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飄著幾朵烏云,卻擋不住太陽的熱情。白家大堂,明亮清晰。
白子玉蓋著紅喜巾,由兩個偽娘扶持著,立于堂中。
待云大將軍被白家人迎進房內,隨行的一個奴仆將一只雁送至白子玉身前。
白子玉自然不用親自接收禮物,自有下人上前收下這只雁。
“岳母岳父,請受小婿一拜。”云大將軍聲音清澈,規規矩矩地對白子玉的母父白凌熙和木樂安行了一禮。
白凌熙上前,笑吟吟地虛扶起云大將軍。
禮畢,云大將軍走近白子玉。她還未牽起白子玉的手,邊上的白凌熙出聲道:“小兒身體不適,還需勞煩大將軍親自扶他上那花轎。”
“岳母不必如此客氣,喚我為無憂即可。子玉是我即將過門的郎君,他身體不適,我理應扶著他。”云無憂淺笑道。
白子玉被兩個偽娘扶立在云無憂身旁,如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他頭上蓋著紅巾看不清云無憂的面容,翻了翻白眼,心中咆哮道:“他娘的,我身體健康著呢,還不是你們耍詐,點了我的穴位,不然我早就溜了。不過我這便宜妻子的聲音還蠻好聽,就是不知道肌肉多不多。”
“嗯。”白凌熙滿臉微笑,很是高興,覺得云無憂不像傳言那般冷傲。
云無憂右手穿過白子玉的后腰,手掌搭在他的肚子上,攬住他。
兩旁的偽娘松開白子玉,云無憂手上瞬間散發出一股不可名狀的能量,硬生生將白子玉這個小男人給微微懸浮了起來。
白子玉雙腳離地。這令他心中更是駭然,覺得自己逃婚的概率基本接近零了。
一路無阻,云無憂將白子玉“提出”了白家大門。
堂內,白凌熙和木樂安則還是站在原地,沒有相送。
木樂安眼看著兒子消失在眼前,哽咽道:“嫁出去的男兒潑出去的水,子玉以后就云家的人了。”
白凌熙攬住郎君的肩膀,安慰道:“不管子玉嫁給誰,他永遠都是我們的兒子。有大將軍護著,他這一輩子會過的很幸福!”
還好白子玉已經不在大堂,不然他聽到這些話,怕不是得郁結身亡。
云無憂走到花轎,抱起白子玉,將他送進轎內。將白子玉放在坐墊上,她的紅唇湊近他的耳朵,問道:“聽郭將軍說,郎君你不想嫁給我嗎?”
“廢話,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可能嫁給女人啊?誒?我能說話了?”白子玉直接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開口說話了。他一穿越到這個世界就被告知要嫁給一個女人,自然是極力反抗,卻被人給點住了穴位無法動彈且無法言語。
“我怎么還不能動?你快放開我啊。”下一刻,他連忙試著控制身子,卻發現自己還是無法動彈。
云無憂只是解開了白子玉的啞穴,他當然還不能動。她嘴角微微一勾,在白子玉耳邊吹了一口氣,調笑道:“郎君真有趣,與其他男人甚是不一樣。郎君的性子雖然很野,但是我卻很是喜歡。”
說完這句話,不待白子玉多說什么,云無憂起身下轎。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聲聲鞭炮聲響起,緊接著的是敲鑼打鼓。
大轎外站著八個粗壯婆娘,她們很輕松地抬起花轎,然后跟在坐到白馬上的云無憂身后,將新郎白子玉給迎送向云家。
花轎后面排著一條長長的迎親隊伍,她們基本上都是女人。女人們奏響著樂器,告知著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白家白子玉嫁給云家云無憂了。
大道兩旁站滿了路人,她們大多都是女子。其中,有少數幾個待嫁男子擠在人群里,看著這氣派的迎親隊伍,滿眼都是小星星。
一個青衣男子艷羨道:“云郎君能嫁給大將軍,真是有福氣。要是我能被大將軍招為侍,那該有多好啊!”
站在青衣男子身邊的一個白衣男子嘲笑道:“就你這姿色?你覺得大將軍能看上你?呵呵,你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個被嘲笑的青衣男子瞬間漲紅臉,氣道:“我是長得不美,但是你也沒有多好看啊!你…你也別想大將軍能看上你!”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嫁給大將軍了,你不要誣陷我…”白衣男子惱羞成怒。他確實也有吃天鵝肉的心。
確切說,這大周朝少有男子不想嫁給蓋世大英雄云大將軍。
他們的吵鬧聲蓋過鞭炮鑼鼓聲,附近的女子們覺得有趣,紛紛調戲著他們倆。
“哈哈,兩位小公子不要吵了,想女人了就和你們家的長輩說,讓她們給你們物色一個好女人。”
“兩位,不知我李某配不配得上做你們的娘子?”
“小公子們,還有我,我薛某人也是很厲害的!”
這些女子言語甚是輕佻孟浪,一眾待嫁男子被她們說的羞紅著臉逃跑了。
花轎內。
白子玉正在自我糾結中,他根本無法得知大街上正有人在惦記著他老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在剛才竟然讓一個女人給調戲了,心里就直冒火。
沒天理啊!這個世界也太奇葩了吧。為什么這里的女人可以這么彪悍呢?而且竟然還能娶男人?
更荒繆的是,他娘的竟然還可以三夫四侍!這,這個世界的男人莫不都是忍者神龜的后人?他們怎么能夠忍得了讓這些女人如此放肆?
這些問題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他自己在前身的記憶里也找不到什么。就前身的了解,這個世界好像自古以來都是女尊男卑的社會體系。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前身就沒有深究了。
畢竟,前身一直在深閨里習男紅,讀那些與男子三從四德有關的書。至于那些考究歷史的書籍,前身基本沒有看,也沒有機會多看。
須知,這個世界可是提倡,男子無才便是德。
麻蛋,無才德個毛啊德!
反正,這個世界就是和白子玉原來的世界反著來一套。
男人,只是女人傳宗接代的工具。
對,你沒看錯。
男人,只是女人的玩物!
時間悄悄流逝,轎子后面響徹天際的鞭炮鑼鼓聲漸漸消去。
白子玉也不知在轎子里面蕩了多久,反正他自己覺得快要吐了。
他已經不再去糾結為什么會這樣了,現在他只想著要怎么逃離云無憂的魔爪。
就在他快憋不住要吐的時候,花轎突然間停了下來。到了,白子玉被抬到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