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唐嚴熙下意識地朝四周看了一眼,確認身邊并沒有其他人,他這才低笑一聲,伸手摟住馮玲玲的腰。“伯母。”他的聲音很蠱惑人,馮玲玲聽了,身子一酥。
唐嚴熙突然湊過去,在馮玲玲臉頰上親了一口,“我與伯母有著十多年深厚的交情…”
馮玲玲聽到唐嚴熙說:“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也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女人。”
聽見唐嚴熙的告白,馮玲玲心肝一顫。
“所以伯母,不要胡思亂想,我的心永遠都在你這里。”唐嚴熙的手從馮玲玲腰間撤走,他說:“外面風大,伯母早些回房休息。”
“那你…”
唐嚴熙腳步一停,回頭看著馮玲玲。馮玲玲見他回頭,眼睛一亮,目光充滿了期待。
唐嚴熙朝馮玲玲溫柔地一笑,說:“今晚,我會去找你。”
馮玲玲笑容更燦爛,“好,我等你。”
唐嚴熙轉身往船艙里走,嘴角的笑在瞬息之間全部消失。他伸手揉了揉唇,目光充滿了嫌棄。“老女人…”
曾經,馮玲玲年輕貌美的時候,很多男人都想要跟她來上一段,唐嚴熙自然也愿意去啃這口美味的蛋糕。但蛋糕變成了臭豆腐,誰TM還愿意去嘗?
等唐嚴熙走后,馮玲玲也覺得冷,便端著水果盤回了船艙。
過了十幾秒鐘,陰影角落里,走出來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唐如風站在夜色中,夾帶著海腥味的夜風將他的臉吹得僵硬,他望著面前的欄桿,想到方才看見的那一幕——
他的堂兄,在親吻他的母親。
這是要被人捅出去,得引起多么劇烈的震蕩啊。
唐如風轉身準備走,一回頭,就看到身后亭亭玉立的莫羨。海風卷起莫羨吊帶長裙的裙邊,裙角飛揚,發絲亂了她的絕色容顏。
唐如風渾身一怔。
莫羨走過來,她走到觀景欄桿上靠著,將裸露的美背留給唐如風。
唐如風盯著她看了片刻,才邁開步子走到她的身邊,跟著靠在欄桿上。
船還在海上行走,風刮在莫羨裸著的雙肩上,她明明很冷,卻沒有發抖。身為模特,要能在寒冬臘月穿比基尼,也能在烈日當空的六月沙漠中穿羽絨服,這是職業素養。
但唐如風卻主動脫下外套,披在莫羨的身上。
“被你未婚妻看到了怎么辦?”莫羨盯著肩上男人的衣服,她語氣冰冷,但到底沒有拿掉唐如風的外套。
唐如風說:“未婚妻沒有孩子他媽重要。”
“呵…”
“母憑子貴?”莫羨斜著視線看唐如風。
唐如風清楚莫羨話中的挖苦跟譏諷,他知道自己嘴皮子沒有莫羨厲害,索性閉嘴不語。
莫羨自討沒趣,也就沒興趣再嘲弄唐如風。
“你看見了?”唐如風沒頭沒腦地問。
莫羨說:“里面悶,我是出來透風的,沒想到,被我看到了…嘖。”莫羨嘖嘖兩聲,沒再接著說話。
唐如風卻懂了她的意思,從發現母親跟唐嚴熙之間的奸情后,他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總有一天,會有第二個人發現這個丑聞。
“你有什么想法?”
莫羨說:“現代男女,想睡就睡,沒想法。”
唐如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實話。”
莫羨實話實說,“真TM惡心。”
唐如風愣了一下。
莫羨問:“怎么,我說你媽惡心,傷到你了?”
唐如風搖頭,“是挺惡心。我只是沒想到,我的瑩瑩也學會說臟話了。”
莫羨立馬冷了臉,“唐先生說話多注意,我不屬于任何人,別在我的名字前面冠上錯誤的字眼。”
刺猬又立起了渾身的尖刺,唐如風感到心累。
“你能不跟我對著干嗎?”
莫羨冷笑,轉身就走。
唐如風突然轉身沖莫羨說:“對不起!”
莫羨沒有回頭,卻停下了腳步。
“我知道,那晚是我誤會了你。”唐如風當時實在是太氣憤了,以至于理智盡失,徹底瘋了,才會對她大罵出口,喊她滾。
事后他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大意了。
“對不起這句話,狗屁不值。”這就是莫羨的答案。
對不起,是蒼白無力的三個字,這三個字根本抹不平賀瑩瑩這些年所受的苦,彌補不了她跟谷歌之間缺失的那幾年。
“你的一句對不起,換不回賀瑩瑩。”
莫羨回過頭來望著唐如風,她桃花眼的眼尾染上了緋紅之色,雙瞳被水色環繞,晶瑩而又模糊。“唐如風。”
唐如風說:“嗯。”
莫羨告訴他:“曾經的賀瑩瑩,可以省吃儉用,做最苦最累的,只為攢錢送你一塊八千多塊錢的手表,當做你的生日禮物。她可以做最苦最累的活,住在最亂最窄的房子,可以為你做飯洗衣,也會在夜里為你留一盞燈…”
“但是唐如風你該明白,賀瑩瑩已經死了。”
曾經那個同一顆真心去愛他的膽小鬼賀瑩瑩早就死了,現在這個,是無堅不摧的莫羨,是時尚女王莫羨,是可以獨立養活孩子,不再依靠任何人的幫襯也能風風光光活下去的莫羨!
她是時尚女王,她才不要被愛情跟男人困住一輩子。她可以換一種生活,創辦自己的時尚品牌,做自己的人生設計師!
有男人疼愛的女人是公主,沒有男人疼愛的女人是女王。
莫羨,要做她自己的女王!
咚的一下,唐如風的心,像是被榔頭敲了一下。那種疼痛感,讓一個成年人都無法承受。
他也終于認識到,莫羨不是在負氣,不是在埋怨他當年的錯怪,她只是真的找到了人生的目標,活出了她自己。
這樣的莫羨,好像更加吸引人了。
曾經,吸引唐如風的是賀瑩瑩的乖巧跟體貼。如今,讓唐如風迷戀的,是莫羨的無堅不摧跟不失自我。
他看著莫羨一襲綠影搖曳著走遠,雙手逐漸捏緊。
唐嚴熙剛回到宴會現場,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看見來電人名字后,微微瞇起了眸子。
走到安靜地角落,唐嚴熙接聽了電話。
“喂。”他清越的聲音,傳到對方的耳朵里。
那頭,女人溫柔開口,喊了聲:“嚴熙哥。”沒聽見唐嚴熙答話,女人又說:“我這心里啊,就像是插了一把刀子,死不了,又喘不過氣來。你能來,幫我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