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局結束,熊隊在歡呼的聲潮中回到休息室,他們的休息室明顯格調上就領先一個檔次,形同高檔酒店,No.1一把躺在沙發上,非常愜意,玩著玩著又躺了一局。
羅杰擰開一瓶冰鎮的魔爪飲料,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們現在好像在代言另一款運動飲料吧,不能喝這個魔爪。”
“有些代言了可口可樂的NBA球星當眾來一口百事可樂,結果被罰了幾百萬美元,真是笑死我了。”No.1躺在沙發上,也擰開了一瓶魔爪,“可我們私下里喝,誰又管這回事呢?”
999并沒有放松下來,依舊保持著嚴陣以待的態勢,在這群人中他無疑是最敬業自律的,就算私下也會喝現在的代言產品。
“按心態和實力理論上來說,他們下局應該是輸定了,但是我總有顧慮,下一把洗牌出的英雄不會對我們太有利。”999說。“倒是你們,別太舒適過頭了,會把自己好不容易打起來的手感磨掉的。”
“為了給對手找找心態上的場子,特意把這局的休息時間拉得很長,手感不磨掉不太現實,所以干脆磨快一點,等一下找回手感也快一點。”No.1依舊淡定地說,“倒是你看見了剛才ofo的表情嗎?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999一聽也翹起了嘴角的微笑:“是啊,這次比賽處刑他才是最重要的,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么心情來面對接下來的第五局。”
復仇者的休息室里。
“快點,你這家伙給我把ID改了!”古月白一把將技師按到客戶端前,從玄學上的角度來說,叫拿破侖遠征俄羅斯不是個好兆頭。
“好好好,我改我改。”技師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但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改什么ID。
打到這個份上,有必要信一手玄學了,現在已經當地時間晚上7點了,國內時間應該是深夜十二點多,估計也是玄學一片,跪求各路老仙趕緊發微博奶一句熊隊強無敵,以及睡覺睡覺。
最后一局前的休息時間很長,這也是給復仇者一個調整的機會。
自劍隊被淘汰后,陸安俊當然不會去關注major打得怎么樣了,趕緊緊盯莫斯科eslone的進程,眼看復仇者打熊隊前兩局取勝,嚇得魂不守舍面如土色如喪考妣,但看到熊隊40分鐘連追兩局回來,本來已經從高樓上跳下去即將落地的他立刻原地升空——活了過來,連黑復仇者的段子都想好了。
“熊隊辛辛苦苦讓二,輕輕松松追三。”
“你只管用兩個半小時贏比賽,接下來的三局為父只施舍70分鐘,多一分是父愛。”
雖說打到決賽不丟人,但這種落差實在是太巨大了,沒人能接受得了,估計這個時候各大社區的書友已經蠢蠢欲動了,估計今晚1點鐘開始就是節奏黨的狂歡。
“各位,看到了外面是什么嗎?”阿猹指了指窗外,隊友無人回應。
“外面是這座城市,也就是莫斯科我們無路可退,我們身后就是莫斯科。”阿猹說出了這句著名的經典臺詞。
盧軍忽然舉手:“從陣營分屬上來講好像熊隊才是代表莫斯科的蘇聯紅軍,我們是侵略者所以他們正走在讓二追三的路上.”
實在找不到什么說的,通常情況下輸了一局之后氣氛總歸是會有些凝固僵硬,但現在不同,大家都進入了話癆模式,有說有笑,像是神經病,畢竟對手太虎,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贏了。
開了幾句玩笑之后,眾人依舊一籌莫展,仿佛隔壁熊隊休息室的斗氣都飄到了這里來,令眾人膽寒不已。
Ofo一個人站在連通休息室的陽臺上,眺望著城市的天際線,月光顯得凄冷孤寂。
“一天沒睡覺,不考慮休息下嗎?”青役從他背后走來,與其面向同一處光景,同聲的翻譯器依然連接。
“還沒結束,我還不能躺下來很抱歉,好像無法幫你們贏下這輛奔馳了。”ofo的聲音沉了沉,像是石頭墜入了大海。
青役聽后一笑:“我們還打算把這輛奔馳給你呢.....我之前就想問了,你是真的對奔馳不感興趣嗎?”
“聽真話還是假話?”
“按你喜歡的說。”
Ofo靜默了幾秒,然后蓄力:“我.我是真的很想要奔馳。”
這么幾個發音說到最后已經變成了咬牙切齒的顫音,青役聽出了一股滔天的酸意,檸檬檸檬檸檬檸檬。
“所以你跟熊隊反目成仇也就是因為這個?”
Ofo搖搖頭:“更多的還是覺得他們背叛了我吧,我們TI3上慘敗而歸,但是我們也在卡托維茲major上稍微找回了場子,拿到了亞軍,但他們依然決定踢掉我后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就打算換掉我了,原來我一直都是跟這么一群人在并肩作戰。”ωωω.⑨⑨⑨xs.co(m)
“拿到亞軍都這么狠?”青役心中一怔,另一層意思是你說你是無辜的我不太信。
“我知道,你肯定覺得問題可能真的出在我身上吧?”ofo也看穿了對方的心思,繼續說,“我承認,我確實很有問題,經常讓隊內的氣氛變得非常糟糕,而且過于注重維護在社交媒體上的形象,第一局開始前,999對我說‘如果你知道你為什么被踢,你就不會這么理直氣壯了’。”
Ofo頓了頓:“其實我都知道,我同樣也承認替換我的四號位羅杰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選手,跟團隊有更棒的化學反應.但是這跟我想要海扁他們有什么關系呢?”
Ofo話鋒一轉,令青役微微睜了睜眼。
“如果能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向我過去犯的錯道歉,對他們說一句對不起,但我不能扼住我想要痛揍他們的決心,我不關心我的行為是否正確,我只關心我此刻的所想所念,這種感覺像火一樣在胸口燃燒,我只能把這些火焰傾瀉到對手身上。”ofo低著頭說,愈發得深沉 過了一會,青役才問:“你和熊隊的這些人,還有做朋友的可能性嗎?”
“應該是做不成了,如果最后這局我們贏了,也就是我復仇成功,我可能會去其它地區,比如歐洲或北美,重新開始我的職業生涯,如果我輸了.那我就退役好了。”ofo看著遠處城市的燈火,像是看到了一面巨大的鏡子。
“退役了也能夠很快復出嘛。”
“是啊,就算我退役了,但我對這個游戲的熱情也估計不會消退,過不了多久可能又會重新跑出來打職業或做主播。”ofo回過頭來一笑,帶著些苦澀之意。“看你一點負擔都沒有的樣子,是已經想好下局怎么打了嗎?”
“鬼才能想出辦法打這么一群怪物,倒是我對你的想法有幾個不成熟的觀點。”青役踱了下步子,緩解下夜晚的寒冷,“我覺得就算你輸了也沒有必要急著退役,畢竟還有TI嘛不是,對于一個dota的職業選手來說,有什么事情不能放在TI上解決,非要跟一個小小的eslone過不去?”
看著青役一臉無所謂的嬉笑,ofo也有些觸動,好像說的有道理哦。
“總之不要輕言退役,到時候TI前夕分分秒秒鐘拉一個班子去海選,然后一路殺到冠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TI才是我們的一切。”
沒過多久,二人回到休息室里,隊友們也終于平復下來了,開始正兒八經想對策起來,雖然后面就是懸崖,但前面也是天堂,贏下這局,什么都有。
“hime人呢?”青役忽然發現少了個人。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會覺得鐘靈希是心態崩盤,最后一局沒勇氣打了,但經歷了這么多風雨后,她的思維邏輯也進一步詭異化了,尤其是剛才她說什么要去變身等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難道說被連錘兩局錘《魔怔》了?
忽然,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陳心蕓推著鐘靈希進門了,激動地宣布:“來了來了,變身好了,TB開魔化了,都讓一讓,都讓一讓。”
陳心蕓很高興地將鐘靈希展示出來,一副這是我畢生心血的表情。
青役看得呆住了,顫音開口,手在中空比劃了兩下:“你給hime她化妝了?”
“是啊,我的得意之作,代表TA的圣堂靈能妝,怎么樣,厲不厲害?”
青役持續目瞪口呆中,鐘靈希現在的整個面容都籠罩著薄紗一樣的紫羅蘭色,充滿了古時的異國風情,眼部則濃抹了許多,綺麗的花紋如同淚痕般流下,眉心的上方還點綴著同色系的倒三角.....還真的是圣堂刺客的面部妝容。
“我這樣子可以嗎?”鐘靈希淡淡地開口,淡如一絲青煙,面容看上去也成熟了不少,仿佛真的是“變身”技能奏效了,性格上都多了一份刺客的淡薄。
“這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了”青役有點大腦轉不動,“果然這東西還是卸掉比較好吧,感覺好不適應。”
沒想到鐘靈希忽然伸手,抓住了青役的手腕,有些雷厲風行的架勢,也把青役更加嚇到了。
這是要造反打老板?
“不,這樣就好,我很滿意我現在的樣子。”鐘靈希的眼皮微微低垂下來,修長的睫毛也跟著下垂。
“現在的我超越了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