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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保安團

  按理來說,若是樂家有難,與初家知會一聲,挪一部分驢皮給樂家應應急,他想著初老爺這般的人物,是決計不會拒絕的。

  可是樂家卻是連個人都沒來,連句話也不曾帶。

  反倒是像邵年時所說的,待到他樂家在濟城站穩了腳跟之后,才亮明了身份,竟是有幾分真刀真槍對著干的意味。

  在聽到了邵年時的分析了之后,初定對于此前的疑惑,一下子就有了解釋,現如今這個狀況實在是太糟了,他忍不住就追問了一句:“那這可如何是好?”

  邵年時卻是目光灼灼,神情鎮定。

  他將拳頭微微一捏,用十分堅決的語氣回到:“正所謂商場如戰場,我們本與樂家也無甚交情。”

  “當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也讓那樂家人知道,他在北方的名號那是行當中的人敬著他們家百年傳承的不易,以及代表著醫藥界對外的臉面罷了。”

  “要知道,我們初家雖然低調,可是真論起來,與那樂家傳承的年代相比,還不知道誰家的更長一些。”

  “初家人也不愛做那出頭的椽子,平日有樂家在前面扛著,咱們也樂得低調。”

  “可是現在,對面的人欺到初家的頭上了,不讓那樂家的人瞧瞧咱們初家真正的本事,怕是從此以后,他真要什么都要過來插上一腳了。”

  “現在只是因為樂家的變故,用阿膠入了山東的市場。”

  “可若是在這里得了利益,樂家人又覺得,既然阿膠入得,那是不是其他補藥也是入得?”

  “補藥既然都可入得了,那是不是中成藥與看診的醫館也是入得?”

  “真到了那個時候,初家立家之本,祖宗傳下來的基業,就算是旁的產業全毀了,也能憑借著再起勢的醫本資源,可真是要從根子上被對家給毀掉了啊。”

  “所以,無論對方心中存的是個什么想法,我們初家必要重拳出擊,將其一擊而退。”

  “在擊退之后,也不能輕易的放松,而是要追著打,往死里打,打到樂家的人真怕了魯地的初家,再也不敢染指其視力范圍內的產業才是。”

  “也只有這樣,我們初家才能在這亂世之中立住了腳。”

  “讓那些覺得可以上來就占一些初家的人瞧瞧,咱們初家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說到這里的邵年時就將拳頭攥成了最緊實的狀態,對著桌面輕緩卻很有力度的錘了一下,然后繼續說到:“這就是我剛才為什么要將東阿最大的產驢皮的場子今年的存活全數拿下的緣故。”

  “因為我與那樂家的七爺心中所想的一樣,要從源頭上給予對方最致命的打擊。”

  “他想要斷我初家的阿膠生意,那我們就運用一下本地的優勢,讓他樂家一張驢皮也無法在山東境內買到。”

  “所以,初管事的,我在東阿接下來的動作還需要你的鼎力支持。”

  “若是我有思慮的不夠周全的地方,還望初管事的在我身邊常常提醒啊!”

  這有何難?

  形勢如此嚴峻,他初定自然責無旁貸。

  應著邵年時的話,初管事的就在這里做拜服的拱手姿態,從此刻起為邵年時馬首是瞻。

  “請邵經理吩咐,初定我一定竭盡所能,助邵經理一臂之力!”

  “好啊,好啊!”

  “初管事的請坐!”

  邵年時心中激動,面上卻是控制得當。

  他將對方虛扶了一把,一起坐下來說話。

  “東阿鎮上,張家驢場所在的位置,可是在鎮北的那塊半坡地上?”

  隨著初定的點頭,邵年時心中的那個注意就更加明晰了幾分。

  他低頭與初定囑咐到:“我們暫且繞過張家,請初管事的這幾日去將周圍所有散戶手中的驢皮購入到初家的藥庫之中。”

  “銀錢由我在賬上存一個戶頭,你只管由會計那里將這錢依照所求支取罷了。”

  “只要庫房與張目相符,初管事的盡管大膽的做。”

  “而我,明日里還需要再見一個人,仍需要初管事的引薦。”

  “只是這一次,可是要偷偷的面談,不用像是今日這般,大張旗鼓的與對方碰面了。”

  呂老板的面見,之所以弄得全鎮皆知,是為了他們初家與呂家的驢皮生意做的鋪墊。

  旁人只會認為他這個外來的經理人,為了面子頻發昏招。

  就算是膠場的生意一落千丈了,被呂大偉一激之下,還是打腫臉充胖子的,將對方手中的膠全數的購回了。

  這樣遮擋一下樂家的耳目,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暫時將其麻痹住了,也方便邵年時接下來的計劃不是?

  在邵年時的注視之下,初管事跟著問到:“經理,你讓我約的是誰?”

  “東阿鎮政府保安團的團長,郭德強。”

  “人稱郭大炮,有奶就是娘的郭團長啊。”

  聽到邵年時要見得人是他,初定的眼睛就睜得更大了。

  “你,邵經理,你見他干嘛啊!”

  初定這話語里有不解,疑惑,些許的嫌棄,可就是沒有普通老百姓對于一方軍閥的畏懼。

  瞧著初管事的這種反應,邵年時就更加確認了他在來東阿時聽到的傳言,于是他笑道:“因為總要認認親戚吧?”

  “別瞧著咱們這位郭團長的口碑不怎么好,可是他卻對一人真心實意的好。”

  “因為那個人,曾經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救了他一命。”

  “而這個人就是咱們東阿膠場的初姓人,初管事的你是也啊。”

  說完,還略帶愉挪的對著初定比出了一個佩服的大拇指,贊的那性格醇厚的初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嗨,這哪里有外面人說的那么妖邪。”

  “我只是隨手為之,求得不過是一個做人的良心罷了。”

  “那郭大炮,哦,郭團長原本是東阿下面村落里的人。”

  “家里遭了瘟,死成了絕戶。”

  “小不點兒的年紀就落了草,給原本二狼山的山匪往山上帶信兒,為自己討一口能活命的日子。”

  “只是那小子命不太好,有一次下山的時候,就讓一條紅頸子的槽蛇給咬了一口。”

  “這種蛇在山上常見,本也是沒啥毒性的蛇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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