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客廳里。
“兩位仙長,小的是…是鎮上云來客棧的伙計,掌柜的派小的來…來向仙長稟告…”
客棧伙計戰戰兢兢地說著。
座位上坐著一道一俗兩個修仙者。
其中一個面白無須的胖子笑著說道:“別緊張,先把氣喘勻了,慢慢說。”
伙計點點頭,待到呼吸喘勻,心情也平復了許多:“兩位仙長,我家掌柜的讓小的來向你們稟告,你們讓我們注意的那人,果然回來找他的同伙來了。”
“真的?”
兩個白袍修仙者頓時眼睛一亮,忙追問:“具體是怎么回事,仔細說說。”
伙計當即就把事情仔細說了一遍。
“有戲,這個姓周的即使不是咱們抓的兇手,也絕對有問題。”
白面胖子聽完猛地一拍巴掌,面露喜色。
“沒錯。”
旁邊那個三角眼的道人也跟著點點頭。
接著向白面胖子一翹大拇指:“李師弟,還是你有辦法。要不是你出主意把那天附近的外來人都給抓起來,這小子也不會回來自投羅網。”
“張師兄過譽了,不過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話可不能這么說。”
那張師兄搖了搖頭:“要不是你這雕蟲小技,這小子恐怕溜之大吉了,哪里還會自己送上門來?”
白面胖子自得一笑。
“老弟,你說咱們要不要立刻把這個消息通報給裘師叔?”
張師兄接著問道。
“他老人家可是早就等不及要報殺徒之仇了,要是知道這個消息,還不一定多高興呢。”
當然他還有一層意思沒有說。
要是裘道真知道他們幫他把殺徒仇人找到了,那還能虧待得了他們兩個?
“先不急。”
白面胖子卻擺擺手,說道:“現在也只是懷疑而已,還是等消息證實了再向裘師叔他老人家稟告不遲。而且…”
說到這里,他的臉上忽然流露出一抹狡黠之色:“師門長輩們不是已經確認過了嗎?那小子不過是趁覃師弟重傷之際偷下毒手,才把覃師弟給害了的,本身實力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我們把那個家伙抓住,然后送到裘師叔的面前……”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但張道人哪里還不明白?
“好主意,就按李師弟說的辦!”
張道人拍案大起,興奮地道。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送消息和直接把目標送上,哪一個的人情更大,哪一個的回報更多。
“走,咱們立刻就去,希望那個小子還沒有跑遠。”
打定了主意兩人便立刻啟程,當下直接一把抓起客棧伙計,出門縱身劃出兩道劍光騰空而起,直奔鎮子而去。
然而他們前腳才剛一走,客廳的地面便不正常的微微隆起。
緊接著一道身影便像是從土里鉆出來的一樣出現在了客廳之中,正是周通。
“原來是你們。”
周通目視著三人遠去的方向,眼神冰冷。
怪不得老方沒有在客店里等他呢,原來是被蜀山派這幫家伙給抓了。
“也不知道老方他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被關在這里?”
知道老管家被抓,周通也不禁擔心起來。
老方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可禁不起太大的折騰,要是蜀山派的這些人對他動用了什么手段的話…
周通眼底閃過一抹擔憂之色,元神層次的強大神念頓時散發而出,向整個莊園掃描開來。
這時候他已經顧不得會不會驚動敵人的問題了。
“在那邊!”
周通陡然瞳孔一縮,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莊園后身緊靠著一座矮山。
矮山之下,有一座上下三層地牢,這里關押著不少人。
這座莊園本身就是蜀山派在峨嵋山外圍的一處下院或者說是據點。
里面關押的也都是一些被蜀山派拿住,需要留活口,卻又不值得押解到派內鎮壓的小角色。
當然,這些小角色只是針對龐然大物的蜀山派來說。
這里面的犯人其實很多也都是在外面有著不小名號的狠角色,不乏一些曾經禍亂一方的江洋大盜,散修高手。
由于在蜀山派眼里多少還有些價值,因此沒被處決,而是關押在了此處。
只不過平日很寬敞的地牢這兩天卻很擁擠。
因為就在前兩天新近關押進來了不少新犯人,除了少數幾個低階修仙者,剩下的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
這些人都是因為三天前蜀山弟子在附近被刺而抓進來的嫌犯。
其實相比前兩天,這時候的人已經少了不少。
有些人是排除嫌疑放了出去。
還有一些人則是在拷問的時候受刑不過已經死了。
“這么多人?”
一潛入地牢,周通發現這里的防衛還挺嚴密。
不但有不少獄卒守衛,而且里面還布置了不少的陣法禁制。
好在這里的陣法禁制的水平不算太高,而且主要都是針對的地上。
對地下的防御雖然不能說是盲點,但比起地上顯然要薄弱了許多,周通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潛入了進來。
“在這里!”
仔細一感應,周通頓時就發現了一股微弱卻熟悉的氣息。
就在地牢的第二層。
施展遁術來到第二層,周通一眼就發現了在其中一間牢房里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老方!”
一看清方生的模樣,周通的眼睛都紅了。
方生雖然還沒有死,但也絕對稱不上好。
他手臂和脖子都被鐵銬拷著,懸空吊掛在牢房的房梁上。
花白的頭發披散著遮住了面孔。
身上衣衫早已經碎成了一條條的,比起乞丐穿的都不如。
渾身上下傷痕滿布,幾乎都找不到一處好的地方,甚至連手腳的指甲都被拔光了,只剩下血紅色的嫩肉。
甚至由于傷勢過重,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
只有身上的傷痛讓他的身體本能地微微抽搐著,嘴里時不時地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慘叫呻吟。
“王八蛋!”
周通兩眼通紅,怒火幾乎從眼睛里噴吐出來。
滿清十大酷刑也不過如此吧?難以想象方生之前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要知道他只不過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