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后。
坐在山巔的林陽忽的升起一股滄桑古老的意味,氣息可怖,而在第七宇宙外的全王宮,正在小憩的全王突兀的睜開圓滾滾的雙眼,恍然道:“原來如此。”
原來我是天帝,原來我是林陽。
被點醒的瞬間,林陽就包容了全王的一切,與它無有分別。
全王天生就有的一種種權柄也被他所知曉,接著緩緩變化,成為了自身的烙印。
“全王大人!”
全王的異變引起護衛隊的驚訝,驚愕出聲。
“我沒有事。”
稚嫩童音響起,身高不過半米的全王跳回床榻,開始午睡。
高山上的林陽起身,變得空濛,遁出龍珠宇宙。
這幾年里卡卡羅特等人的戰力雖然不斷的飆升,已經超過他剛來之時的不知多少,卻也沒有被林陽太過重視。
單純氣的積累,沒有提升本質,就算再強也無法對他造成威脅,任何一位法身,只要傳承稍微好上一點的,就能迂回完成‘越級殺敵’。
再加上這個龍珠世界是處于一世之尊世界的世界觀之下的,與他知道的劇情有不少差異,加上指不定就是哪個傳說大能的他我投影,林陽也就懶得費心在龍珠戰士的身上。
返回了玉皇山,林陽掐指一肅,知道了真實界過去了多久。
七個月。
“點化了全王,帶給我的反饋極多,不說別的好處,光是修為的提升,就相當于我在真實界修煉十年。”
“再多‘接過’幾個天帝他我投影,成為天仙或許指日可待,不過比起全王來說,別的宇宙中的‘天帝’他我投影不一定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不說傳說大能與大神通者,光是同為彼岸大人物的投影,就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想要找到占據了多個宇宙主導地位的天帝他我,也許沒這么簡單。”
林陽沒有著急尋找第二個天帝他我進行點化,他坐回蒲團上,取出大道之樹,開始最后那一點的修正。
經過數年間時不時的努力,他兌換來的‘道傳寰宇’與真武留下的‘道傳寰宇’近乎別無二致,只差最后一點。
只待水磨的功夫,兌換的‘道傳寰宇’的修煉難度也能回到正常,不會存在暗手了。
到時候,就能把大道之樹這個燙手之物扔走,拿去做一番人情,再廢物利用一次。
在林陽閉關的時間中,江湖上漸有暗流洶涌,大晉與北周逐漸開始摩擦,邊境多有殺戮。
一時間,烽煙將起。
這一日,一位守山弟子急匆匆走進了天帝殿,他行了一禮后,恭敬道:“掌門真人,‘狂刀’蘇孟求見。”
林陽雙眸半開半闔,內里閃過重重虛影,聲音淡漠,空濛縹緲:“帶他進來吧。”
守山弟子應聲退下,片刻后,他就帶著孟奇重新進入天帝殿。
“掌門真人,弟子先離去了。”
守山弟子道。
看見林陽微微頷首,他當即走出天帝殿,只余下孟奇在此。
孟奇直接說出來意,他道:
“林師兄,我在外游歷之時,偶然間進入了南荒的永生谷,在那里有一族擁有轉世之能的種族…”
據他所言,在永生谷的遭遇,讓孟奇極為的疑惑,同時也同樣的好奇,何為他我,何為本我?
為何他我是魚,本我則為垂釣者?
等到特定階段,將魚釣起,吞噬殆盡?
林陽靜靜聽完,他沒有直接回答孟奇問出之事,反而講起了另一件事。
他道:“秉承于道,元始開天辟地。”
“自此,方有諸天萬界,方有多元宇宙的眾生。”
孟奇略有不解,疑惑道:“秉承于道?”
眾所周知,元始天尊乃是開天辟地之尊,是萬事萬物的伊始,是諸果之因,是萬物之源泉。
不過無論是從哪個渠道,孟奇都沒有聽說過林陽最開始說的那四個字。
“不知其名,強記曰‘道’。”
“不可言論,不可描述,各教對‘它’皆有不同命名。”
林陽大概講解了一下后,繼續道:“天地初開,是為紀元之初,彼時,重重宇宙還不存在,除了九幽與九重天,以及各處近道之所,天地間唯有一界存在。”
“此界,多元宇宙之中樞,萬界最核心之地域,基于此界外溢的部分氣息,重重宇宙緊接著演化而出,形成了規則不同,各有璀璨的異宇宙。”
林陽說到此處之時,稍頓了片刻,繼續開口道:“無數宇宙由此而來,而傳說大能者,乃至一些特殊的法身高人,則能借助最初之界的氣息,改變重重宇宙的規則,讓眾神黃昏,仙人落塵…”
“相較于最初之界,重重宇宙如此‘脆弱’,仿佛虛假之物,最初之界亦被人稱為…真實之界。”
眼見孟奇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林陽終于轉移到了整體上,道:“誕生于真實界的生靈為本我,而誕生于重重宇宙的則為他我,本我是垂釣者而,他我是魚。”
“用我神游萬界之時發現的一界的說法,他我就是本我位于那重宇宙的異時空同位體,是因為宇宙的誕生,自然出現的真實界生靈的‘復制品’。”
“當然,這個‘復制品’沒有本我的一切見聞,與白紙無異,僅在冥冥中有一絲聯系存在。”
孟奇聽到這里之后,忍不住自語道:“魚線?”
既然有了初步了解還用垂釣者和魚的稱呼形容本我與他我,那么自然存在‘魚線’了,要不然就不會用垂釣形容。
林陽微微頷首,平靜道:“本我是垂釣者不假,但是魚也并非毫無反抗之力,只要在被釣起來之前,被對方點化前斬斷魚線,那就是海闊天空再不同。”
“若是要更準確的形容,就是在‘釣起來’的這個過程中,魚會被垂釣者逐步同化,由‘魚’化為垂釣者位于另一界的烙印、投影,淪為垂釣者的化身,自然不會自己反抗自己了。”
他那些能在異世界蘇醒的特殊他我,就是屬于完成‘釣起來’這個過程的,而沒能‘釣起來’的,或是隕落了,或是斬斷了‘魚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