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貳
“我擁有豚魔族的罕見天賦，能夠從魔物的氣味中分辨出風與火元素的味道，含有這些味道的魔物體內有極大概率擁有結晶。”
卡文澤奈說道：“卡文澤奈.灰豚愿意終生效忠蛛魔大人，終生為大人尋找魔源結晶直到死。”
說完，他便虔誠的跪下。
“戰士長，不要啊。”
“絕對不能臣服于魔蟲......”
格尼等人神情激動的喊道，它們不理解為什么部落最強的戰士長會選擇臣服，就算是死在蛛魔手下也比臣服更加榮耀。
“澤奈，你。”
古德.豚牙臉上并無多少震驚，更多的是無奈。
身為族長，他能夠理解卡文澤奈舉動，這或許是延續族群唯一可行的辦法。
其實不光卡文澤奈擁有這種分辨結晶氣味的天賦，他也有，甚至族內幾名戰士也同樣擁有，
但是卻沒有一名豚魔能舍棄無謂的尊嚴，屈服于蛛魔。
古德.豚牙對戰士長做出的犧牲而感動。
很可惜，
李牧不感動。
這種行為他已經見過一次了，
先前那位少族長古雷.豚牙就曾表演了次。
本來李牧想直接拒絕的，但是這次情況有略微的不同。
“擁有能夠尋找魔源結晶的能力.......”
說實話，李牧有那么點心動了。
先前無論魔猴還是古雷.豚牙，他們的屈服都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實質性回報，
但卡文澤奈能夠給他帶來最想要的魔源，
這次的臣服貌似有搞頭。
“拒絕！”
“拒絕！”
就在李牧還在考慮的時候，領地內突然傳來拒絕的聲音。
聲音出現的很突兀，連玉老大都被嚇了一跳。
定眼一看，
竟然是蜘蛛小貳在那里自言自語，口中吐露著蹩腳的魔語。
“拒絕！”
“拒絕！”
蜘蛛小貳像鸚鵡學舌般，只會說這句話，而且越說越興奮，不停的用腿部戳擊地面。
對于這句話，小貳其實是一知半解的，它只是想起先前有個掛在樹上的生物，當時那個生物跟樹主大人提過同樣的問題，
經過一番思考，
小貳按照腦海中印象，直接說出了當時樹主大人的回答。
說完之后，
“叩”
玉老大狠狠的敲了小貳腦袋，教訓了它一頓。接著就直接喝令小貳，讓它滾回地窟搬運血食。
這個整天給樹主大人添麻煩的家伙。
“嗤嗤。”
小貳悻悻的鉆回地窟，實在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明明幫樹主大人說了想說的話，卻依舊被訓斥。
自己明明很努力的在幫忙了。
郁悶的小貳只好將疑惑求助于樹主。
李牧哭笑不得。
“我好像沒有教過小貳說話，難道是它自己學會的？”
不管如果，
小貳是唯一一個依靠自己掌握語言的蛛魔，盡管只會一句話。
眷屬腦子開竅，
李牧當然還是以驚喜為主。
權當發生了一些小插曲，不過小貳的突然發言引發了豚魔不必要的誤會 “蛛魔大人，您說拒絕？”
卡文澤奈此刻是真的奔潰，他當然不會想到玉蜘蛛族群的有多特殊，只會認為剛才小蛛魔的發言就代表著其首領的意思。
他頓時感覺最后的希望都破滅了。
還好接下來蛛魔首領的話，又讓卡文澤奈重新燃起希望。
李牧收回思緒，認真衡量剛才的提議，良久，命令小玉開口道：“如何保證你的忠誠。”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魔猴因為有紅漿果的緣故，李牧暫且還能控制，
但豚魔這種生物，如果收服了又該如何約束？
卡文澤奈說道：“有一種魂契可以約束所有魔物的靈魂，定下魂契的生物不得違背契主的一切命令。”
“魂契？”
李牧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東西。
接著，
卡文澤奈面露難色，又說道：“不過每個不同魔族系需要用不同類型的魂契才能契約，我們豚魔族因為有飼養寵物的傳統，所以掌握了魂契，但是無法對亞魔系的使用。”
說到這，卡文澤奈看了眼玉蜘蛛，似乎擔心面前的蛛魔首領不相信他，急忙解釋道。
“魂契方法都是很珍貴的，我們豚魔部落擁有的魂契，是先祖流傳下來，最高只能契約魔兵級別，我卡文澤奈絕對沒有想要欺騙隱瞞蛛魔大人的意思。”
玉蜘蛛眸子看著卡文澤奈，又掃過其余豚魔。
一時間，
所有豚魔全都感到到一股莫大的精神壓力。
古德豚牙低著頭。
從剛才的對話中，他十分驚訝于蛛魔嚴謹的思維。
他不禁在想：“這頭蛛魔想的如此周到嗎？連忠誠都考慮進去了，這種程度的靈智真的是只是個魔蟲？”
不，這份靈智不弱于任何亞魔。
先前古德雖然沒有將內心真實想法表現出來，但實際上在與蛛魔交流的時候，還是抱著一種亞魔對付魔蟲的心態在里面。
經過剛才的幾次交流，古德內心再也不敢對蛛魔有輕視，也收起那一絲僥幸的心理。
這是一種新誕生，高智慧，高武力的強力魔族，不能以常規的魔蟲來看待。
他對玉蜘蛛重新下定義，并暗暗告誡自己不能觸怒面前蛛魔。
格尼等人沒有想太多，心中更多的是畏懼，玉蜘蛛黑曜石的鎧甲，山丘般的身軀，對于他們這些年幼的豚魔而言太具有威懾力了。
所有人的表情通過小玉都傳送到李牧腦海中。
魂契那么好用，偏偏你們就沒有亞魔系的魂契？
李牧用懷疑的目光盯著這幫豚魔。
俗話說微表情是很容易出賣一個人的真實想法，
尤其是在撒謊的時候，眼睛會不自覺看向左側，脈搏會加速，鼻子、嘴唇.....等都會有細微變化。
這些是下意識的，很難克制。
雖然人與魔人之間不能一概而論，
但剛才說話的時候，
卡文澤奈鼻子有略微抽出，而旁邊古德眼角紅腫，神情渙散，那個叫格尼的豚魔更是不停搓動手指，這些微小的動作意味著......
意味著......什么？
李牧哪里知道，
他又不是心理專家，怎么可能從一個習慣性動作就能猜出這些豚魔在想什么？
你能從一頭野豬的臉上看的出來它是不是想騙你？
再說微表情這種東西本就玄乎的很，多數的情況下，更像是在過度解讀。
李牧即看不出卡文澤奈等豚魔心里所想，也懶得去計較那些什么魂契。
他已經想好了如何處理與豚魔部落的關系，
玉蜘蛛移動龐大身軀，來到卡文澤奈面前，口中螯肢抖動，發出粗狂而略帶沙啞的聲音。
“我可以跟你談筆交易，不過既然你沒有合適的魂契，那就用我的方法來確保交易的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