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的某天,當這伙邪教徒自認為做好充分的準備,已經儲備足夠多的恐龍傀儡,就會發出號令,催促所有黃泉蜂群控制恐龍宿主,成群結隊的撲向人類城鎮。”平克頓猜測道。
“偵探大叔,你的推理無懈可擊,然而并沒有回答喬安的問題。”海拉爾心有不甘地問,“難道只有等邪教徒陰謀得逞的那一天,我們才能知道有哪些村鎮會受到襲擊?可是真要是到了那時候,恐怕就來不及阻止這場災難了!”
平克頓苦笑著聳肩攤手:“可供我們利用的線索就只有這些,除了耐心等待,還能怎么辦呢?”
“事實上,在原始教團的陰謀得逞之前,我們至少還有兩件事可以做。”霍爾頓的眼神異常明亮。
“首先,我們可以搜查黃泉蜂群提供的召喚地點,就算那三個‘蟲化人’已經離開了,現場也有可能留下腳印和宿營遺址之類的線索,根據這些線索,我們就可以追蹤他們的下落。”
“此外,我們可以繼續搜尋感染寄生蟲的恐龍,然后施法治療,每多一頭恐龍恢復健康,敵人積蓄的力量就被削弱一分,不得不推遲發動陰謀的時間,而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的調查就更有利。”
“說得好,霍爾頓老弟,我們的確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偵探先生也興奮地搓了搓手。
“平克頓先生,如果咱們繼續救治恐龍,難免引起原始教團的警覺,以那些邪教徒的做派,肯定會來找咱們的麻煩。”
奧黛麗考慮的更周全,鄭重提醒身邊的同伴。
“如果那三個‘蟲化人’公開找上門來,其實也沒什么好怕的,可我擔心他們來陰的,設下圈套,或者趁咱們疏于防備,突然襲擊,往后大家在外考察時可要多加小心!”
“奧黛麗姐姐,平時總是你和詩人哥哥、海拉爾姐姐、偵探大叔、卡爾還有露比我一起外出,咱們人多,遇見壞人也不怕,喬安哥哥卻是獨來獨往,最需要注意安全。”
“紅寶石小姐”有些擔憂地說。
奧黛麗輕輕扯了一下喬安的衣角,提醒他別光悶頭思索,說句話安慰一下露比,免得小丫頭替他擔心。
喬安抬起頭,迎上同伴們關切的視線,陰影與晃動的火光,在他臉上勾勒出凌厲的線條。
“只憑蜂群意志提供的線索,還無法百分百為‘黃蜂女’他們定罪,所以我一直猶豫,要不要主動去找他們。”
“聽了你們的討論,特別是奧黛麗和露比提出的顧慮,我覺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與其擔心被人襲擊,不如主動出擊,先把最可疑的家伙揪出來,采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麻煩。”
螢火四周一片寂靜,眾人面面相覷。
“喬安老弟…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是想直接抓捕那些涉嫌操控黃泉蜂群的邪教徒?”平克頓試探著問。
喬安先點了下頭,而后糾正道:“算不上抓捕,只是請他們協助調查。”
“好吧,證據不足的時候我也常用這種辭令。”平克頓聳了聳肩,“你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就是現在。”
喬安從儲物袋里取出一面“留影鏡”和一顆水晶球,準備施法。
大家一看他準備的器材,就知道他要施展4環“探知術”。
喬安曾在百倫山巔與那三個蟲化人照過面,尤其與黃蜂女的恩怨最深,他體內的“蟲化病毒”就是黃蜂女傳染的。
運用“探知術”搜索“黃蜂女”這樣的“老熟人”,鎖定目標是不成問題的,但是如果對方意志力夠堅定,或者提前加持了防范探知的法術,后果不僅僅是探知失敗那么簡單,還會把自己的底細暴露出來。
喬安之前無法下定決心施展“探知術”,除了擔心施法失敗的后果,還有一個不便對同伴明說的顧慮,就是他真的很不想招惹原始教團。
如果敵人來自其它勢力,喬安都不會忌憚,唯獨原始教團,從“牧蟲人”伊達爾開始就成了他的心結,乃至揮之不去的夢魘。
以“黃蜂女”為首的三個蟲化人,倒不值得畏懼,然而他們身邊會不會還有原始教團的高層?比如那個神秘的“綠王”,甚至更神秘的教宗?
如果自己因為與蟲化人發生沖突,暴露出“神之淚”的秘密,引來原始教團的瘋狂追殺,后果之可怕喬安簡直不敢想象——事實上,他已經數次在噩夢中經歷過這樣的遭遇。
然而有些事情注定無法逃避,只能咬牙面對。就算自己不想找麻煩,只要繼續調查奧斯塔湖的恐龍暴動事件,遲早還是會被原始教團盯上,那還不如主動出擊。
喬安不再猶豫,決定施法探知“蜘蛛人”彼得的位置,如果他們三人正在從事召喚黃泉蜂群之類涉嫌犯罪的活動,就用“留影鏡”抓拍下來,作為揭發罪行的證據。
在三個蟲化人里,喬安之所以挑選彼得作為探知目標,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
“黃蜂女”珍妮是高階德魯伊,“螳螂人”肖恩是一位武僧,德魯伊和武僧都很注重精神修行,意志力肯定不低。
“蜘蛛人”肖恩是一名刺客,相比德魯伊和武僧,他的精神意志就沒那么堅強,拿他作為探知目標,施法失敗的幾率最低。
這三個蟲化人總是一起行動,只要喬安施法鎖定彼得,也就順帶找到了珍妮和肖恩。
然而就在他下定決心,開始施法的這一瞬,夜空中突然傳來嘹亮的號角聲,仿佛在催促士兵拿起武器,集結戰斗。
喬安心頭一凜,不會那么巧吧?
平克頓等人也相繼由營火周圍站起身來,循著號角聲傳來的方向仰望夜空,眼中浮現迷惑的神色。
月光下,隱約可見一只出奇龐大的陰影,正在夜空中展翅翱翔。
在這巨大的陰影周圍,環繞著大群翼手龍,如同眾星捧月,追隨那頭空中巨獸在湖面上空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