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所知,羽田季秋本人可能已經有九十多歲了。她認識王子的時候,謊報了年齡,說她才三十歲,其實那個時候她已經滿七十了。”
“你知道的,很多異能者普遍都老得比較慢,異能越強大,蒼老的速度就越慢。但是羽田季秋的能力一直止步不前,她在當上倭國王妃后,開始變老。為了容顏不老,她才將魔爪伸向了我的母親。”
“羽田季秋是我母親的堂妹,你說,羽田季秋身為妹妹都九十多歲了,我母親又該有多少歲了?”季微說著,踮腳從收藏柜頂排取下一個吊墜形狀的項鏈。
她把項鏈丟給了陸程。
陸程打開項鏈,看見了一個身穿水藍色的衣服的美麗女人。“這是...”陸程盯著那女人,目光有些恍惚。
就好像,他認識這個女人一樣。
季微說:“這是老摩爾的母親。”
陸程正要點頭,又聽見季微說:“也是我的母親。”
陸程猛地抬頭,目光震驚。
“你明白了吧,我跟老摩爾都是小仙女的孩子。”雖然不知道小仙女為什么要離開老摩爾,之后又生下了她,但季微跟老摩爾是兄妹的關系,已是板上釘釘。
“你母親,挺多情的。”這孩子一個接一個地生,父親可能還不是同一個人,不是多情又是什么?
“你想說她無情就直說,是她多情,又不是我,我不生氣。”季微并不介意小仙女的做法,她很看得開,她說:“有人向往的事一生一世一雙人,有人喜歡把酒共黃昏,且享一生。小仙女沒有錯,她只是選擇了與眾不同的生活。”
“再說,一個人活得時間太久了,肯定會遇見不同的但都很優秀的人。人的心不是石頭,總有被感化的時候。她愛上不同的人,為不同的人生兒育女,那也是她的生活。”
“我尊重小仙女的選擇。”
陸程盯著季微。
她都不知道,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有多么的吸引人。
陸程又低頭去看那張照片,他跟季微說:“我總覺得,我像是在哪里見過你的母親。”
“做夢吧你,我母親早就死了,你哪里見過。”季微奪回母親的相冊,又將它放回原位。這是老摩爾的東西,她不會拿走。
陸程想到一個問題,他說:“這么說,艾倫他們都應該叫你...嗯,姑姑?”
“可不。”季微聳肩,“虧大發了。”
兩人將老摩爾的收藏品看了個遍,這才回房去休息。
在摩爾家主住了三天,兩人便啟程離開。陸程跟著季微一起回了禹城,這次回去他是有工作的。
萬浪給陸程接了一個公益廣告。
公益廣告沒有報酬,但還是有很多藝人擠破了腦袋也想要得到這個機會,只因它是中央臺策劃的公益廣告。中央臺,那是跟國家掛鉤的電臺,能出演中央臺的公益廣告,是一種榮耀。
那么多人想要去爭奪這個機會,最后還是被萬浪搞到了手。
因為接下來一周,陸程都要拍廣告,住山上來來回回地跑很麻煩。陸程就沒跟季微一起回禹山別墅,他直接住進了萬浪那里。
陸程到萬浪家的時候,天快黑了。
萬浪似乎在做飯,聞著還挺香。
陸程按響門鈴,以為開門的會是萬浪,結果一個女人從里面打開了門。
那女人穿著白色的高領毛衣,一雙長腿光裸著,沒穿褲子,腳下倒是穿了一雙兔子形狀的毛茸茸拖鞋。陸程盯著女人的臉,看了...五六秒,才得出了一個令他吃驚的結果。
這有點兒清純的姑娘,好像是那個總是畫著煙熏妝,穿機車裝的寂夏。
“寂夏?”陸程語氣帶著些不確定。
寂夏聳肩,“陸程啊,進來吧。”
陸程進屋后,坐在沙發上,寂夏給他倒了一杯水。陸程捧著水杯,仍然接受不了寂夏跟萬浪可能搞到了一起的事實。
“你跟萬浪...”
“還沒睡。”寂夏說。
陸程:“...”
“還?”他眉頭皺起,注意到了寂夏的措辭有哪里不對勁。
寂夏哼了哼,翹著二郎腿,直白地說:“浪哥長得挺可愛,清秀,逗一逗就臉紅。”寂夏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有點兒邪氣,她說:“挺有趣的。”
陸程仿佛被喂了一把狗糧。
“你們高興就好。”
他看了一眼寂夏的大長腿,想到萬浪那173的身高,心里有些擔憂。
“寂夏。”陸程放下杯子,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寂夏看著陸程,沒做聲。
陸程說:“別因為覺得好玩就去逗他。”陸程眉頭緊擰,他說:“萬浪那個人,說好聽點兒是癡情,說難點兒就是一根筋。他不喜歡一個人也就算了,喜歡了,很多年都不一定會忘。”
“你指風回雪?”
“你明白就好。”
陸程嘆息一聲,“風回雪當年對萬浪那么過分,萬浪事后也沒有跟風回雪狗咬狗,說到底,他還是顧忌著當年的情分。”
“他這個人吧,有些傻。你不喜歡他,就不要去招惹他,我拜托你不要因為覺得好玩就去玩弄一個人的真心。”陸程想起萬浪,也覺得不容易,“人的心再是赤誠,被玩弄的次數多了,也會受傷的。”
“這世界上還有真心的男人不多了,我希望你考慮清楚。”
陸程肯定是向著萬浪的。
他自然盼望著萬浪能收獲幸福,但他也不愿意見到萬浪受傷。
寂夏這女人,跟季微那么熟,她肯定不是普通女人。陸程不相信寂夏是真心喜歡萬浪,她可能只是覺得萬浪看起來好玩,想逗逗他。
但萬浪不是愛玩的人。
他要玩,就要玩一輩子。
寂夏懂陸程的用心良苦,聽到萬浪下樓的腳步聲,寂夏朝陸程說:“我會仔細考慮的。”
“程啊,你可回來了!快讓我看看,美國的漢堡包是不是養人些!”萬浪叫陸程的名字,活脫脫叫出了怡紅院媽媽桑的風格。
陸程一翻眼皮,往沙發上一靠。
萬浪走過來,在陸程身上東摸摸西摸摸,活像一個小gay在騷擾男性。寂夏怕看了長針眼,就站了起來,她跟萬浪說:“食物在廚房里,我先走了。”
萬浪不放心寂夏一個女孩子大晚上到處亂逛。“你不是沒地方住么?天都要黑了,你現在走,去哪兒住?”
寂夏沒地方住?
陸程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