路和英法的將軍們不一樣。

  “這不就得了,身為一個少校,他居然敢用杯子砸我這個元帥,這種行為在法國應該怎么處理?”羅克的腦回路確實是和佛倫齊不一樣。

  佛倫齊啞口無言,換成是霞飛,如果南部非洲遠征軍的某個少校也用杯子砸霞飛,霞飛會怎么做?

  不直接槍斃就算是霞飛元帥臂上能跑馬!

  “我不是說懲罰亨利不妥,而是應該做的更隱蔽一些,我們現在需要法國人的合作對抗德國——”佛倫齊苦口婆心,英國遠征軍在法國不到20萬人,法國已經動員了200萬部隊——

  所以——

  不能說啊不能說。

  “元帥,不用擔心法國不配合,他們要是舍得死,我就舍得埋。”羅克一貫的強硬,就算英國不派一兵一卒,法國也會和德國拼個你死我活。

  說白了都是利益,英國是怕法國輸的太快,所以才派遠征軍協助作戰,如果短時間內擊敗德國,法國揚眉吐氣,奪回“世界第一陸軍”的榮譽,那英國的利益也會受損。

  所以法國和德國兩敗俱傷才最符合英國的利益。

  對于羅克來說,這個選擇題就更簡單,法國有不得不戰的理由,羅克沒有,這就保證了羅克擁有充分的主動權。

  “洛克,沒有你想的這么簡單。”佛倫齊頭疼,和羅克相比,馬丁簡直就是個乖寶寶,怪不得羅克是國防部部長,馬丁只能是副部長。

  “元帥,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你看那些家伙被趕出野戰醫院,法國人也沒有責怪我,那些家伙反而成為破壞英法友誼的典型,我認為這是一個契機,一個在法國人心中重塑我們英國形象的契機。”羅克理由充分,不在這個時代,根本不知道這個時代有多荒誕。

  比如梅毒,在意大利、波蘭、和德國,梅毒稱為“法國病”,在法國被稱為“意大利病”,在荷蘭被稱為“西班牙病”,塔希提人稱之為“英國病”,奧斯曼帝國最狠,直接管梅毒叫“基督病”。

  所以白人甩鍋真的是有傳統的,人家用詞也有講究,放在白人身上叫甩鍋,這要是——

  呵呵——

  “咱們是軍人,這不是咱們的指責——”佛倫齊皺眉,要說怎么擊敗德國人,佛倫齊還可以可羅克討論一下,怎么發動輿論攻勢,佛倫齊是真不懂。

  “咱們在法國,代表的就是英國形象,我們要制造一個不能侮辱英國人的輿論環境,然后就會潛移默化——”羅克不想說的太詳細,萬一佛倫齊學會了,那也等于是資敵。

  回過頭來,羅克又去找霞飛,希望霞飛能解決野戰醫院這個問題。

  “勛爵,要建造一個野戰醫院并不容易,巴黎周圍寸土寸金——”霞飛面臨的困難也很多,野戰醫院不是不想建,實在是重要性要排到其他問題之后。

  不過對于羅克來說不是這樣,羅克不在乎法軍部隊在戰場上的傷亡有多少,也不在乎法國的財政是不是緊張,更不在乎巴黎周圍的土地值多少錢,羅克只要南部非洲醫護人員得權力得到保障。

  “馬上就要冬天了,傷員卻還還都住在帳篷里,甚至足夠的御寒衣物,那么到冬天怎么辦?”羅克不提醫生護士,醫生護士是南部非洲人,傷員總是法國人吧。

  “我們正在調集物資,冬天到來之前,會有足夠的御寒衣物。”霞飛也不清楚具體情況,他這個總司令只負責作戰,不是羅克這樣的大總管。

  “那么病房呢?就讓那些傷員住在帳篷里?我們的醫生和護士怎么辦?你讓他們戴著厚重的手套給傷員做手術?萬一切錯了血管算誰的?”羅克據理力爭,如果等法國政府主動解決這個問題,那等到猴年馬月也等不來。

  法國政府現在已經焦頭爛額,活人都顧不了,就不用再說掙扎在死亡邊緣的傷員了。

  被送到醫院里的傷員,基本上都是危重癥,他們就算活下來,回到戰場上的幾率也不大,所以不受重視很正常,這聽上去有點殘酷,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醫院也會有的,不過我們需要時間。”霞飛真不是敷衍,世界大戰爆發前法國朝野群情激奮,可是他們對世界大戰的準備不足,滿腦子都想著怎么狠狠教訓德國人,根本沒有預料到現在的局面。

  “法國政府出錢,我來協調解決——”羅克讓步,只要法國政府出錢就行,醫院羅克想辦法。

  “你來協調?”霞飛驚訝,這可是法國,不是南部非洲,難道不應該是法國政府協調解決這個問題嗎。

  霞飛眼中的羅克,是南部非洲的國防部長,戰爭部長,陸軍元帥,再加上尼亞薩蘭子爵,這么多頭銜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已經夠多了。

  除了這些頭銜之外,羅克其實還是尼亞薩蘭的擁有者,是尼亞薩蘭境內一大堆集團公司的所有人,幾乎南部非洲所有大企業的股東,還是被稱為南部非洲中央銀行的蘭德銀行的老板,如果把和羅克有關系的企業名字全部列出來,那這一章不用寫別的了,只寫名字都不夠(誰說我水?我節操魚又回來了!)

  更關鍵的是,羅克還有位紅顏知己叫艾達。

  艾達是法國人。

  “你怎么協調?”霞飛是個單純的軍人,普法戰爭爆發時,年僅18歲的霞飛應征入伍,一直服役到現在,從來沒有離開過軍隊。

  所以霞飛根本不理解一個人的實力能強到什么程度,更不了解資本的力量。

  羅克在來法國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法國還有一大堆企業,這些企業的大部分業務都是負責在法國國內銷售南部非洲的產品,比如負責汽車銷售的巴黎公司,負責農產品銷售的布雷斯特公司,負責銷售軍工產品的波爾多公司,以及負責銷售石油產品的馬賽公司。

  蘭德銀行在法國的分部不叫蘭德銀行,而是叫尼斯銀行,這些企業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色,盡可能的法國本土化。

  除了這些表面上的本土化,南部非洲在法國的企業還有一個不為公眾所知的習慣,就是盡可能多的雇傭法國權貴階層的各種二代到公司工作,這些二代們只有一個類似“業務經理”的頭銜,可能連個固定的辦公室都沒有,也不需要每天到公司報道,但是他們的薪水很高,提成更高,有些人每個月的薪水可以達到一萬英鎊以上。

  羊毛當然還是出在羊身上,法國財政部長約瑟夫·卡約的侄子在為尼斯銀行工作,前總理阿里斯蒂德·白里安的外甥在為布雷斯特公司工作,戰爭部長亞歷克斯·米勒蘭的侄子是巴黎公司的高級經理,連霞飛的一個侄子都是在為波爾多公司工作。

  霞飛知道他的侄子在波爾多公司工作,但是不知道波爾多公司和羅克的關系。

  至于為什么都是侄子、外甥而不是兒子,自己想。

  波爾多公司的總經理叫雷納德·卡佩,艾達的哥哥,他同時也是好幾家跨國公司的總經理。

  “我有我的辦法,你只需要出錢,剩下的問題我來解決。”羅克大包大攬,在法國,政府做不成的事,企業出面可能會很輕松,和南部非洲一樣,擺在臺面上的阿德、菲利普,對于南部非洲的影響力真的沒多少,換成其他人擔任首相、議長,作用都差不多,真正對南部非洲有足夠影響力的,是羅克和亨利、小斯這些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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