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馬修坐在他的新辦公室里,看著外面辦公室的警員,心中升起一種滿足感。
終于坐上了警長的位置,現在的他,就是這個小小警局里的頭,再也不用擔心辦案時有人對他指手劃腳。
得益于杜文森的那套證詞,他成功將游輪慘案,監獄暴動,法官被殺,三案全部通通結案,正式下達了對帕爾默•卡特的通緝令。
上頭對他上交的結果非常滿意,馬修事后才想明白這是為什么。
如果再對杜文森定罪,就會讓人們懷疑陪審團制度的可行性,這會對陪審團制度造成巨大的影響,這是上面不愿意看到的。
用一個不存在的人來背黑鍋,而且證據確鑿,對任何一方都是互贏。
上面可以給民眾一個交待,陪審團制度再一次得到了稱贊,而他,馬修也成功坐到了警長的位置。
馬修本應該感謝杜文森,可是,他已經愁的五天沒有睡好覺了。
五天前,一具死者的尸體在垃圾堆被發現,發現時尸身已經被野狗吃掉了一大半,而在死者的嘴里,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
“去請杜文森!”
這個名字,是馬修不愿意再見到的,他甚至懷疑兇手會不會就是杜文森。
這個想法讓馬修非常憤怒,這是對他的藐視,更是對整個紐約警員的挑釁。
他當即展開了調查,動用了各方關系與人員,經過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最終再通過現代的電腦技術,他復原了死者的面貌。
死者是一位德國人,來紐約出差,到達這還沒有超過24小時便遇害。
由于是國外的身份,更多的身份信息要跨國去查詢,這讓追查的進展非常難以進行。
然而,第二天他還來不及休息,又一具尸體出現了。
第三具。
第四具。
第五具。
一天一位受害者,死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一例外都不是美利堅公民,而且死亡的方式也盡不相同,唯一有共同點的是,死者都死得很慘,都沒有全尸。
當然,還有一點,在他們嘴里都有一張紙條。
“去請杜文森!”
這幾天來,馬修被逼得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想盡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卻連嫌疑者都沒有確定一個。
而因為死者的身份,這件案子已經引起了廣泛的關注,上面更是下達命令,讓他必須盡快,盡快破案,否則…。
沒有限定時間,往往比限定時間更有壓力,而后果。
他恐怕又得去當回一名普通警員。
不,到手的權力,他絕不愿意再失去!
今天他決定先開一場記者會,穩定住輿論。
“警長,記者都已經到齊,你準備好了嗎?”助手皮爾斯推開門道。
馬修抹了抹雜亂的頭發,強擠出一絲微笑道:“走吧,我討厭記者!”
美利堅的警察都討厭記者,因為他們幾乎無孔不入,為了吸引民眾的眼球往往會夸大事實,這對警察辦案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當然,連總統都照黑不誤的記者們,區區警察又能有什么辦法?
馬修只希望通過一個記者會,來拉近他與這些記者們的關系,至少讓他們盡量別亂報道,弄得紐約的民眾人心慌慌。
來到記者會上,馬修坐下后,態度和藹道。
“大家好,我是此次記者會的負責人,馬修警長。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這次記者會,這次請大家來,主要就是為大家解釋一下最近的連環命案,各位可以盡情提問,我會代表警方一一回答。”
話音一落,二十多位記者,就有一大半舉起了手。
最終由一位女記者第一個發言。
“請問,馬修警長,這次連環兇殺案的變態殺手,你們已經確定目標人物了嗎?”
馬修臉刷的一下就冷了下來。
“這位記者,我再次申請,沒有變態殺手,從作案手法上,經過我們的分析,他們并不是由同一人殺害。”
另一位年青記者頓時站起來。
“警長你為何這么肯定?如果不是同一人所為,那為何他們死后,嘴中都留有一張相同的紙條。”
還不等馬修回答,有記者站起來。
“請警長解釋一下,紙條上寫的杜文森是何許人,此人是否就是殺人兇手,如果不是,那他跟殺人兇手又有何關系。”
又有一位記者站起來。
“警長,我認為這個杜文森就是最大的線索,可是五天過去了,你們卻沒有對此人做出任何行動,能夠給我們解釋一下原因嗎?”
已經沒有馬修可插嘴的機會了,記者一個個站出來,提出的問題更是一個比一個尖銳,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時,突然,所有人的手機都同時收到一條短信。
大家打開手機一看。
“去請杜文森!”
所有人看向馬修,而馬修,也收到了這條短信,他的臉色一片鐵青。
“請大家不要理會這條短信,現在由我一一回答大家的問題!”
話音一落,所有人又收到一條短信。
“去請杜文森!”
“……。”所有記者看著馬修。
“該死!皮爾斯,去給我立即查清楚,這條信息是從哪個位置發出來的!”馬修憤怒道。
話音剛落。
所有人的手機再次響起鈴聲。
而這次,不是一條,是無數條。
“去請杜文森!”
“去請杜文森!”
“去請杜文森!”
馬修長嘆一口氣,站起來道:“這次記者會到此結束,還希望大家能保密,我很快會親自給大家解釋這一切的。”
說完,緊緊握著手機,逃一般的離開。
回到辦公室后,皮爾斯急忙問道:“警長,我們現在去將那杜文森請來嗎?”
“不!”馬修深吸一口氣。
“我們從不請非專業人員來協助破案!”
在巨山精神病院里。
杜文森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妮芙乖乖的躺在另一頭。
電視中播放的,正是記者們對剛才記者會的報道,他們都提出了一個問題。
“杜文森,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