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色里,裴楚和亞伯拉罕、威廉約翰遜三人站在一棟古堡的莊園外面,透過里面看去一切都是漆黑一片。
“就是這里!”
亞伯拉罕指著面前的古堡朝著裴楚和威廉約翰遜神色凝重地說道,“這里是他們的老巢。”
“很濃烈的陰寒氣息。”
裴楚眉頭微微蹙起,看著眼前的這片古堡,盡管黑暗寂靜,但隱約間他似乎能夠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黑暗在籠罩著這里。
那種純粹是意識上的感覺,仿佛是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威廉約翰遜端著一把雙管獵槍,胸口掛著子彈,腰間是兩把左輪手槍,小腿上還插著匕首,一幅全身武裝的打扮。
“直接進去看看!”
亞伯拉罕將斧頭拎在右手上,身體的肌肉微微繃緊,從裴楚的角度能夠感覺到這一刻他的氣機一直在不斷的攀升。
來的路上他和亞伯拉罕已經有過短暫的交流,他修煉的方式和大多數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有些不同,他沒有修行過武道或者流傳于舊大陸騎士之間的圣力,而是一種來自于他本身的信念。
這股信念最早是仇恨的力量,誕生于他少年時期目睹了父母的死亡,他想要朝害死了他父母的吸血鬼復仇。
到后來,隨著亞伯拉罕的眼界逐漸開闊,學習了聯邦的法律和政治經濟文化,他逐漸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聯邦這個世界被一股巨大的黑暗所籠罩,他堅定了要讓更多的人獲得自由,擺脫奴役的命運。
這股信念比起曾經的仇恨,讓他變得強大。
對于這種玄之又玄的力量體系,裴楚有些不解,但又沒有覺得太過奇怪。
這個世界的超凡顯圣,從來不是只有一種力量體系。在帝國流傳的和在其他異域之地流傳的都不一樣。
亞伯拉罕通過信念讓他的逐漸獲得了超越常人的力量,這種方式在古今中外很多地方都有,譬如佛陀的宏愿,大儒通過閱讀先賢書籍,都是自身信念意志的一種修行。
只不過這種獲得力量的方式,對于個人的天資要求遠超過常人,那個名為亨利的吸血鬼會選上亞伯拉罕某種程度上就是看重了他擁有這種潛力。
三人一路穿過了古堡前的莊園,經過了鋪著平整石板的小廣場和噴水池,黑森幽靜的莊園里,空氣似乎都帶著一點陰寒的潮濕氣息。
走到了門前,裴楚正想著直接一腳踹開門,直接硬碰硬的殺進去,但令人詭異的是那扇厚重的大門,忽然嘎吱吱地打開。
大門內的黑色的空間似乎沒有盡頭,像是一頭悄然長大了嘴的巨獸在等待著獵物上門。
“進去么?”
亞伯拉罕將手里的斧頭從右手換到左手,又換到右手,神色雖然冷靜,但來到這樣一座偌大的古堡突襲,心中不免還是有幾分惴惴。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這座古堡里的黑夜行者們或許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
“我走前面。”
裴楚當先一步,走在了幾人前面,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不可能還在退卻。
他的心底其實也有一種強烈的想要看一看聯邦這個世界頂尖的超凡者,統治了聯邦的黑夜行者的高層有什么樣的戰力。
亞伯拉罕的修煉體系盡管不一樣,但目前展現出來的實力卻還不算強大,一般情況下大概也就能武道剛勁三四重左右的水平,可能極限爆發能夠武道剛勁七八重的實力,但再往上卻是做不到。
或許有一天對方會隨著自身的信念獲得更強大的力量,但卻并不是現在。
裴楚現在差不多正常情況也是武道五六重的水平,但他還有一道底牌,那就是李玄孝的神念可以加持。
李玄孝的神念加持之下,他可以瞬間進入中品請神,在武道中便是沸血洗髓的高手都不一定能比他強,而且能不能完全發揮李玄孝的實力,還受制于他自身的實力制約。
他的實力越強,請神之后李玄孝加持所能夠發揮的力量也越強。
從離開金山港之后,大多數時間裴楚一直在加強獨自修煉,神打這一體系的力量同樣修神念修靈識,以期能夠獲得更強大的神念入體,但這門秘術修行則是需要水滴石穿的水磨工夫。
踏入大門之后,裴楚瞬間就感覺身體似乎被一股粘稠的黑暗氣息所包圍,無孔不入,似乎要通過皮膚滲透到人的血液骨骼里。
“威廉,你小心一點。”
看著裴楚先一步走進了古堡大門,亞伯拉哈朝身邊的威廉約翰遜交代了一句,抓起手里的斧頭快步跟了上去。
他能夠一個人多年在暗處獵殺吸血鬼,對于這種黑暗并不算恐懼,初步認識的裴楚都能夠有如此強大的膽魄,他并不想落于人后。
在兩人跨入大門的瞬間,威廉約翰遜輕輕搖了搖嘴唇,將手里的雙管獵槍抓得更近一些,跟著也跨步走向大門。
三人進了大門,一步一步朝里面走去。
古堡內死寂一片,經過了大門之后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極為開闊的大廳,一扇扇玻璃窗外慘白的月光照進來,多少讓人能夠看到大廳的大概輪廓。
裴楚在進入大廳的瞬間,一股來自于外界強大陰冷氣息的刺激,瞬間讓他體內的那股神秘氣流瘋狂流轉。
“怎么了?”
亞伯拉罕神色警惕地看著周圍,發現了裴楚的異樣之后開口問道。
“準備!”
裴楚肌肉微微繃起,直接闖入黑暗生物的巢穴,面對如此眾多的超凡,他雖然不懼,但這種詭異的感覺,還是會讓他感到不太自在。
“歡迎你們!”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忽然間,整個黑暗的古堡內,無數的燈火亮起,照得四下通明。
裴楚和亞伯拉罕兩人只是臉色微變,在他們身后的威廉約翰遜卻是瞇了下眼睛,之后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差點嚇得手里的獵槍就要轟擊出去。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古堡大廳,兩側的方才月光所不能照射到的黑影之中,密密麻麻的站了起碼有一百人的黑夜行者。
一個個臉色慘白,盯著猩紅的眸子打量著他們。
在幾人正前方則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座位,在那個座位上,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容貌英俊的男子正微笑著看著裴楚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