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玄光的偉岸人影,站在畫面的最中央,卻給人一種屹立在諸天萬界之樞紐的錯覺,甚至,他本人就是諸天萬界之樞紐。
那種威壓,無法形容。
哪怕隔著心頭的畫面,無數仙道存在都忍不住快要窒息了,哪怕是王,都不禁的顫抖。
一個字,能代表一切。
比起坐于石椅上的腐爛帝者,這位玄光之帝無疑更加可怕,如此手段干涉蒼生的心靈,實在是難以想象。
“蒼帝…”
界海爭渡的古老王者,流露出復雜神色,有欣喜,也有擔憂,更有對帝者領域的渴望。
不同于數十萬年前顯化于心頭的尸骸帝,根據這位玄帝之言,世間無疑存在兩位帝者。
玄帝!蒼帝!
甚至算上那位尸骸帝者,世間已知的帝者達到了三位,甚至可能更多!
帝者領域不再虛無縹緲,除了找到尸骸帝的位置之外,還能找到這兩位帝者,問詢前路。
陽神宇宙。
“這個聲音…”
洪易深吸一口氣,不知多少顆大星差一點被他給吸干。
“沒錯,是玄王…前輩的聲音。”
“前輩他…成帝了!”
眼眸深處的光輝明亮,洪易找到更進一步的目標…
界海。
正在渡海的屠夫停下,他的精力都放在心頭浮現的畫面上。
“五十萬年前的那座島嶼,難道就是玄帝的領地?”
屠夫思忖。
他很欣喜,既然知道一位帝的領地,那么漫長歲月過去后,終有一天,能在那座島嶼附近看見林陽。
“為何我一次次嘗試突破,最終卻凄慘收場,近乎徹底隕落…”
黑暗囚牢。
“破王成帝!真的有人做到了!”
柳神的元神發光,一根根柳條擺動,每一根都如大道規則所化的秩序神鏈,具備至強威能,可斬仙。
“我的天啊,帝者!帝者!”
小塔驚呼,在虛空中起伏。
又豈止是它們,黑暗囚牢哪怕意識早就混亂的仙王元神,此刻都恢復一絲清明,知道世間誕生出一位至高且無上的存在。
異域碎片。
“玄…”
正在恢復道果的何恒仙王,倏然的睜開眸子。
數十萬年前,赤王爐破碎的一幕幕歷歷在目,雖然衣袍變成了戰甲,何恒仙王也能通過聲音,認出這位玄帝,就是那一位神秘玄王。
“我竟然與一位帝者…有過交集。”
“何等氣運!”
何恒仙王干枯的臉不斷抽搐。
“還有七百萬年,道果就能恢復完滿,屆時也許可以去…”
葬域。
葬土的最深處,一個瓦罐內有了異動。
“那蒼帝,就是在界海的那一端…”
“那種無邊恐怖,哪怕數萬紀元過去,也無法遺忘…”
葬主神念在波動。
他的葬域的始祖,是葬地第一個接觸葬域起源古器而不死的生靈,去過界海彼端,最終倉皇逃回,自封于瓦罐沉入地底。
雖然漫長歲月沒有出世了,卻是一位無上巨頭,比屠夫,比養雞的,比賣假藥的都要強橫。
距離此地不遠處,一個極美的女葬王,此刻抬頭望向天空,怔怔的出神。
洞府外養了一群雞…都是純血真凰。
界海的某個海域,一株極為奇異的仙藥中也傳出自身的感慨。
無上巨頭…賣假藥的。
仙域。
立身仙王位的石昊輕輕一嘆。
哪怕他已是巨頭,實力不遜色于仙域第一強者齊虞仙王又能怎樣。
面對一位帝者時,也不過是螻蟻罷了。
“蒼帝嗎…原來你的敵人,是他。”
石昊將這個名字深深記在心中。
對于林陽的突破,哪怕仙域諸王早有預料,一時間也忍不住感慨。
畢竟他們和林陽接觸過不少次,比起遙遠之地的無數強者,更有一種真實感。
仙域某處。
“我后臺又硬了!”
一個兔子仰天大笑,腰都要笑彎了。
羲儀成仙四千多年,此刻心中自然也有畫面浮現。
“就是…和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了,明明很努力,從來沒有偷過懶…”
笑聲漸漸變得低沉,璀璨如紅鉆的眼眸掠過落寞。
“當年之事,真的成了這一生的榮耀。”
一位金沙長袍罩身,長袖無風飄舞的絕美女修輕輕一嘆,聲音嬌柔嫵媚中暗藏威嚴。
她眉心是一個豎瞳,蘊含黑日與白月,彌漫無窮至尊氣,甚至在隱約間,可見一絲一縷的仙氣在升騰。
仙域是修煉的圣境,時日本來無多的金太君來到仙域后,沒過多久就活出了新一世。
重新找回昔年在黃金歲月,打遍九天十地無敵手的風姿。
數十萬過去,雖然金太君還沒有成仙,卻也能號稱極道,是仙域至尊中的風云人物。
上蒼大陸。
一片紫氣浩蕩億萬里的區域。
“這種手段,看來也是一種奇特之路,嘿,和蒼帝有仇?”
鴻帝冰冷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波動。
他看向界海另一端,眸光閃爍。
“也快到接引那一邊子民的時候了。”
上蒼大陸。
一輛由九頭異獸拉著的九彩仙金戰車,周身彌漫神圣光雨的羽帝低聲呢喃:
“玄帝?”
羽帝拿起戰車中擺放的一柄猩紅戰矛,看著矛頭沾染的帝者之血。
“或許,又要再染一位帝者的真血了。”
羽帝的面容漸漸變得冷漠。
上蒼大陸。
黑暗天庭。
一頭灰發,身形枯瘦的蒼帝雙眸冰冷。
“怪不得,怪不得死的那般迅速,原來竟有手段蒙蔽了我,還真成了氣候。”
古老滄桑的浩大之音回蕩在宮殿群落,任何一個音節都能讓王者形神顫栗,這一片天地都在嗡鳴。
如果從無窮高的視角看去,就能發現,三位準仙帝的位置,正好圍住了尸骸仙帝所在之地。
蒼帝的黑暗天庭,則是距離仙域最近。
“竟然知道本帝之名,倒是有點奇異。”
“昔年,他最先來到本帝領地,是那邊的生靈?”
蒼帝坐在帝座上,心念一轉。
一個漆黑冰冷的破敗宇宙。
“可惜。”
一具殘缺不全的尸體顫了顫,在嘆息。
最終,尸體又變得死寂了,仿佛真的只是一具隨處可見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