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主任嘮嘮叨叨的向張彥明倒著苦水:“不過按現在這種形勢發展下去,我感覺戲曲也穩不了幾年了。
歌唱節目現在已經從合唱快要變成合唱團了,舞蹈也要搭配三五個人露臉,小品是硬塞一兩個打醬油的,可以沒臺詞可以沒表演,只要有幾個正面鏡頭。
按這么下去,戲曲加幾個化的漂漂亮亮的男男女女上去站個身段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嘲諷的笑了兩聲:“必竟還可以原聲對口型嘛。”
“你這是,被塞了多少人啊到底?”張彥明感覺張大主任有點崩潰的前兆。
“打招呼的不算,各種條子上千張,你算算咱們一屆大年晚會總共才有多少節目需要多少個演員?”
“呵呵。”張彥明只能干笑幾聲,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要不,把我們工作室的幾個人下了吧,我們就不上了,給你騰幾個地方出來。”
“…你說的這個還是人話嗎?我一臺晚會總共還有幾個能看的節目啊?你還要給我撤掉兩個?要不你上?”
“這個還是算了,我現在的工作不合適。”張彥明發現調到科院這邊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這個上臺演出不用找借口了。
“是啊,不合適了。”張大主任嘆了口氣:“你腦子轉的快,幫我拿拿主意吧,我是真盯不住了,一想這事兒腦袋都要炸了。”
“就是塞人的事兒?”
“廢話,這么半天咱倆是在唱曲兒嗎?”
“嘿嘿,好吧,看在你要崩潰的面子上我就不挑你了。這事兒…其實要真說起來,也好辦,就看你張大主任有沒有這個決心。”
“怎么辦?”
“直播,真演真唱。我保證你手里的條子馬上消失。就算是有人塞條子也可以大大方方的接過來,只要他敢上臺唱你耽心什么?”
“那,那要是真有敢的呢?也不是全部塞條子的都沒有實力。”
“那就要講技術了,演出效果不行的就拿下來唄,誰也說不出什么。至于有技術的,有技術你耽心什么?能有幾個?”
“…呃,對呀,對呀對呀,是這么回事兒。你真感覺這么能行?”
“必須行啊,妥妥的,就是你怎么說服臺里同意,這是個問題。”
真演實唱沒那么復雜,關鍵是大年晚會做為國家級的演出項目,受到的關注太多,有了閃失誰也承擔不起,漸漸的就被政治化了。其實是走歪了。
“要是出現演出失誤怎么辦?”張主任想 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
“哪有演出不失誤的?這不很正常嗎?明星開演唱會也會偶爾失聲跑調忘詞啊,你看哪個歌這因為這個罵街了嗎?人又不是機器。
我到是感覺那樣更真實,更容易被人喜愛。
咱們反過來說,首先,這就是一臺晚會,你得把他當晚會來看,當成正常的演出來看。
你知道為什么現在國家臺總被地方臺趕超嗎?
就是你們把自己神圣話了,擺的太高,節目就是節目,演出就是演出,又不是新聞聯播,你搞那么嚴肅是要干什么?”
“你感覺沒問題?”
“我感覺沒問題。反而我覺得要是真有失誤還是好事兒,嘻嘻哈哈的還能增加晚會的可看性,娛樂性,更親民。”
張主任在那邊想了想:“去掉嚴肅,增加娛樂,活潑?好像有點道理。”
“何止是有點道理,這就是道理。現在比較活躍的地方臺都靠的是什么你們真的從來不研究嗎?不就是能讓人笑,有娛樂性嗎?真實。”
“我找人商量商量。那就這樣。”張大主任掛斷了電話。
張彥明拿著被掛斷的電話愣了半天。我靠,這也太特么…簡直是拔吊無情啊,太特么現實了也。
四個孩子已經進入了休息時間段,整整齊齊的坐在沙發上吃牛肉干喝酸奶,屋子里飄蕩著一股酸奶味兒,還挺好聞的。
幾條大狗趴在門口眼巴巴的看著里面,鼻子不斷的抽動,一個一個口水泛濫。
“小悅,你們給大狗分點啊,看把它們給饞的?”
小丫頭趴在沙發上往門口看了看:“哦吼,地都弄濕了個屁的。好吧,我去給它們拿好吃的,奶奶說我們吃的這個不行,有鹽和什么什么的。”
“嗯,奶奶說的對。”
家里的狗和貓都有自己的零食,牛肉豬肉做的,加了一些適合給它們補充營養的配料。
聽說孫紅葉和仙媛正在研究這玩藝兒能不能推廣做成商品來銷售。
張彥明也沒摻合,讓她們玩吧,這個成本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接受得了的。
不過寵物用品到確實是一個廣闊的市場,有待開發。玩具食品用品什么的。
國人有白嫖的習慣,而且理直氣壯,拿別人的東西向來不會手軟,反而習以為常,總是感覺應該用最少的代價獲得別人更多的價值還有服務。
然后當事情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就開始破口大罵。
所以在 國內做生意,想實實在在的貨真價實的搞有點難,生存機率相當渺茫。這里是劣幣的樂園,沒有做事的土壤。
幾個孩子歡快的跑了出去,留下茶幾上一片狼藉。
張彥明手指動了動,還是壓下了過去收拾一下的念頭。
等一會兒兩個丫頭回來發現被他收拾干凈了,肯定又要小嘴叭叭的和他糾纏一會兒,申訴他和孩子搶奪勞動的不妥。人家要賺錢的。
孩子小的時候總感覺歲月是那么的悠長美好,然后孩子大了都是一地雞毛。
特別是到了小學三四年級這會兒,簡直是一天一個樣子,飛快的往成熟的道路上奔跑。
正感慨,電話又響了起來。這真是一個忙碌的星期天,好像大家都不休息一樣。
“回叔。今天沒休息?”
“我們這種還談什么休息不休息的,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包括時間。我過幾天會開完了要回江寧一趟,你有沒有時間?”
“您不是上來了嗎?回去有事兒?”
“那邊的工作還是要兼一段時間,兩邊跑吧,我的情況和老賀還不一樣。”
“哦。什么事兒?您直說吧,咱們也不是外人。”
“我聽說你在搞完全校區?”
“嗯,在弄。京城這邊幼小初高已經開學了,大學部分還有其他方面的改造下半年能完工,明年正常招生。
其他地區…魯爾,渝州,蓉城都在建設中,別的省份還在談,主要是需要的地塊兒有點大。”
“都是省會城市?”
“到也不一定,不過省會肯定是第一選擇。這事兒也急不來,慢慢搞就是了。”
“在江寧搞一個吧,需要多大的土地你給我個計劃。”
“就這事兒?”
“嗯。江寧要搞一個大學園計劃…這事兒其實已經提出來好幾年了,是以前留下來的底子,這里面有些原因不太好說…”
“那就不說,江寧本來也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您就直接指示吧。”
“行。你需要多大的地?”
“呵呵,我們之所以這一塊走的有點慢,和這個用地有直接關系。京城這邊的校區的大學部延遲也和土地有關系,現在正在和市里協調。”
“你小子現在也玩這套?直接說。”
“總體上不能少于八千畝,如果再大點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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