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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啟蒙蟲寶寶

  喬安不由暗自好笑。

  這條小蟲,已經覺察到自己是喬安的骨血所化,但是它的腦子里沒有雌雄之別,想當然的把“生下”自己的喬安,當成了“母親”。

  事實上,它對“母親”這個概念的文字意義也不是很明確,若非借助精神感應,喬安根本無法準確理解它的心思。

  考慮到“啟蒙血漿蠕蟲”的生命只剩下半個鐘頭,在這么短暫的生命中不太可能學會更復雜的概念,喬安也就懶得糾正它的誤解了。

  反正這小家伙是自己血液所化,說是它的“母親”也不能算錯。

  有了交流渠道,接下來就簡單了。

  喬安吩咐自己的“蟲寶寶”乖乖趴在玻璃皿中別動,然后提筆蘸墨,在它背上描繪出4號盧恩符文Ansuz。

  在這之后,喬安配合Ansuz符文強大的解析功能,施展“神話血液解讀”。

  施法成功后,他的“蟲寶寶”身體迅速蒸騰霧化,變成一團血云漂浮在玻璃皿上空,超過百條金色符文,在血云中穿梭游動。

  喬安對眼前的情景并不陌生,但是他不確定,“啟蒙血漿蠕蟲”處于這種“喚醒”狀態下,是否還能保持生命與智能。

  懷著一絲緊張,喬安發出心靈感應,呼喚他的“蟲寶寶”。

  “母親大人,我在這里…”

  血云中,傳來“蟲寶寶”的精神回應。

  它已經由血肉之軀,變成一團沒有固定形態的云霧,但是生命與魂靈仍在。

  這就好比喬安施展3環奧術“氣化形體”,變成一團人形蒸汽,大腦失去物質實體,但是并不會因此喪失智能。

  喬安暗自松了口氣,以心靈感應叮囑“血云”形態的蟲寶寶乖乖聽母親的話,保持它體內所有法術構型的穩定。

  蟲寶寶很乖,以心靈感應做出承諾,一定會服從“母親”的吩咐。

  接下來,喬安便把3環“毒擊術”從上百條金色符文中挑選出來,嘗試對其進行解析。

  視線集中在這條金色符文上的時候,喬安立刻發覺它又有趨向于混沌化的動態,連忙以精神力呼喚蟲寶寶。

  蟲寶寶很給力,馬上以自身意志壓制“毒擊術”的混沌傾向,從內部破解其加密程序,迫使法術構型保持穩定。

  沒錯,堅固的堡壘總是更容易從內部攻破!

  為“毒擊術”加密的那位古代圣職者或是德魯伊,恐怕做夢都想不到,居然還有喬安這種騷操作,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破解了他的加密手法。

  喬安望著維持穩定形態的“毒擊術”,唇角浮現一抹滿意的笑容。

  “小機靈鬼,你還皮不皮?現在老實了吧!”

  喬安深感揚眉吐氣,一邊得意的吐槽,還不耽誤查看“毒擊術”的法術構型,將所有細節銘記在腦海中,而后攤開法術書,運筆如飛,文不加點,不出十分鐘就把這個法術的完整構型謄寫下來。

  擱下筆,喬安吹了吹法術書上濕潤的墨跡,把剛剛謄寫下來的“毒擊術”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對照空中懸浮的法術構型,確認沒有任何錯誤才放心。

  抄錄“毒擊術”的時候,他還發現一個值得深思的細節。

  “毒擊術”的法術構型決定了,單純的奧術能量,不足以發動這個法術,必須調用一絲神力才能完美施展出來。

  法師無法調用神力,但是喬安擁有被黃蜂女珍妮以自然神力“污染”過的“蟲化血脈”,所以他仍然可以采用“術士”的方式施展“毒擊術”。

  這就說明一個問題。

  喬安雖然是以法師的方式學習“毒擊術”,但是真到了施法的時候,還是離不開術士血脈。

  如果一個法師沒有同樣的“蟲化血脈”,即便從喬安這里抄錄“毒擊術”,也無法真正學會,更無法成功施放出來。

  由此不難得出一個推論。

  如果喬安將來治愈“蟲化癥”,失去了“蟲化血脈”,他也就無法再施展“毒擊術”了。

  那么“毒擊術”是否值得他費這么多心思,花這么大力氣來學習?

  喬安仔細分析過“毒擊術”的法術構型過后,覺得這份心思花得很值!

  “毒擊術”最獨特之處在于嚴重依賴施法素材,采用什么樣的毒素作為施法素材,最終就能造成對應的中毒效果。

  這樣來看,“毒擊術”似乎沒啥大用。

  反正已經有毒素在手,不用這個法術,直接動手投毒還不是一樣嗎?

  當然沒這么簡單。

  “毒擊術”只需要微量毒素原料,就能造成充分的中毒效果,事實上是擴大了毒素的效力。

  這一點很像“蛛網術”,只用一點蛛絲,就能創造出巨大的蛛網。

  “蛛網術”創造出來的蛛網,無法持久存在,“毒擊術”的好處是造成的中毒效果沒有時間限制,如果中毒者不積極求醫解毒,結果很可能是被活活毒死。

  此外,絕大多數毒素,對感染條件的要求非常苛刻。

  比如,某種通過血液感染的蛇毒,僅僅涂抹在體表是沒用的,只要消化道沒有潰瘍啥的,甚至喝一杯毒液也沒啥大事,直接被胃酸消化了。

  還有一些毒素,只能以空氣為媒介,通過呼吸道傳播。

  這就更麻煩了。

  你好不容易散布的毒氣,一陣大風就能吹得無影無蹤,甚至逆襲回來毒翻自己人。

  “毒擊術”的另一大好處,就是不需要考慮復雜的環境因素和傳播媒介,只要法術命中目標,就能確保注入毒素,至于對方扛不扛得住毒素侵蝕,那就要看個人的抵抗力了。

  畢竟不同個體對毒素的抵抗力和免疫力各不相同,不可一概而論。

  在喬安看來,“毒擊術”對施法材料的依賴,還為這個法術提供了更為廣闊的想象空間。

  采用不同的毒素作為施法素材,就能達成不同的中毒效果,大大拓寬了“毒擊術”的實用價值。

  懷著這樣的念頭,喬安打開自己的儲物袋,清點了一下這兩年來搜集儲備的各種毒素,這其中就包括他親手調制的第一種毒素。

  去年夏天,喬安在蜥蜴沼澤初遇“灰袋獸”格雷的時候,順帶采集了一些血根草,后來以血根草和蛇毒為原料,調制出具有麻痹效果的毒素。

  此刻打開藥瓶塞,“血根草”混合蛇毒的獨特氣味隨之飄逸出來,勾起喬安的回憶,使他猛然意識到時光飛逝,自己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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