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寒品味著這些詞句,不大一會兒后說道:“這詞眼界之闊,胸襟之廣,氣度之達,不似一個男子所作。姐姐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它是你作出來的詞。
詞的那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姐姐甚是喜歡,姐姐可以帶你離開這里。只不過,這詞里所表達的感情,那種只要兩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貪求卿卿我我的朝歡暮樂的感情,真的存在過嗎?你那好朋友的故事,能不能和姐姐說說呢?”
“額,葉姐姐你還是先把我帶出云府吧!等以后有機會了,我再講給你聽,好嗎?”白子玉瞎說道。
他以后哪會把牛郎織女的故事告訴她?
他要是跑出去了,就會一路跑到國外去。
跑去那些男權國家。
只不過,這個世界上會有男權國家嗎?白子玉不知道。
在前身的記憶里,大周朝周邊的幾個國家也是女權社會,根本就沒有男人當家做主的社會。
要是這個世界里沒有同胞掌權,那么我又要怎么辦呢?我又能夠跑去哪呢?
葉傾寒眉頭皺的老高,她很想聽牛郎織女的愛情故事,但是他不講。她現在還不想暴露真實身份,不能命令他。
沒辦法,她少見地妥協道:“嗯。以后你再和姐姐講,走,現在姐…”
“啊!”白子玉大叫一聲,他被嚇到了。
一個女人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的面前,背對著他。而在葉傾寒不遠處,也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人影。
“大皇…”那人影話說一半,邊上的葉傾寒睨了她一眼,那人影頓時啞聲。
背對著白子玉的女人雙手抱拳,對葉傾寒恭敬道:“末將參見大皇女。末將的郎君無意中打擾了大皇女,還請大皇女莫要責怪他。”
“嘭”的一聲大響,白子玉的腦顱像是被核彈給炸開了一樣。
這女人的聲音是屬于那個調戲了他的云無憂,可把他嚇著了。但最重要的是,云無憂竟然稱呼他的葉姐姐為大皇女。
這在白子玉的認知里,那這葉姐姐豈不就是未來的大周朝皇帝?自己叫她葉姐姐,是不是僭越了啊?
猛的,白子玉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想起來,不久前他還以為葉姐姐看上他了,而他覬覦她的美色,在她的面前賣弄了一番“姿色”。
他暗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沒有看上自己。
她可是未來的皇帝,后宮可能是要三千佳男的彪悍女人。自己要是做了她的丈夫,那按照這綠帽子的數量,豈不是可以堆成一座小綠山了?
想到這一茬,白子玉萬幸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葉傾寒眸子里閃過一絲異色,開口道:“大將軍誤會了,孤正在和白弟弟談論詩詞,孤并沒有責怪于他。”
她將視線轉向白子玉,淺笑道:“白弟弟,你剛剛和姐姐是在吟詩作詞吧?”
白子玉心中暗罵道:“臥槽,弟弟個毛啊!我哪敢做未來皇帝的弟弟啊?”
他心里覺得葉傾寒應該是在坑他,努力扯了扯臉皮,強笑道:“大皇女折煞我…”
“嗯?”葉傾寒用鼻子哼出這個字,明顯很不滿白子玉稱呼她為大皇女。
白子玉摸了摸鼻子,干笑道:“我就是…”
云無憂出聲打斷白子玉的話,沉聲道:“末將記得大皇女之前并不認識末將的郎君,為何此時大皇女會稱呼末將的郎君為弟弟呢?”
天色已經偏暗,后花園里的這幾個人都只能看見其她人的一個模糊輪廓。
白子玉雖然沒有看到云無憂的表情,但是他就是知道她現在很不爽。
他腳步慢慢挪動,遠離云無憂,卻靠近葉傾寒。白子玉偏移了一段距離后,出現在云無憂視線內,他也看到了她那藏在夜色里的臉龐。
云無憂眉頭一皺,說道:“郎君莫是還沒玩夠嗎?還想游覽后花園的夜景?”
白子玉瞬間頓住身子,攤了攤手,一臉苦笑。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索性立在原地,看著她們倆。此時此刻,白子玉剛好站在中間,但卻不是和她們倆在一條直線上。
葉傾寒率先開口道:“大將軍馭夫有道,白弟弟倒是很聽你的話。其實剛剛白弟弟送給孤一首詞,孤甚是喜歡。不知道大將軍是不是也有白弟弟贈送的詩詞?若是有,不如念出來讓孤也欣賞一番。”
一旁的白子玉瞬間露出一副死了爹娘一樣的臉。他可不會以為這大皇女一見鐘情愛上他了,然后她和云無憂兩女爭奪他這一個男人。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大皇女對大將軍明顯是有成見啊!
但是,你們倆有什么矛盾,那是你們倆的事,扯上我這個局外人干嘛?
葉姐姐你可是大皇女啊!
要言而有信啊!
你可還記得不久前才和我保證說我送給你的詞沒有其它含義嗎?
怎么現在從你嘴里說出來,整的我向你表白一樣。
果然,夜色中的云無憂呼吸一滯,暗想:“難怪大皇女會在婚宴舉行到一半才到場,原來她對我有成見。可是我云家對皇室忠心耿耿,母親和姑姑更是在五年前戰死沙場,為國捐軀。難不成是我功高震主了?”
她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白子玉,朦朦朧朧中還能看清他的輪廓,心中不由得想到:“他前會兒說喜歡的那個女人莫不就是大皇女?難道她們以前就認識了?”
云無憂心中越來越煩,不過她還是沉住氣,對葉傾寒說道:“末將未收到郎君的詩詞,不過卻對郎君送給大皇女的詞很是感興趣,不知末將可否一聽?”
白子玉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將會非常慘了,他不覺得葉傾寒會不念出那首愛情詞。
這新婚的日子里,他這個當丈夫的逃婚還好說。但是人跑了之后還在途中把愛情詞送給另外一個女人,并且被妻子抓個現形。試問,哪個女人的肚量能大到選擇原諒他。
白子玉無辜地愁著臉,在這兩個劍拔弩張的女人臉上來回打量著。
這火藥味很重,他可不想靠近她們倆。
他縮了縮腦袋,站在她們倆的中間,決定誰也不幫。
葉傾寒嘴角微微一勾,偏頭看向白子玉,緩緩道:“剛剛那首愛情詞,不知道白弟弟給它取了一個什么詞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