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季微盯著看,像是有些緊張。
這人眸光澄清,不像是個瞎子,所以可以排除他走錯廁所的可能。
那就應該是來找她的了。
季微面無表情地問他:“找我有事?”
周端曾聽人多次提季微,在那些人的口口相傳中,季總是個倨傲高冷的人,一般人,別想跟她套近乎。她的身份,注定了她可以高高在上,無視所有對她趨之若鶩的人。
周端第一次見到季微真人,心里難免緊張。周端給自己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才硬著頭皮開口,問季微:“季總,你、你覺得我怎么樣?”
季微:?
季微這么聰明的人,竟然沒能跟上這男人的思維。
他什么意思?
季微瞇著眼睛,狐貍眼中裝著一抹古怪之色,“你什么意思?”該不會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周端說:“我聽消息傳聞,說陸程是你一手捧起來的。”
陸程的崛起之路太順利了,戲一部接一部地拍,部部制作精良,尤其是熱映快有一個月,依然熱度不減的盛世王朝,更是精良之作。
說背后沒人捧他,誰信?也就那些智商不在線的粉絲相信陸程是被上帝眷顧的幸運兒。
也不對,陸程的確是被上帝眷顧的幸運兒。
上帝不是耶穌,是面前這位女總裁。
陸程背后的金主是誰,稍微一查就能查到。周端今天是來參加凡莉婚禮的,在現場見到了季微,想到陸程只用了一年半的時候就走到今天的地位,周端心里又嫉妒,又羨慕。
利益,驅使著他放下自尊心,來巴結季微。
季微一聽到陸程的名字從周端嘴里吐出來,她表情便沉了幾分。“你想做什么?”她沒有否認陸程跟他的關系。
這男子說:“我、我叫周端,家父是一名普通的商人,我入圈也有幾年了,也拍過不少戲,無奈一直沒有遇到過一個好的機會,混了幾年,也沒有出人頭地。我、我想問季總,愿不愿意在我身上投資?”
投資。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詞。
季微很是意外地看了周端一眼,她忽然對這人有了些印象,這個周端,不正是前年跟陸程一起錄制我們牽手吧里面的那個男演員?
陸程說,這男人膽子小,是個慫貨。
嘖...
“你憑什么認為,我愿意在你身上投資?”季微用一種滿含嫌棄的目光打量著周端這個人,他外形看著的確還算不錯,總拍偶像言情劇的男演員,吃的是青春飯,容貌自然不差。
不過...
太油膩了些。
周端不服氣,他說:“你能在陸程身上投資,為什么不能在我身上投資?我不比陸程差。”周端覺得自己哪里都不比陸程差,陸程能做的,他也能。
不就是陪睡么?
若是陪別的女人,周端或許會不樂意,但若是面前這位女總裁...
周端體內一陣燥熱。
季總的身材,是讓男人看了就血脈僨張的那種。她地位尊貴,身價不凡,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女人,能睡到她,周端一百個愿意。
聽了周端這話,季微只想冷笑。
天真!
他不比陸程差?
這真是季微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話。
“想做我小情人,被我包養?”季微說話的時候,在措辭方面可沒有周端那樣含蓄。
因為季微這人對外人,表情一貫都比較少,周端也看不出來季微是在生氣還是在開心,是滿意自己還是嫌棄自己。
他斟酌著回答道:“我很喜歡季總,我愿意做您的情人。”
聞言,季微嘴角的冷笑,逐漸擴大。
她的笑容,充滿了邪惡與殘忍。
周端看見了,直覺不好。
季微聲音無半分溫度,她語氣直白而又凌厲,她對周端說:“我包養情人的原則,只有七個字:夠粗、夠長、夠好看!”
女人抬著下頜,目光傲氣,不可一世。“你么,剛好全缺。”
周端差點沒被她一句話給氣死!
“你沒見過,你怎么知道我沒他粗,沒他長?”再說,他也不比陸程丑好吧,他可是公認的最適合演霸道總裁的男演員。
季微沒解釋,也懶得跟這個智障解釋。
她踩著高跟鞋朝周端走近,周端仿佛看見一條美人魚搖曳著靠了過來,他心里的怒火還未熄滅,卻又為季微的美麗感到驚艷。
季微走到周端面前,站定。
她說:“忘了說...”
周端:“嗯?”
季微突然出手,一拳砸向周端的肚子。
“嗷!”
周端原地蹲了下來,疼得臉色泛白。
季微又用十指扣住周端的肩膀,她將周端的身體高高舉起。周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將自己拋了出去...
季微直接將周端摔到了墻上。
周端身體砸在墻上,又彈到地上。周端腦袋發黑,體內五臟六腑都像是搬了家,碎了一樣。
他痛到發不出聲音。
季微說:“做我情人,還有一個要求,得抗打。”她的陸程哪里都好,抗打能力也是一級棒。
季微重新走回盥洗臺,將手用洗手液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那樣子,像是剛才觸碰了世界上最惡心的垃圾一樣。洗了手,她抽了兩張紙擦水。
將擦了手的紙巾丟到周端的臉上,季微嗤笑一聲,譏諷問他:“誰給你的自信?認為你有資格與他相提并論?”
“跟他比,你連提鞋的資格都不具備。”
季微揍了人就走了。
周端疼到差點失去意識的時候,才被他的經紀人找到。
經紀人不知道他是被誰給揍了,問周端,周端疼得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想報警吧,可一想到周端是在女廁所被打的,又怕引火上身,只好憋屈一回,偷偷地帶走了周端,連后面的婚禮儀式都沒有看。
婚禮現場,陸程正準備跟段白一起去樓上的新娘房迎接新娘。他調整好胸口的伴郎胸花,抬頭就看見季微從洗手間那邊走了過來。
她眉頭皺著,像是遇見了什么煩她心的事。
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踏著石板小路走過來,體態婀娜,飛揚的短發上跳躍著太陽的金光,美好、干凈。身邊有人在跟陸程說什么,他滿腦子滿眼都是季微,完全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耳旁,像是有誰問了句:“陸程,看什么呢,該去接新娘子了。”
陸程望著季微,忍不住呢喃道:“myprincess。”
你看,那是我的公主。
她踏著暖陽而來,從16歲走到了2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