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明離開的不久。
“好險…那小子怎么這么遲了還出門,不會突然回來吧?”
一個黑影從小路的一側鉆了出來。
“不管了,先搞定甄姐交代的事要緊。”
他現在院子門口,看著潘明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
然后,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小包白色粉末,鬼鬼祟祟的走進了院子中,在潘明的小綿羊上搗鼓了起來。
此刻院子中發生的事,潘明渾然不覺。
他的鞋子被墊高了以后,走路的速度并不快。
大概走了半小時以后,才找到了便利店一條街。
隨意走進了街頭一家便利店走到了酒類的專柜旁 他原來目標是54°及以上的高度白酒。
但是囊中羞澀,只能退而求其次買了42°的牛欄山二鍋頭,14塊錢一瓶,入口柔一線喉,好喝不貴,值得擁有。
一口氣買了五瓶,來到了柜臺結賬,順手讓老板送了一只火機。
接著又去了街尾的一家便利店。
將已經買好的五瓶牛欄山二鍋頭放在了門口,然后才走進去,又買了五瓶。
走出便利店,現在潘明一共有十瓶42°的牛欄山二鍋頭,每瓶500ml的容量,十瓶一共有5升,用作起火的助燃物已經是足夠了。
拎著兩個裝著二鍋頭的袋子,潘明在街道的一側找到了一處共享單車停放點。
如今的共享單車不少都已經瀕臨倒閉。
這共享經濟就像一陣浪潮卷上沙灘,隨著潮汐的褪去,剩下的只是一些殘渣碎屑。
而眼前的這一堆不知名的共享單車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
車身破舊,車鎖損壞,潘明試著掃描了一下二維碼,彈出的卻是錯誤提示。
顯然,這也是一家倒閉的共享單車公司。
很幸運這些單車都還沒被回收,也沒有被拾破爛的盯上,成為了眼下最適合潘明的交通工具。
這種單車就算警方找到,但是公司倒閉,又沒有鎖,若是查詢電子解鎖的記錄,那根本查不到,如果從單車特征入手,更是難尋,天知道這家公司在通城投放了多少單車!
潘明挑挑撿撿,從里面找到一輛狀態還算完好的單車,將裝著酒的袋子綁在在了后座兩側。
然后就出發了。
一路上他都挑著那些巷子小道走,很快就回到了桃樹坪。
從小路朝著桃園村方向騎去。
就在他準備騎進小路口時,一輛黑色轎車從里邊拐了出來,朝著省道揚長而去,油門踩的轟轟響,差點蹭到了潘明。
潘明搖了搖頭,一到晚上,總有一些無聊的人,開著普通的家用車在街上鬧騰,這么牛比好歹把車也改一改啊,他現在有任務要做,也懶得計較。
騎著單車朝著桃園村進發,經過了桃園村小區以后,在某處陰影位置,他停了下來,從挎包中取出黑色T恤衫,綁在了臉上,遮住了大半個臉。
按著記憶中的路線,他進入了鄉道里。
凌晨的鄉道很是僻靜,一輛車也沒有,更沒有燈光。
烏漆嘛黑的連路都看不清。
潘明只得開啟了重瞳,并且打開了“深淵凝視”。
總算可以勉強看得見路邊的景物了。
鄉道上騎行了大約15分種,潘明終于看到距離路邊有一段距離的桃林。
這個時節,桃花正當茂盛。
潘明將單車停在路邊,提著兩袋子二鍋頭便走了下去。
桃林距離路邊還有百多米的距離,中間是一片平整而干燥的空地,像是筑房前特意平整過的土地。
而桃林邊界的百米范圍都是寸草不生,沒有其他植被,更沒有建筑,形成一圈天然的蔽火帶。
這下潘明放心了不少,他原本還擔心火勢蔓延不可收拾。
這片古桃林并不算大,潘明步行圍繞了一圈,用腳粗略丈量了一下,估計桃林也就一畝地大小,大概六百多平方的一塊地兒。
這里應該常年沒有人打理,地上是一層厚厚的,又松散的枯枝碎葉。
潘明將十瓶牛欄山二鍋頭都打開,放在了地上隨時取用。
一股濃郁的酒香飄蕩出來和桃花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異香。
將二鍋頭一瓶接一瓶的沿著桃林倒下。
用酒跡畫出了一個環繞著整個桃樹林的圓圈,又將剩下的酒液全部倒向桃林中間,確保燃燒的充分。
為了防止酒精的揮發,這一切潘明都很快完成。
然后,潘明走到了桃林外圍,掏出火機,點燃了最外邊的酒跡。
一股湛藍色的火焰沿著二鍋頭的痕跡迅速蔓延了整片桃林。
火焰上不時還有黑煙冒出,燃燒的很不穩定。
看來這42°的白酒度數還是偏低了一些,作為引燃物都有些勉強。
在酒精的燒灼下,桃樹下面的那些枯枝逐漸被點燃。
那些陳年枯枝成為最好的可燃物。
火焰從下至上開始燃燒起來,溫度也越來越高,不多時就連空氣都帶著一股灼熱感。
桃樹在高溫的炙烤下,樹身中的水份被迅速蒸發,嬌嫩的桃花在烈焰中蜷縮著,逐漸焦黑、碳化。
燃燒吧,古桃林。
燃燒吧,逝去的罪惡。
稍微等待了幾分鐘,整片桃林都陷入了火海里。
火光照亮了一小片天空,濃煙滾滾,該走了。
將空酒瓶和酒蓋都裝起來,潘明騎上了單車,加速騎行,很快就來道了桃園村小區附近的一個垃圾堆。
垃圾堆里污漬遍布潮濕骯臟,里面有不少剩菜剩飯流下的湯汁。
潘明將酒瓶酒蓋兒都丟了進去。
看著那些污穢湯汁都浸濕在瓶身,無法被提取指紋以后,這才放心的離去。
騎著單上很快返回了省道上。
隨便將它停在省道旁的一戶人家門口,細細的用袖子擦拭了車把、車座、甚至腳踏上的土漬痕跡以后,轉身走進路邊陰影,取下臉上的黑色短袖。
步行了十幾分鐘,返回了出租屋里頭。
三娘和小寶還在熟睡,潘明脫掉了工作服,僅僅留著一條褲衩就這么坐了下來,他覺得身體更加的疲倦。
坐了沒多久,外邊就傳來了消防車的警笛聲。
聲音很大,幾乎吵醒了出租屋的所有租客,走道外面都是房客門的議論聲。
潘明也故作睡眼蓬松的打開了門。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