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在后來家家都一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東西,在這會兒的鋼都還代表著豪華,或者可以說奢華。
這會兒還沒出現毛坯房,而是清水房。很多人家買了房子都是直接入住的。
“真好。”周欣冰相當開心,彎著眼睛挨個房間看著,不時的跑到窗前往外張望一下。
屋里很干凈,保潔員會定期進來清理衛生,直到有人入住。入戶花廳里的植物也是定期有人來照看,不用住戶操心。
等兩個人并肩站在大陽臺上遠眺,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一棟兩家,那邊四家住的都是誰?”
“中間還沒有人住,不清楚。另一邊現在住的是我哥的老丈人。”
“浪費。”周欣冰嘟囔了一聲,湊過來靠在張彥明身上,身上突然有種軟弱的感覺。
如果不是張彥明突然回來了,她從昨晚到這會兒一定還沒吃飯。
就這么安靜的站著,看著遠方的天空,云朵,雪地,雪下掩映著房屋,馬路上的汽車看上去像蠕動著的方型盒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欣冰回身抱住張彥明。
兩個小時在自然而然悶聲不響的水乳交融中過去。
直到疲憊不堪。
“不想動了。”長時間的不說話急促呼吸和呻吟讓她的聲音有點沙啞。
張彥明看了看時間,快四點了。
“收拾一下,下去看看你姐她們的房子吧,然后出去吃飯。你要好好吃飯。”
“你管我。”
“好,不管。”張彥明笑了笑。
兩個人起來收拾了一下,洗了把臉,用張彥明的襯衣擦了擦,周欣冰補了點口紅,出來下樓。
“這邊是市政供暖嗎?”
“不是,是自己的鍋爐,在地下室,對面將來會有一座酒店,也會從這邊供暖。”
“怎么收費?”
“所有住戶平攤基本費用,沒打算靠這個掙錢,應該比市政那邊還要低一點兒。”
來到三十一層,打開房門,兩個人進去轉了一圈。
兩套是一模一樣方向相反的戶型,套內一百二十幾平的三室兩廳結構,兩個衛生間。雖然是清水房,但還是鋪了普通的地磚,看上去沒那么寒酸。
“其實我這么大也足夠了,樓上太大了。”周欣冰看了一圈兒說了一句。
張彥明看了看她:“要不,你下來住,那套給別人?”
“不。你敢。”周欣冰露出兇巴巴的表情。這套房子現在已經打上了印跡。
張彥明就笑,沒再說什么。
“這一套要多少錢?”
“差不多十三萬的樣子。”
“你別故意少算。”周欣冰抬手在張彥明側臉上摸了摸,捏了捏他的耳垂。
“沒有,比純成本還稍高了一點,要算些費用。”
“嗯。”周欣冰拿出吊在胸前的摩托手機撥號。
“二姐,在哪兒?”
“從市里回來。干什么?”
“你不是想在市里買房子嗎?”
“啊,你借我錢?我去看了幾遍了,老樓我看不上,看上的…張彥明那家伙你現在不聯系啦?讓他給我減減價,三千多我拿命換哪?
嘖。算了。你在哪呢?”
“我在市里,張彥明回來了,他說十三萬,我看了房子了。”
“…,算了吧,也不是非得買,人家走都走了,可別讓你難心了。我看了幾套老房子也還行,十七萬多點,湊湊借點也夠了。”
“二姐,你就這么瞧不起我?”張彥明大聲來了一句。
“我靠。”二姐明顯懵了一下:“你說真事兒啊?”
“嗯,我在房子里,清水房,一百二十多,他算成本價。”
“行,那我要,明天我過來。你也不說早點打電話,早半個小時我還。操。瘟災玩藝兒,掛了。”
周欣冰癟了癟嘴,又撥了個號。
“束欣,張彥明蓋這房子,他說算十三萬,你要不要?”
“…,他回來了?靠,肯定回來了。行了,這下你就滋潤了。”
“我在給我二姐看房子,你要不要?十三萬,和我二姐門對門。”
“要。我特么的,我上哪湊錢哪?我想自己偷著買下來。先欠著行不?反正有你押著。”
“你自己和他說吧。”周欣冰把電話遞到張彥明耳邊。
“喂?”
“靠,回來都悄悄瞇瞇的。”
“我剛到,下午才到。”
“我一下湊不出來,先欠著行吧?完了我還小冰。”
“行。你明天和二姐一起過來,帶身份證過來把手續辦了。”
“唉,我特么,簡直太嫉妒小冰了,老娘特么哪點不如她了?”
“不是一個人唄,總有差別。”
“你給我滾。把電話給她。”
兩個人在電話里又嘀里哇啦的講了一通,李束欣嚴重的不平衡,憤憤的掛了電話,祝兩個人睡覺讓人堵被窩。
其實她確實不差什么,苗條,精致,性格外放,除了是對A沒毛病。但人這東西,真的要認緣份。有緣無份,有份無緣,都是苦惱事。
鎖門下樓,到售房部把三套房子的檔案抽出來,記錄已售。
張彥明填了表簽上名字,等明天二姐和李束欣過來補填一下次料把錢交了就可以去辦房產證了。
頂樓的不用交錢,周欣冰直接填了資料復印一下身份證就可以。
“老二?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打電話呢?”張彥君的聲音傳過來。
張彥明扭頭看過去,張彥君和唐靜抱著張小樂走過來。
“我在門外一晃看著就是你。”張彥君說著看了一眼周欣冰點了點頭。他認識。
“你們去哪?”
“去我哥那邊,我媽叫過去吃飯。一起不?”唐靜說著也看了周欣冰一眼。
“我不去了,我明天過來。這幾套房子我用了。”
張彥君點了點頭,皺了皺眉頭,想說什么想了想又沒說:“那我們走了。”轉身拉著唐靜走了。
房子是張彥明的,他沒法管,私事更沒法管,媳婦兒還在邊上看著呢,只能等沒人的時候嘮一嘮,說幾句。
“你哥生氣啦?”周欣冰填完了資料問了一句。
“沒,他生什么氣?”
“這房子有你哥的沒?”
“沒有,他不要,算租給他。”
“我看著是生氣了。因為我。”
“也算不上,他應該是感覺,有些事兒我不應該做。他就那個性格。”
“以后我天天跑他面前叫哥,看他理不。”周欣冰放下筆來了一句。
“行。”張彥明就笑:“有什么事兒也可以找他,他肯定幫忙。他就那性格。”
周欣冰抻了個慵懶的媚意十足的懶腰:“餓了。我要吃肉。”
“走吧。那家朝鮮人開的肘子館還有沒有?”
“放雞蛋和鵪鶉蛋的那個?嗯,那家好吃,我也挺長時間沒去過了。走走走,真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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