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鯰魚效應
這又是什么情況？
現在的官博娘都這么敬業的嗎？就為了每個月1500多塊的兼職費不遠萬里從中國飛赴波蘭？
青役僵硬了很久，都沒能動一下。
足足思考了五分鐘，青役還是起身下樓去見見這個奇葩的官博娘了。
......
下樓之后。
“呀，躍神我在這里！”不遠處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正在朝青役招手，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官博娘一直是個很神秘的職業，而且男女不限，這就好比有些QQ群發現群里沒有妹子，為了保證群的長期穩定發展決定從群友里征集幾個妹子出來，是不是妹子不要緊，重點在于你說是，你就是。
青役是從自己的粉絲群里隨便拉了一個人人當官博娘，但沒想到這還真是個妹子！
女孩有著婷立的身姿和雙腿，穿著樸素運動鞋和背帶熱褲，小麥色的雙臂從短袖里伸出，線條柔和健康，此時的卡托維茲溫度不高，街上都是穿外套的行人，她這么穿看著都冷。
她背著與自己身材不符合的大號背包，還拖著行李箱，一想到她背著這么多東西大老遠跑來，青役忽然有些過意不去。
“哈.....哈.....終于聯系上躍神你了，還想著要是今晚聯系不上你，我就只能住網吧了呢。”官博娘對著青役露出感激不盡的笑容，元氣的聲音發出，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圓潤的臉蛋，潔白的牙齒露出，虎牙醒目。
“請問該怎么稱呼你啊？”青役問。
“稱呼的話......話說業內人士稱呼都是用ID的吧，等等，讓我臨時想一個。”官博娘將手指抵在下顎前，像是在推理一樣。
“唔......真實姓名就可以了......”
“哦！”官博娘一錘手掌，想通了些什么，“就叫我氣球吧，畢竟這里氣球這么多，肯定是在暗示些什么......真實姓名的話，我叫陳心蕓。”
青役敷衍地點頭，對方臨時起的ID沒在意，真名也不上心，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該如何安頓這個突然出現的官博娘。
在官博娘的催促下，青役帶著她上樓。
一番交談得知，陳心蕓現在已經是大四了，趁著大學的最后一段時光出來旅旅游，她本來早就計劃好了要來卡托維茲觀賽，直到前幾天才打算通知青役一聲，但結果酒店訂錯了日期，訂到了下個月，而整個卡托維茲靠近比賽場館的酒店都已經滿房了，所以只能當面投靠青役。
“哦，對了躍神，我還有大四實習任務呢，能就讓我在你們戰隊轉正當個領隊之類的嗎？到時候給我的實習報告蓋個章就行，我英文可棒了，也很擅長和人溝通。”陳心蕓在電梯里對青役說。
“呃......我再考慮考慮吧......”
青役現在思緒很亂，如果真要安頓她的話倒也未嘗不可，因為自己的房間里仿佛還空了一張床......
來到訓練室，與幾個隊員說明陳心蕓的來歷，幾個隊友在驚愕一陣之后統一又把鄙夷的目光對準了青役。
青役舉起了巴掌，眾人很快把目光收回。
對于這個像是從天而降一樣的官博娘，大家也沒有什么意見，只要不打擾訓練就行了，況且這幾天酒店生活打下來，也確實感覺到缺一個類似于飲水機守護者、外賣訂購者的角色，反正領隊也就是干這些活的。
晚上，青役躺在床上，再一次感受到了世界與命運的神奇，或者說從他離開swordgaming以來，人生就充滿了奇遇，說好的退役變成再戰一年，與老東家同時瞄準了同一個中單選手，但結果卻是個妹子。
一直在幕后支持自己的贊助商浮出水面，現在連官博娘這種生物也跳了出來，還真是個長得挺不錯的妹子，兩個月的時間內就發生了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
當然，回歸現實問題，他還是覺得陳心蕓待在這里不太好，畢竟后天正賽就開始了，她可能會影響到大家的比賽狀態，今天晚上就當是調節放松的，讓她先住下來再說。
“可以睡了嗎？姐姐們。”青役側頭而問。
青役依舊靠在最邊緣的床上，但中間的床卻沒人睡了，幾個枕頭和床單被子層層疊起，像是壕溝防線一樣。
從入侵這個房間的一刻起，陳心蕓就把鐘靈希拉到了靠墻邊的床上一起睡，還筑起了“女孩子花園”的碉堡，青役躺下來后還真是看不到碉堡另一邊在發生什么。
雖然鐘靈希不習慣睡在太靠墻的邊緣，但她說如果有人能陪著一起睡的話應該就沒問題。
鐘靈希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很復雜，還帶著些不經意的扭捏，她的本意應該不是欣然接受陳心蕓的同床邀請，但陳心蕓聽完她這么一說，果斷就把其當成了欣然接受的意思，憑借著身高優勢將鐘靈希一把抱上了床，然后一起拱進了被窩里。
感覺確實是不能夠被臭男人直視的畫面......
“關燈吧關燈吧，女孩子的夜間話題可是很漫長的哦。”一個糖果般的哦字吐出，不帶半分作作的氣息。
都這么大一個人了，怎么行事風格看起來跟小學生一樣呢？
不管，夜晚漫長，先睡為敬，關掉燈之后青役繼續刷微信。
“聽說復仇者的官博娘去線下找你了？”顧芳英忽然這樣發消息。
青役差點沒從床上滾下去，連忙打字：“你的消息來源渠道有這么神棍？是你在我隊里安插了臥底吧？”
“那你猜猜看看誰是臥底呢？”顧芳英回話。
“懶得猜，話說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嗎？如果沒有的話劇透我一下復聯4的劇情唄。”青役說。
“鋼鐵俠最后死了。”
“呵呵，在下不信，超級英雄還真有死主角的？”
“信不信由你，現在離復聯4上映還有五天，到時候見分曉。”
很快顧芳英又打字：“你不覺得陳心蕓忽然來到你們隊伍，對你們是件好事嗎？”
青役很驚詫對方知道陳心蕓的姓名，看上去連性格都有所了解，但也不想深究，只是打字問：“再次愿聞其詳。”
“鯰魚效應，沙丁魚生性懶惰，很容易在運送的過程中大面積死亡，這時候就需要將一只急劇攻擊性的鯰魚放入沙丁魚群中，激活其他沙丁魚的活動力。”
雖然復仇者的五位隊員肯定不是怠惰的沙丁魚，但這個突然出現的官博娘確實具備一定的“攻擊性”。
可這樣真的有用嗎？陳心蕓畢竟只是游戲之外的后勤角色，無法達到五爺之于VK那種盤活全隊氣氛的作用。
“鯰魚效應只是個不成熟的比喻，非要說成熟的話就是你們五個人在一起也打了兩個月了，隊員蜜月期也該過了，是時候想辦法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提升團隊實力，包括完善后勤團隊。”
“不要忽視后勤團隊的作用，有些公司上市之后，老板可是連掃樓道的阿姨都分了股份的。”
有點道理，確實兩個月以來的各種領隊后勤工作弄得青役很煩，還占用了不少時間。
“這么說起來，我得給我們訓練基地的家政阿姨發發紅包咯。”
“青老板大氣，趕明兒我就號召水軍，在各大社區宣傳你作為老板體貼下屬的光輝事跡。”顧芳英打字道。
“我認為的話，陳心蕓的到來，受益最大的還是你們戰隊的中單小姑娘，躍神你雖然是個不錯的隊友，不錯的導師或老板，但有些東西你無法幫到她.....男孩或許能承載榮耀背后刻著的那道孤獨，但女孩總歸是需要一個能和她在被子里談話聊天的好閨蜜。.”
青役有所深思地止住了打字的手指，意識到自己好像確實無法做到這么多。
“你也得重新審視一下你自己，可能隊伍最大的問題就出在你身上，正好有個官博娘幫你攬下所有雜事壓力，自己好好想想吧。”
“最后聽首睡覺曲目，然后靜悄悄入睡吧。”
很快，一首你算什么男人的播放鏈接發了過來，青役看得一愣。
這是在嘲諷些什么嗎？
忽然間，鏈接被撤回。
“不好意思，發錯歌了。”
青役簡直無語。
鏈接再次發出，依舊是周杰倫的歌——以父之名，說榮耀背的后刻著一道孤獨，就榮耀的背后刻著一道孤獨，絲毫不掩飾。
這玩意真的能當睡覺曲目嗎，真的不會睡到一半被里面五聲槍響驚醒嗎？
接上耳機，躺下入睡，隨著神曲沉浸。
聽到那句榮耀背的后刻著一道孤獨他忽然想起了些什么。
他想起了自己的ID：feiyue，他第一次看到這個ID的時候還是狂放不羈的小學年代。
有一個男人穿著一身黑梟般的風衣出現在他面前，但當時青役只看見了這個男人的背影。
風衣的背后印著feiyue這個拼寫，飄逸的手寫，像是靈魂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