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板這邊不是張彥明叫的,是自己跑過來的。
自從他搭上了張彥明的路子,成為張彥明這邊的酒業公司老總,也算是抖起來了,在紅酒圈子里聲名斐起。
雖然他股份不多,但是張彥明這邊從來不干涉經營上的事情,相當自由,盤子也大了無數倍,和原來相比那簡直是云泥之別。
這哥們也是個明白人,知道輕重也想的透,這一年下來做的盡心盡力的。
現在的張老板可不是那個為了一個小酒吧又是找混混又是威脅的酒頭了,現在給酒吧排酒的那幾個人在張老板眼里完全就不上什么臺面。
人總是登了高才發現原來的世界有多么的小,才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么的遼闊。
一年多下來,張老板已經是國內著名的紅酒大亨了,專享的世界性供貨渠道,手握十幾個大酒莊的貨源,全國一百多家分銷公司。
一年之前還讓他仰望的高高在上的公海紅酒船現在在他眼里完全就是個不入流的騙子。很多時候得反過來求他。
一些名星富豪在國外弄的小酒莊在他眼里完全就是小孩子擺菜碟一樣的游戲。
眼界高了,回不去了。
“你可是稀客,大半年沒見了吧?感覺怎么瘦了點?壯實了。”張彥明笑著打量張老板。
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打趣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感覺上卻一點也不顯怪異。
“嘿嘿,托老板您的福,現在身體倍兒棒,生活習慣也改了不少,我現在每周都要健身,得有個好身板好為您服務不是。”
“找我有事兒?你那邊不是一直和史密斯聯系嗎?”
“老板您這話說的,我是您手下,史密斯雖然是二老板,但說白了他是個外國人,在我心里他就是個大供應商,什么事兒還不是得聽您的嘛。”
“…,你這拍馬屁的功力確實見漲。有事說事兒吧,和我不用那一套。”
“我這可不是拍馬屁。那什么,老板,我琢磨著,咱們在國內搞幾個葡萄培育基地您看成嗎?”
“葡萄園兒?自己釀?”
“唉,就是這意思。咱們現在完全有這個資格,我這小半年沒少在國外跑,其實釀造這塊問題不大,主要還是要看葡萄的品質。”
“我聽安吉麗娜說你和史密斯倒騰了不少酒莊,都去看了?”
“嗯,都走了一遍。其實也不多,從老米到歐羅巴一共也就是十來個大點的。說句實話,那大型酒莊也就是說著是那么回事兒,看了挺失望的。”
這個張彥明不意外,國外的大型酒莊如果放在國內的話,也就是一個中型葡萄園,屬于個體養植專業戶那個群體,釀造工藝也都比較原始。
差別就是人家有歷史,往往都是一兩百年的存在,名氣就是這么熬出來的。產量都不大。
老外的葡萄酒沒有什么品牌,每年出酒的日子會有專門的鑒定團隊過來品酒定級,評上的就賣個高價,評不上的就便宜,莊家輪流做,沒有誰能霸著位置。
這和咱們國內只論品牌不看質量完全是兩碼子事兒。
而且這東西在國外本身就有文化支撐,這是老外的餐飲習慣決定的,是需求市場。就像國人不管有錢沒錢都喜歡喝杯茶一樣。
老外不太講什么牌子,只論自己口感上喜不喜歡,不像咱們的一些人心里罵嘴上夸,硬生生莫名其妙的捧出來一個市場,就為了洋氣牛逼。
什么東西都有個循環,老外的這種消費特性就導致了酒莊們更注重品質,把心思都用在了工藝口感上面,間接的也就特別注重維護酒莊的聲譽。
而我們的市場,只要把品牌樹起來就行了,品質不重要。而且可以獨霸,想超越基本不可能,所以關注點全在炒作和宣傳上面。
主要還是消費群體的問題,不管好賴,j買大牌子就感覺牛逼。可怕的是這是一種全民思維。
主要還是上面引導教育的好。
經過近百年的不斷薰陶灌輸,終于在所有國人心中烙下了印跡:外國的都是好的,貴的都是牛逼的,外國的就是又好又牛逼的。
國外一瓶三五塊錢的劣質紅酒進來就能賣幾百上千,還趨之若鶩。
“你有具體方案了?”張彥明散了圈煙,問了張老板一句。
“有點不成熟的想法,我感覺西疆和關外都可以,我找人研究了一下,氣候和日照對葡萄的品質影響是最大的,而且從經緯度上來講,西疆和關外都合適。”
“關外的日照時間不算長吧?”
“是,但是氣候適合,土壤好,這個對水果的影響也是比較大的。”
張永光說:“好像齊魯有這種葡萄園吧?我記著有。”
“有,”張老板點了點頭:“也產酒,但就品質上來說,不如西疆和關外。我感覺要弄咱們肯定就弄最好的,起碼不能比別人差。”
“你打算產什么酒?”張彥明問了一句。
“甜味酒。其實咱們這邊沒人喝得慣老外的干邑和白蘭地,那東西不含糖是真難喝,都是硬著頭皮撐著夸。”
幾個人都笑起來,事實也的確就是這個樣子的,只是從來沒有人去捅破。
“感覺怎么樣?”張彥明問張永光。
“我感覺可以,就算不釀酒葡萄品質好的話,賣葡萄也虧不著。”
“那就弄吧,你把方案做好交上來。技術上的事兒找史密斯,我對這一塊不熟悉。”張彥明點頭同意,囑咐了張老板一句。
“我是來找您請示一下規模,方案我寫好了。”張老板從皮包里拿出兩份文件。
“規模不用問我,看你們自己的技術和人員能支撐多大,都是無所謂的事兒。
我就說一句,老張,經過這一年的時間,紅酒公司也算是站住腳了,接下來這一年我給你個任務,把國內紅酒的價格給我打下來。
不是不能賣的貴,但必須是按品質來,而不是靠忽悠。你明白我意思吧?”
張老板想了想,試探著問:“您的意思,咱們,也弄個標準?”
“對,紅酒,也不只是紅酒,果酒類的行業標準,品級標準,也給市場定價樹個標準出來。”
“這事兒,不太好弄吧?這得酒業協會那邊牽頭,那邊咱們沒什么話語權。”
“不管他,咱們弄自己的,剩下的交給我,只要讓市場接受就可以了,他們那些人除了收費掙錢還懂什么?”
“嘿嘿,老板您要是這么說那就沒什么問題。不過老板,這可就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還是挺有背影的。”
“無所謂的事兒,慢慢來嘛,咱們得罪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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