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芷晴把桌子拉近白子玉,然后給他盛了一碗湯和一碗粥,坐在他一旁。
白子玉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想去拿碗,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恢復多少力氣。
實在餓急了,他偏頭看著納蘭芷晴的眼睛,不好意思道:“芷晴,我身上的力氣還沒完全恢復,你再喂…喂我一次吧…就再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懇求納蘭芷晴喂他,她覺得好有趣,難得調皮道:“前天我還是第一次下廚,也是第一次照顧一個男人,你說,你要怎么報答我?”
“額…”白子玉大囧,不知道要如何作答是好。
“實在是麻煩你了,謝謝哈!”想來想去,白子玉覺得還是道謝最簡單,“等等,你說什么?你前天才是第一次下廚?”
“嗯,是不是很感動!”納蘭芷晴滿臉得意,正等著白子玉夸獎她。
她確實有得意的資本,畢竟,這個世界可是講究女子遠庖廚,而且自古以來只有男人伺候女人,哪有女人伺候男人。
這一次,她身為一個女人為了未來的郎君親自下廚,還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不管怎么想,這都是她對他的無盡寵愛,他應該感動到淚流滿面。
納蘭芷晴確實做到了這個世界上大部分女人不能做到的事情,很了不得。
不過,白子玉卻不是這個世界的原居民,在他的前世觀念里,女人伺候男人,那才叫做天經地義。他仔細瞅了一眼賣相不好的米粥,還有看不出具體情況的雞湯及雞肉,弱弱問道:“這些能吃嗎?”
“嗯?”納蘭芷晴兩腮的笑意漸漸消失,“我做給你吃的東西,怎么就不能吃了?你可要知道,這兩天你可都是在喝我做的粥。”
“抱歉哈,我這個人就是嘴欠,你別介意啊!”白子玉脖子縮了縮,覺得自己這樣評價一個好心做飯給自己吃的女人,當真是討打。
他瞥了瞥那粥,問道:“這個粥你也有喝吧?”
“當然。”納蘭芷晴說道。
“哦。”白子玉點了點頭,肚子實在是餓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米粥。
白子玉的視線,納蘭芷晴都看在眼里,她沒有去拿米粥,而是端起那碗雞湯,勺起一口,在嘴邊吹了吹,遞到他的嘴邊。
有了前一次喂藥的經驗,這種親密程度,白子玉毫無心里壓力。
雖然不是米粥,但白子玉還是張口喝了下去。
“怎么樣?”納蘭芷晴眼里帶有期待。
白子玉咽下雞湯,覺得這湯有些腥味,還略咸,口是心非道:“好喝,很好喝!”
“好喝那就多喝點,這里還有很多呢!”納蘭芷晴開心道。
白子玉斜眼看了看那一大鍋雞湯,嘴角抽了抽,尬笑道:“啊哈,我身體剛剛恢復沒多久,不能喝太多,倒是你等一下可以多喝一些。”
納蘭芷晴略微一想,點頭道:“確實,你還不能吃太飽了。”
白子玉張口接下納蘭芷晴連連遞上來的“美味”雞湯,眼睛則直盯著她的臉不放。
畢竟,納蘭芷晴可是一個美女,秀色可餐啊!
還別說,白子玉越看她的容貌,越覺得這湯好喝。
突然,當他的眼睛,落在她那結痂的紅櫻桃上,他的腦海里就不由得浮現出河里她們倆互啃的畫面。
一想到這畫面,他就覺得嘴里隱隱帶有血腥味,還有河水的味道。
白子玉連忙在心中暗自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這個不能想,不然嘴里的“佳肴”就要消失了。
普寧城云府,某個看守房里。
喜公拉住自個娘子的小手,哭聲道:“娘子,為夫真的不是故意要放云小郎君跑的,而是,而是他以死相逼,讓為夫不得不眼睜睜看著他逃跑…”
彭細君反手握住喜公的手,不信道:“郎君,我聽妹妹說大將軍趕到婚房的時候你就已經跪在地上求饒,而那時云小郎君早已不在房內。
那么如此說來,當時你必定還有時間提前告訴門口的守衛,又哪會像現在這般?
更何況要是云小郎君真的以死相逼,你也完全可以呼喊門外的士兵進來阻止。
你我同為妻夫二十多年,為妻篤定郎君一定不會在知道門外有士兵的情況下,還由著云小郎君以死相逼,所以郎君莫要再自欺欺人,也莫要再欺騙為妻,還是實話說與為妻聽吧!”
喜公嘴巴合了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彭細君忽的眼神一凝,沉聲道:“你這男人莫要再婆婆媽媽,這一次你可是犯了大錯,莫要再拖累我們彭家了。
這件事可能還有轉機,你可千萬要抓住這最后一次機會,不然莫要怪為妻心狠…說!”
彭細君最后那一輕喝令喜公不敢再有隱瞞,連忙說道:“娘子別拋下為夫,為夫說實話,說實話,事情是這樣的…
那時候在婚房里,云小郎君在一開始的時候還很守規矩,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把喜巾給揭開,還把桌上那些用于鬧洞房的物什給吃了…
他這般不守禮儀,要是叫人知道了,大將軍一定不會輕饒了我這個媒公,我那時候蒙了,怕大將軍殺了我,就…就腦袋一迷糊,和那云小郎君一起在婚房里吃那些物什,還喝,喝了合歡酒…”
“停,你不用說了。”彭細君她打斷了喜公的話,下面的劇情,她自己在腦海里接上了。
喜公畏畏縮縮看著彭細君,細聲問道:“娘子,我現在該怎么辦?會不會被大將軍…”
話說到這,喜公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彭細君壓低聲音,說道:“你啊!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說你好,要是一開始你只是沒有看好那云小郎君倒也罷,大將軍這等人物自然不會在結婚的時候殺你…
可是,可是你這廝的膽子真大,竟然,竟然連大將軍的合歡酒也敢喝,你這是嫌命長啊!
哦對了,要是大將軍提審你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把這事給說出來了。”
“明白,明白,為夫明白”,喜公連連點頭,“娘子,那云小郎君莫非跑出云府了?”
“有,也沒有,聽說是被刺客給綁架了。”彭細君說道。
“啊…”,喜公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連忙用手捂住嘴巴,“怎么還有這事?難怪都過去四五天了大將軍還一直沒有提審我。”
彭細君眉頭一皺,說道:“你想錯了,大將軍沒有提審你并不是因為刺客。”
“那是為什么?”喜公問道。
彭細君睨了他一眼,說道:“這幾天整個普寧城被大水鬧的不得安寧,難道你就沒有一絲聯想?”
“城里發大水我知道,但是這個和大將軍還沒提審我有什么關系?”喜公納悶道。
彭細君暗自搖了搖頭,幽幽道:“你們這些男人有時候這腦筋就沒有轉過來。
你也不想一下,那時候整個普寧城一片混亂,單單依靠城內的十萬禁衛軍,能控制住全城幾百萬的百姓嗎?而且這么多人,一邊要修復河堤,一邊還要維護秩序。
更何況,這幾百萬人里還有官差和各府士兵,你說這么龐大的人員指揮,除了大將軍,這普寧城還有誰能夠有這一份能力?
城內雖然還有二皇女這個禁軍總統領,但是和大將軍比起來,她這調配幾百萬人方面的才能還遠遠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