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明站在膨脹栓上,雙手扒拉著水泥隔斷,略微轉頭,就看到十多米高的樓下那堅硬的水泥地面。
雖然他并沒有恐高癥,但他仍然感覺雙腿在微微發軟,風呼呼的在他耳邊吹過。
咽下了一口唾沫,潘明暗暗給自己打氣,開始順著下水管往下爬。
白鐵皮的水管根本不能吃力,唯一能受力的點只有那個間隔不遠的粗大的膨脹栓。
小心的往向下一段的膨脹栓踩去,連微微撅起的屁股都能讓他感覺喪失了平衡。
連下三段,潘明來到了五樓的陽臺,也不知道五樓的住戶還有沒有人在家,如果這時陽臺出來了個人,那事兒就麻煩了,九十年代的警察叔叔可不像如今這么文明。
到達五樓陽臺也給了潘明一些信心,再往下一層,只需要一層就可以到四樓了!
站在這么高的地方,潘明的脊背一直冒著寒氣,仿佛有十多個女鬼正在對著他的脖頸兒吹氣。
等自己拿到了公司的報酬,一定要去“派多多”里多采購一點家伙兒,這公司的活兒可都是玩命的事啊,潘明有些期待,不知道里面有啥好東西,畢竟公司出品必屬精品。
走了一下神,反而緩解了潘明的緊張,他繼續朝著四樓爬下。
雙手用力掰著膨脹栓,粗糙的表面硌的他手生疼,四樓的陽臺在他眼里已經近在咫尺了。
周海生家的陽臺上放著幾盆盆栽,盆栽旁還放著一個花灑,而劉美月的陽臺上則放著一張躺椅。
“難道周海生家里有人?”潘明一下有些擔憂了起來。
終于來到了四樓,顧不上繼續考慮,潘明猛的伸出了一只腳踩在了周海生家的陽臺邊沿,然后雙手反推,整個身子撲向了周海生的陽臺,掛在了陽臺外邊。
“呼…”
撐著陽臺的護欄,潘明翻了進去。
盆栽上還有著點點水珠,很明顯這是最近剛澆的水,陽臺連通著主臥一扇紅木門,外面還帶著一扇紗網門。門旁是一個老式的推窗。
小心的打開了紗網門,推了推紅木門!沒鎖!
捻手捻腳的進入了房中,房間到客廳的門也是關著的,潘明翻箱倒柜搜索了一下,只找到了一些婦女的衣物,還有一些標著拉丁文的進口藥物。
房間里并沒有收獲,潘明準備去其他屋里找一找,但是他又擔心有其他人在房子中。
潘明將耳朵挨著房間到客廳的門,隱隱約約聽到了客廳中,傳來了電視機的聲音。
他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搏不搏?
萬一外面又是一個周海生一樣的大漢,是他的同伙,那自己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了,就算對方沒下死手,報上警告他一個非法闖入民宅,只怕也得被警察抓走了。
這個異常區域就這么點大,如果被抓走的話,不會被警察拉入邊界的虛無外吧?不管是哪一種風險都很大啊!
但是這個房間中又是婦女的衣物…應該不會住個男人吧!
掏出了“邪魅的梳妝鏡”潘明準備搏一搏了,甭管外面是誰,先盤它!
“邪魅的梳妝鏡”按手機的提示中來說是非常保守的,還加上了“有概率”這幾個字,這讓潘明有點慌,不過手頭能用的也就這些了。
擰開房門把手,潘明果斷推門沖了出去。
客廳的布置很簡單,樸素的布沙發上坐著一個婦女。
婦女滿頭白發,臉色蠟黃,一臉的病態,見到臥室跑出了一個人,她明顯也嚇了一大跳。
“你…你是誰?”她有些驚慌的問道。
潘明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是周海生的什么人?”
“海生?我是海生的母親,我叫林蘭。”婦女一聽周海生的名字反而平靜了一些。
“你是海生的朋友嗎?你怎么會在臥室?”婦女開始了一連串的追問。
周海生的母親嗎?
這個林蘭明顯是個病秧子,加上之前他在房中看到的那些拉丁文藥盒。
原來,周海生還有個生病的母親。
將梳妝鏡塞回挎包中,潘明搖了搖手,示意自己雙手空空并沒有惡意,然后慢慢的坐在了林蘭的身邊。
“周海生他對你好嗎?”
林蘭雖然有些疑惑,但是聽到潘明這樣問,炫耀似得的說道:“海生對我可好哩,他自己也爭氣,從小就被選拔進了體院里舉重隊,后來受傷了,不能比賽了,就來了中學做了個保安。”
見潘明面無表情,林蘭又接著說道:“可別看海生是個保安,他也是有學校編制的,這才幾年,就買了房子給我接來了城里。”
“嗯,海生還真是有出息啊。”潘明順著林蘭的話點了點頭。
“也就是我不好,我拖累了娃兒,得了壞病,沒幾年的活頭了,現在唯一的心愿也就是想看到海生娶媳婦,給我生個孫孫,我就是閉眼也安心了。”林蘭有些感慨的說道。
這家伙對他的母親倒是挺好啊,可惜他尖殺了劉美月以后,自己也選擇了終身未娶,林蘭抱孫孫的心愿,終究是沒有實現。
見潘明又不吭聲了起來,林蘭疑惑更甚:“小同志,你是海生的朋友嗎?”
潘明轉過頭,慢條斯理的從包里再次取出了“邪魅的梳妝鏡”,對著周母發動了掠奪精氣的功能,然后才淡淡的說道。
“朋友?算是吧,我和他的確挺熟的。”
很幸運,掠奪成功了,這讓潘明覺得手機上的那個“有概率”大概是忽悠他的吧。
星星點點的光點從周母的身上冒出,被鏡面吸納,周母一下覺得渾身乏力,困倦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來不及想清潘明對她做了什么,就昏睡了過去。
潘明盯著“邪魅的梳妝鏡”,這玩意比他想象的好使,梳妝鏡的手把上本來鑲嵌著三顆無色的玉石,而在吸收了周母的精氣以后,其中的一顆玉石填充滿了乳白色的光芒。
撫摸著玉石,這著玉石應該就是儲存精氣的地方了。
見周母昏睡,潘明收起了梳妝鏡,他要搞到周海生的日記本。
起身潘明走向了另一間房間,這間房間很有可能就是周海生自己的房間。
來到門邊,房門已經被鎖死了,潘明猛踹幾腳,實木房門卻紋絲不動,不得不說,當年的東西做工是真的扎實啊!
沒有任何的顧忌,潘明來到了廚房,他準備找一找趁手的家伙,直接破門。
廚房里照舊還是鍋碗瓢盆兒小菜刀,拿起了菜刀,放在手中掂了掂,用菜刀劈門那得劈到明天吧。
他依稀記得小時候,很多人家中都會備著一把小斧,用來剁骨剁肉,斧頭有礙觀瞻,一般都是放在廚房中不礙眼的角落里。
想到這里,他又開始翻找起來,終于在水池下方的柜子里找到了小斧,幸好這是個九十年代末的異常區域,如果六七十年代,那自己還得提前做功課了。
提溜著小斧頭,潘明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周海生的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