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木桶效應
賣身契完成，看著入表格上的簽字畫押，林澤和于高翰擠出了一絲苦笑。35xs
李玉致卻根本不在乎，頗像傳銷組織頭目地一揮手，將兩人拉到火鍋旁，說道：“先吃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架。”
打架…
林澤選擇性地把這兩個字過濾掉了。
他剛剛吃過炒餅，晚飯時還要接受王兮倩的折磨，自然沒什么胃口。
于是，他擱下筷子，問道：“學姐，你剛才一直說‘終于湊夠人數了’，是什么意思？”
幾個女生對視一眼，七嘴八舌地解釋了起來。
省級高中生武術比賽一共設有5枚獎牌：套路（類似武術表演）4枚，散打（類似得分制搏擊）1枚，套路的4枚在拳、刀、棍、劍中產生，散打則是以3場2勝制決出勝負。
也就是說，套路是個人戰，散打是團體戰，只不過，相當坑爹地，團體戰必須以2男2女的配置參賽，其中1人擔當替補。
聽到這里，于高翰開口問道：“替補也太麻煩了，直接硬性規定成1男2女或者1女2男不就好了嗎？”
李玉致翻個白眼兒，回答：“因為組委會怕被說‘性別歧視’。”
“”于高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而且，今年在搞賽制改革，咱們這邊是試點省，有可能變成兩場1v1和一場2v2。”李玉致補充道，“這種配置反而幫了大忙。”
于高翰點點頭，意思是“懂了”。
李玉致便將視線挪到林澤身上，示意到了他的提問時間。
林澤只有一個問題：“學姐，咱們武術協會是不是只有我和于高翰兩個男生啊？”
“到目前為止，是這樣。”李玉致肯定地回答。
李！清！！雅！！！
林澤清楚地記得對方在發出邀請時的原話是“學長學姐們超級有‘愛’”，那么問題來了——
學長在哪兒呢！？
看來，是時候把那丫頭先x再x，然后丟進油鍋里，炸成一只大麻花了。35xs
林澤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眸中燃燒著熊熊烈火，如果知道是100妹子的環境，打死他也不會來。
有殺氣！
李玉致斜眼瞄向林澤，感覺這個男生明明看上去挺鶸，氣勢上倒蠻兇的，她饒有興致地問道：“林澤，你以前是不是練過…”
話音未落，器材室的大門忽然被推開。
“姐姐，交涉失敗了！”李清雅的聲音傳來，“籃球社那邊有老師批的條子，還是不肯讓出場地。”
姐妹！？
竟然還有這種屬性！？
林澤的視線在兩個李姓少女之間來回游移，這才發現她們確實非常相似，有這樣一層關系，也難怪李清雅為了拉人而不擇手段了。
“理由呢？”李玉致回過頭，問道。
“籃球社的人說我們人員配置不齊整，無緣省賽，不如把場地讓給他們的二隊。”李清雅頭痛地扶著前額。
“現在夠了呀。”李玉致伸出手指點點兩個男生。
李清雅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道：“林澤，沒想到你還拉了一個人過來，難道你嘴上說不要，心里卻對武術協會挺期待的？”
果然，女人都是大豬蹄子。
林澤回過頭，陰惻惻地說：“我也沒想到咱們社團這么艱難，竟然連兩個男生都湊不出。”
他在“男生”二字上加了重音，明明是笑瞇瞇的表情，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森感。
李清雅的背后升起涼意，吐吐舌頭，惡意賣萌：“誒嘿”
李玉致第一次見妹妹做出這種表情，微微驚訝后，她的視線落在林澤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這么好的小伙子，確實應該好好接受一下前輩的磨礪。
李玉致拍了拍林澤的后背，說道：“你跟我來，我試試你的身手。35xs”
幾個社團成員都有點兒懵，頭一次見社長親自下場測試新人的情況。
李清雅也輕叫出聲：“姐姐！？”
李玉致露出魔鬼般的笑容，然后迅速收斂，一本正經地說：“沒關系，我會手下留情的。”
看這對姐妹的表現，林澤有預感，李清雅所說的那種“愛”馬上就要來了。
盡管早已做好了「經驗100000000」的準備，但事到臨頭，難免還是有些心悸，林澤輕咳一聲，說道：“在這兒嗎？”
李玉致環視四周。
滿地的運動器材、火鍋底料、羊肉包裝袋…
就是在這樣擁擠的環境中，武術協會維持著日常運作，三年來，她們只有在戶外的水泥地上鋪了墊子，這才能展開套路和散打的練習。
李玉致看了眼兩個男生，又看了眼一起奮斗至今的小伙伴們，深吸一口氣。
武術協會即將浴火重生，這之后的第一次對練，應該在屬于社團自己的場地上進行。
李玉致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說道：“所有人，跟我來。”
她在社團內很得人心，成員們全都能做到令行禁止，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起沖了出去。
看著剛才還熱火朝天的器材室變得冷冷清清，林澤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關上火鍋的電源，這才跟著出門。
現在似乎是中場休息時間，幾個運動社團的人都坐在地板上休息，有的喝著水，有的拿毛巾擦汗。
李玉致瞄準的就是這個時機，她走到籃球社的場地旁，對一個高三男生說話了：“徐林森，把武術協會的場地還給我們吧。”
徐林森是籃球社的帶頭大哥，長得人高馬大，因為穿著無袖背心，所以雙臂上盤虬臥龍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
即便如此，李玉致在氣勢上仍然不遑多讓，甚至更強。
一瞬間，體育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徐林森看了眼李玉致，又看了眼她身后的一眾人，在注意到林澤和于高翰的時候，微微抽了下鼻子。
湊人數的。
僅僅一個瞬間，徐林森就做出了判斷。
于是，他搖搖頭，拒絕道：“李玉致，你們武術協會參加不了省賽，理應把場地讓給更有機會的我們，這也是老師同意了的。”
“我們現在有兩名男性成員。”李玉致寸步不讓。
“是嗎？”徐林森取笑道，“不會是湊人數的吧？”
籃球社的一幫人哄堂大笑，只有指導老師和教練仍然保持著嚴肅的表情，似乎是在思考對策。
沒想到的是…
“確實是湊人數的。”李玉致竟然大方地承認了，“不過，我們可以參加省賽了。”
這個女人，魔怔了。
徐林森眉頭大皺，他知道，二中的武術協會已經三年沒有參加省賽了，這確實值得可憐。
但為了自己的社團，他必須保住已經到手的利益，他說道：“李玉致，你們就算是去了也拿不到名次，何必丟學校的臉呢？”
“拿不到名次？”李玉致嘲笑道，“你能打贏我？”
“我…你…”徐林森結巴了。
“連我一個女生都打不過，還好意思這么猖狂！？”李玉致并不恥于身為女性，但偶爾也會小小的利用一下這個身份。
這一招對男生，尤其是運動類社團的男生特別有用，畢竟，體育競技，勝者為王，他們都不想輸。
果然，徐林森僵住了。
開玩笑，他…她們武術協會的女人還能叫女人嗎！？
不過，一只水桶能裝多少水取決于它最短的那塊木板，由于賽制奇葩，能不能奪冠并不在于武術協會最強者的實力，而是在于最弱者。
徐林森忽然對林澤勾起了一個笑容，然后，他轉頭看向李玉致，有樣學樣地挑釁道：“這么說的話，你們武術協會的成員連其它運動社團的人都打不過，是不是就肯定拿不到獎牌了？”
男生打不過女生，所以沒有話語權社團成員打不過社外人，所以拿不到獎牌。
邏輯嚴密，李玉致無言以對。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只見林澤迫開人群，高聲道：“我是武術協會的新人，也是最鶸的成員，但我覺得，其它運動社團的任何人都打不過我。”
等的就是這句話！
“那就試試嘛。”徐林森露出笑容，“我也不欺負你，就找我們籃球社的高一新生和你過兩招，時間你定。”
果然還是到了這一步。
李清雅直視徐林森，眼中閃過一瞬間的兇狠，緊接著，她拉住林澤的手，低聲說：“你千萬、千萬、千萬別逞強！”
這丫頭不是想報復我嗎！？
林澤有些奇怪，但還是笑道：“那就指望你多教我兩招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徐林森，提議道：“明天下午兩點整，怎么樣？”
明天不是周六嗎？
徐林森微微一愣之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猜測林澤很有集體榮譽感，不想因為自己的失敗而讓武術協會蒙羞，這才選了沒人到校的周六。
一瞬間，徐林森都有點兒欣賞這個高一新生了。
“上午不行嗎？”他問道。
林澤搖搖頭，回答：“不行，我是圖書管理員，上午要值班。”
徐林森：“”
李玉致：“”
眾人：“”
把我的欣賞還給我啊，摔！
徐林森強忍著吐血的沖動，對籃球社的某名高一新生揮了揮手，說道：“喂，你來和他打！”
魏濤被推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