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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游行

  “他們若是想要侵占我們中國人的權益,就要承擔自己的利益也被損害的后果!”

  “這一次,一定要讓這些外國侵略者們知道我們中國的力量,讓他們知道,青城可不是他們能夠為所欲為的地方!!”

  “好!”

  “主席!我們現在就去干!你放心!”

  這些被安排了后期工作的工人們跟鄧明恩下了保證了之后,就急匆匆的往城郊的方向趕去。

  雖然遺憾接下來無法與自己的同胞們在日租界區域內繼續戰斗,但是一想到他們即將解救多少工人同胞們,那渾身的勁兒就怎么使都使不完了。

  這邊的工人同志往日紗廠的方向趕過去了,作為此次游行的發起人,蘇樹偉與鄧明恩就趕緊往日租界的方向趕了過去。

  那邊有幾位工會的領導負責維持秩序,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應該出不了多大的差錯的。

  當眾人的目標轉移到日租界的所在的時候,這市政廳的所在卻變得冷清了起來。

  幾個在附近玩耍的小孩子,見著這周圍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趁著無人看管的當口,在一片狼藉之中撿起了被人廢棄的垃圾。

  在這狼藉的市政廳的對面,站在渤海大酒店門口的邵年時卻是看完了一場好戲。

  他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坐在沙發上用完了酒店提供的早點之后,才晃晃悠悠的朝著初家在租界區靠近碼頭海岸方向的會館而去。

  在那個地方,他不但可以接收到第一手的游行的資料,順便的還能讓他那幾個給他幫忙跑腿的小兄弟,去幫他做另外一件事情。

  邵年時需要他們做什么呢?

  坐在會館會客廳的邵年時笑的十分的純良:“去把膠澳日報,青城時報以及最注重民生生活的膠東晚報的駐館記者們都找過來。”

  “我們大華紡織廠自從開業以來還沒有做過任何形式的宣傳呢。”

  “就連報紙都沒有做上一期。”

  “這樣不好,無法體現我們大華紡織廠的整體實力,作為一個新的品牌,很容易就會被人質疑的。”

  “對于我們的消費者來說,也無法產生認同感與信任感,這對于我們大華旗下的飛虎牌是很不利的。”

  “所以,趁此事件,我們就做了一番詳細的規劃。”

  “在奉獻了自己愛國的情懷的同時,也不忘記給記者朋友們提供一個大新聞嘛。”

  “雖說這片報道是帶著些商業性質的文章,但是它同時也宣傳了青城愛國商人的愛國情懷嘛。”

  “這比那種單純的收錢寫稿子的事情要有意義多了!”

  “去,你們去幫我把這些記者們約過來吧。”

  “成天趴在辦公室里邊寫稿子,其實他們也很羨慕那些能第一時間進入現場的外站記者的吧?”

  邵年時這一番話說的,毫無根據。

  當那些坐在辦公室里寫著商務稿件,等著別人出錢上門采訪的編輯們聽清楚了邵年時給他們傳遞的話了之后,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一點都不羨慕那些沖在第一線的記者。

  不過既然大華紡織廠的廠長如此說了,采訪的地點還是安全得以保障的初家商會的會館。

  那么于情于理他們都是要跑上這一趟的。

  于是乎,跟青城這邊的管事的打好了招呼,被安排了一個接待室的邵年時,不過一個時辰就等來了這三家報社各自派出來的記者。

  他們就坐在這個身后就是日本駐青辦事處的會客廳內,聽坐在上首的邵年時就此次示威游行的事情侃侃而談。

  “我們大華紡織廠下屬兩個紡織廠,一個印染廠,采用的是國外最先進的印染與紡織技術,與現如今的日本與德國的布料無任何的區別。”

  “我們的新產品甚至比日本紡織廠的產品更加的先進,現如今在法蘭西最流行的花色,日本廠子的印刷版沒上,但是我們卻上了。”

  “哦,至于我們為什么會先日本人一步拿到這個世界流行款?”

  “當然是原本的德耀紡織廠,被我們大華的股東給收購了。”

  “是的,我們大華紡織廠的股東構成十分的復雜。”

  “可不只單單是幾個喜歡做生意的人拍著腦門就定下來的。”

  “前任山東督軍張懷芝你們是知道的吧?對,那位就是我們大華紡織廠的股東之一。”

  “嗯,我是初家的代表啊,你們不知道吧,我跟初家唯一的女兒初雪…”

  “啊?這事兒你們都知道了?我可誰都沒說啊?”

  當邵年時打算用這未來的初家女婿的身份為大華增加一下分量的時候,誰成想這些記者朋友們竟然了解的比他還多。

  “不是,你們是怎么知道我跟初家人的關系的?”

  邵年時實在是太奇怪了,在青城除了大華紡織廠的廠長以及幾位小股東之外,就沒有人知道他與初雪的身份的。

  自然駐青城的初家商會的相關人員也不會將他的消息給傳播出去的啊?

  就在這個時候,三家報社當中有一個人卻是半舉起了手,在看到邵年時注意到他了之后,就說出了他們的消息來源。

  “邵先生在初來青城了之后,我們就知道有您這么一號人物了。”

  “當時渤海大酒店你一下子就包了一個月的套間,就算是青城巨富,也沒這么干的。”

  “然后您又到處約訪來青城的客商,在福隆客棧里邊又全是你的人。”

  “從東三省過來的均需采購參謀跟人喝酒的時候,就跟人說了,你跟初家的關系匪淺。”

  “邵先生,我們干報社的,還有那些買賣人,這些人的消息可是最靈通的。”

  “雖說青城離著濟城的確不算近,但是您可能不知道,就在您忙著陪這些囤布商人喝酒的時候,您的大舅哥,見天的派一人跟在你身后面呢。”

  “我們濟城的同行還跟我們通過話,說是濟城的小報上現在全是您跟初家小姐的八卦趣聞呢。”

  “說您是全濟城最勵志的青年代表了。”

  “憑借著一身的本事,將富家小姐給騙…不是,是贏取了人家的芳心。”

  “而您的大舅哥干這事兒您也別太在意,他就是聽說你來到青城之后天天跟各路的商人們喝酒撈肉,還以為你露出了狐貍尾巴,打算抓你的小辮子呢。”

  “初家大少爺在濟城發話了,若是邵先生但凡有一點對不起他妹妹的事兒…邵先生怕是就要大難臨頭了。”

  啥?竟然還有這事兒?!

  邵年時莫名驚悚,他在青城待了快近兩個月的時間了,他怎么就沒察覺出來自己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尾巴呢?

  就在他下意識的往接待廳的大門口處看過去的時候,卻看到那幾個本應該替他跑腿的小伙計中一人,立馬就縮回去的小腦袋。

  原來如此,他忘記了他邵年時可以利用初家老爺給他的特權調動和使用青城商會之中資源,但是同樣的,作為初老爺的親生兒子,初邵民他也擁有同等的權利。

  這青城初家商會的人得到了少東家的吩咐,所為的只是讓他這位準女婿不要誤入歧途罷了。

  那么傳遞一些有關于他的無關大雅的消息,也是這些初家的雇員應該做的事情。

  這些個小學徒們哪里會有什么忠心的概念。

  在他們的心中說不得替大小姐看著自己的男朋友這件事兒,是一件極為正義的事情呢。

  想到這里的邵年時無奈的笑了笑,將這個話題暫時擱置到一邊,繼續鼓吹起了他們大華的實力了。

  “不瞞你們說罷,就算我現在已經與初家的小姐成婚了,對于你們青城人來說,也不如你們本土的商人來的有勢力吧。”

  “畢竟我們初家只是將青城當成了一個貿易的中轉站,商會多做的貨物轉手與銷售的生意,并沒有多少實體企業在此處扎根。”

  “但是不要緊啊,因為我邵年時來了,我入股了大華紡織廠的同時,我還承接下了德國貿易行在中國的總代理以及他在租界區內的辦事處,現在也歸到了我的產業之下。”

  “有了這些作為事實,大家就可以看到我對于大華的信心了吧。”

  “從嚴格意義上來算,我現在也算是青城本地實業商人中的一員了。”

  “我生意大半都位于青城之中,說不得以后還會在這個美麗的濱海城市定居呢。”

  “所以,大家在報紙上將這些事實寫出來,一定會讓百姓們對于飛虎牌更加的認可。”

  “再加上,大家跟著我來…”

  邵年時在此時站了起來,將身后的窗戶推開,示意在坐的記者們一起過來觀看。

  這間待客廳是邵年時自己選出來的,初家的商務會館之中像是如此這般的待客廳是有七八個之多的。

  但是只有這一間,推開了窗戶之后,正好能看到日本駐青領事館的后墻,而他們那不大的小洋樓別墅的正門處,從這個方向看過去,更是帶入到了住在那棟樓內的日本人的視角,讓大家將門前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

  當邵年時將這扇窗戶給打開的時候,這些記者們才知道初家議事廳的隔音效果是有多么的好。

  因為此時,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日本辦事處的大門口,已經被震耳欲聾的口號聲給淹沒了。

  “打到帝國主義!”

  “反對侵害青城人民的主權與利益!”

  “抗議,嚴重抗議日本人對青城的肆意侵占!!”

  “小日本,滾出中國!”

  在一眾記者們的目瞪口呆之中,邵年時就將手指向了那些黑壓壓的游行人員。

  “你們看到了嗎?”

  “那些橫幅,都是我們大華紡織廠的飛虎牌的布料。”

  “就在橫幅的背后,還印有我飛虎的圖案呢。”

  “作為一個愛國的商人,青城就是我接下來事業的所在地。”

  “我比你們更熱愛這片美麗的土地,更在乎自己在青城的利益。”

  “而這些日本人,竟然想要對一個城市的供電系統下手,任何一個擁有著主權的國家,都是無法容忍的事情。”

  “只有在中國,在腐朽的北方政府的領導下的這片奇怪的國度內,才會發生如此奇怪的事情。”

  “但是某些人做了,我們卻不能裝作不知道!”

  “無論如何,大華是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的愛國企業!”

  “哪怕是為了本土企業,反饋市民福利呢,我們大華都會勁一份綿薄之力的。”

  “所以,各位媒體朋友,記者朋友,請你們拿起手中的筆吧,請真實的記錄下現在這一刻。”

  “也讓我們為這些為了青城而抗爭的戰士們,一個忠于現實的報道!”

  “因為我們職業的問題,我們無法像底下的那些人一樣,去親身的戰斗。”

  “但是我們可以用屬于自己的方式,來為這個城市,為這個國家,盡一份微薄之力!!”

  說完,邵年時就攥起了自己的拳頭,對著身后的這些因為他的言語而變得有些激動的記者們有力的揮動了一下。

  因為這一份炙熱的情感,因為這一份過于真實的表達,也讓這些記者們受到了莫大的感染。

  他們的眼中有淚,那如同死水一般的心開始灼熱的跳動。

  當初作為記者編輯的初心,在這一刻再一次的被喚醒。

  他們知道,這篇文章哪怕邵年時不付錢,他們也會用心的去書寫的。

  所以,現在的他們圍在邵年時的身邊,看著場外那些人在戰斗。

  他們用自己的筆,用書寫出來的文字,將面前的這一切都忠實的記錄下來。

  至于因為前門被堵得水泄不通的緣故,那駐日辦事處的后窗戶被頻頻的打開,一個留著仁丹胡,穿著傳統的日本和服的人被人簇擁著狼狽而出的場景,他們也不忘記將其全盤的記錄下來,留在文章的最后用以嘲諷。

  在寫完了這一切了之后,在會議廳內負責拍攝的攝影師,還吩咐他的助理將遮光板給舉了起來。

  他就這樣端著那個高倍成像的專業攝像鏡頭,對著下面狼狽而逃的日本人來了一張精彩的抓拍。

  ‘砰!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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