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難道忘了師傅的教誨嗎!師傅說過,人心險惡,只要是人就險惡!”
見小白如此庇護那個人類,在后方,小青強忍著怒意,不過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蓮步微移走向牧天,對于小青的話,小白只是微微搖頭:“他與其他人類不同…”
“再不同,還是人!”小青冰冷道。
沒有理會身后的小青,小白幾步便是來到了牧天跟前,兩人四目相對,這時,小白俏臉之上泛著苦澀,嘴角也是有自嘲出現:
“看來,我還真是一頭妖啊。”
油紙傘掉落在地,牧天腦海之中閃現出了這一個月以來與小白朝夕相處的畫面,回過神來看著小白,他旋即伸出左手,握住了她那柔弱無骨的小手:“小白,那天在山巔之上我就曾說過,人又如何,妖又如何?”
小白身體微微一顫,強忍著眼中欲要流出的淚水,呢喃道:“你真的不介意嗎?”
牧天未言,只是重重點頭。
將手從牧天的手中掙脫而出,小白周身泛起了森森白光,冰冷的氣息擴散,驟然間她身體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白皙雙腿化作一條白色蛇尾,而近距離相觸,牧天能明顯的看到,在小白的臉頰處,也有一小部分有一片片白色蛇鱗倒豎而現,妖異至極。
“這樣,還不介意嗎?!”
似是痛苦,小白聲音都是變得沙啞。
人身蛇尾,上半身為人形,下半身則是一條白色蛇尾,看著這樣的小白,牧天眼中并沒有任何恐懼之色。與小白相處的這一個月,他就算現在才發現小白竟是一只妖,但那又如何?從地球而來,牧天的思想無疑是要開放許多,妖又不是獸,亦可修成人身!
“不介意!”
牧天目不轉睛的盯著小白。
痛苦的看著牧天那堅定的目光,小白心中知曉,牧天是真的不介意她是妖,食指一抹白光泛起,她迅速的出手輕輕一點牧天的天靈蓋處,那抹白光而后融入其中。
“牧天,這是一道修仙法訣,雖然是我們…妖修煉的,但你們人類也可修煉。”
在相處的這一個月中,小白有次問過牧天今后想做什么,而得到的答案便是修仙。
扭動尾巴,黯然神傷的轉過身去,小白眼眶早已滲出兩行清淚,又是強忍著內心的悲痛,決絕道:“牧天,你救過我,那道修仙功法,就當是報答你的恩情了。”
“現在,你…走吧!”
小白伸出顫抖的手,直指永州城方向。
大雨傾盆,牧天被淋得渾身濕透,感受著腦海中突然多出的那份記憶,若在之前得到這道修仙功法,他定會欣喜若狂,但是放眼現在,牧天卻是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猜到了小白心中的憂慮與顧忌,牧天十指緊握成拳,力量,要是有絕對的力量,小白又怎會擔心其他?說到底,還是力量!
轟隆!
一道雷霆閃電劃破天際,牧天從身后緊緊摟住半蛇形態的小白,感受著小白身體的顫抖,他道:“等我!小白,等我他日修煉有成之時,我那時絕對會回來找你!”
說罷,牧天毅然決然的抽身跑向北方…
在原地,察覺到牧天走遠之后,小白方才轉身悲痛的看向牧天離開的方向。
“人妖殊途…”
“跟我在一起,會害了你的…”
小白痛苦的呢喃,雖無哭聲,但她眼眶之中的清淚,卻是怎么也止不住。
妖,為世間所不容!
這世間:
天要滅妖!仙要誅妖!人要除妖!
甚至,在妖之中,一些弱小的妖怪也會被那些強大的妖怪滅殺,這便是妖的處境!
恢復記憶之后,小白深知若是跟自己在一起,牧天會承受何種牽連,所以才不得不做出,這個讓她自己都悲痛欲絕的決定。
“忘了那個人類吧,他是不可能再回來了。”雖不知道小白之前經歷了什么,但數百年來,小青還是第一次見姐姐如此傷心。
走到小白身旁,小青想了想又道:“姐姐,人類終究跟我們不是一路的。人類百年一生,咱們妖百年一歲,就算你給了他修仙法訣,要修煉成仙何其之難?姐姐,那人百年之后終會化成一抹黃土,就忘了他吧。”
小白沒有在說話,只是閉上眼睛,痛苦的搖頭。畢竟,想要忘記一個被牢牢記在自己心底的人,這…實在是太難了。
“小青,我們回去吧。”
在森林之中,小白一直從中午待到了深夜,終于,她方才沙啞開口道出了一句話。
“小白,一定要等我!”
心中暗念一聲,牧天順著北方并沒有返回永州城,他現在還是在森林之中,找到了一處寂靜之地,左右觀察見四下無人,他便是暗自道:“系統,將我送出白蛇位面。”
現在已經得到了修仙法訣,若是牧天想最快速度的變強,那他如今開啟了另一個位面,絕對是不二選擇。因為,就算是白蛇位面的天地靈氣,也遠遠不及那個位面!
最后看了一眼與小白分別的方向,下一秒,牧天化作一道金光,身形消失無蹤。
一片浩瀚的星空之海,這里有無數顆顏色不同且璀璨的星辰盤旋,星空之海大無邊際,此處可看見似奔流不息大河的星幕,也可看見藍紫之光一片的龐大星云…
星空之海無任何生靈很是平靜,但就在突然間,隨著一道金光出現,緊接著,一個渾身濕透的少年出現在這片星空之海上。
他赫然便是牧天!
此處算是一個系統空間,一來到這里牧天周圍便是有三個光團起伏盤旋,這三個光團顯然是代表這三個位面:地球、白蛇…
以及接下來他即將要前往的一個位面!
牧天目光在代表白蛇位面的光團上停留許久,深吸了一口氣,他扭過頭,將視線看向了最后一個光團,沒有猶豫,直接道:
“系統,將我傳送進此位面之中!”
話音落下,待得兩三秒鐘之后,牧天所處的空間突然坍塌,猶如虛空顯現,那光明不可滲透的黑暗一口將牧天吞噬殆盡,隨即,星空之海方才恢復正常,虛空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