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累了,安佳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下午一點。
因為一直沒有變換過坐姿的原因,安佳睡得腿都有些麻了。
腿沾了地,安佳剛一站起來,就雙腿發軟,身子朝前撲通滾了下去,額頭差點就撞到了茶幾尖銳的角。是她臨時反應快,錯過開了尖角,一頭撞到了地板上。
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安佳突然清醒過來。
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安佳扶著沙發爬了起來,撿起沙發上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被接起,那頭,響起一個男人平靜的聲音:“佳佳。”
“老板。”安佳的手死死捏住針織毛衣的衣擺,她說:“明天晚上,我陪你去參加迷誘之夜怎么樣?”
錢途那邊安靜了很久很久。
“佳佳,水太深,容易淹死人,你考慮好。”錢途的聲音少了吊兒郎當,顯得嚴肅。這跟他對外的形象截然不同,要是被認識他的人看見了,一定會覺得驚奇。
安佳微微一笑,她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錢途正經的像是一個陌生人,他誠懇地勸安佳,說道:“你何必這樣呢?就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不就行了?”
安佳卻說:“如果你看到過謝熾身上密密麻麻的針筒小孔,你就不會那樣想了。”安佳一直沒有告訴別人,謝熾染有毒癮。
當她發現謝熾胳膊上有幾個針筒眼的時候,她驚訝壞了,她抱著謝熾的腰哭著求他去戒毒,謝熾很絕望地告訴她:他們不會放過他的。
說那句話的時候,正是謝熾毒癮發作的時候。
等他清醒過來,卻對‘他們’的身份絕口不提。
安佳不相信謝熾會輕生。
他明明答應過她,會陪著她一起活下去,會戒掉毒癮的。
“也可能,他是真的墮落了,染上了毒癮呢?”錢途還在試圖勸說安佳,但安佳卻打斷了他的話,她說:“那他背上的吻痕又該怎么解釋?”
錢途一愣,“他出軌了?”
安佳閉上眼睛,心痛到揪起,“不,他被強暴過。”
錢途沒再出聲。
“那些人,太卑鄙了!”安佳捏緊了左手,蔻丹美甲都陷進了薄薄的皮肉之中。“我的謝熾,是因為被人強暴,才精神失常的啊!你敢想象,他們究竟對他做過什么嗎?他到底怎么招惹他們了,他們竟然那樣傷害他!”
“佳佳”
“老板,你不是想找出那個引誘陸瑟吸毒的人嗎?恰好,我也想找出那個傷害謝熾的人。總得找點事做,我才能繼續活下去”
“好。”錢途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力。“明天晚上,我們迷誘派對上見。”
“我會打扮成貓女郎的模樣。”
“好。”
周二的下午,陸程正在健身室里健身,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眼來電人的名字,下意識走到無人的地方去接電話。
“陸先生。”一道刻板嚴肅的女音從聽筒里傳出來。
“是我。”陸程問對方:“寂夏小姐,有進展了?”
寂夏說:“我發現錢途這一年里,每周二都會去了一個叫‘迷誘之夜’的派對,我去查過這個派對,這是富人圈里一個假面舞會派對,每周二的晚上舉辦。今天,他也要去。”
寂夏是陸程前段時間找的偵探,聽大熊說這是一位很厲害的偵探。他從周智那里得知錢途跟陸瑟關系匪淺后,就聯系了偵探,請她調查錢途這個人。
周智說,他曾看見過陸瑟從錢途的車上下來,還衣衫不整的樣子。就算錢途不是害陸瑟的人,那也應該知道一些內幕。
“這個派對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寂夏說:“前年三月份,陸瑟也曾經參加過一次這個派對,邀請她入這個派對的人,是湯辛柔。”頓了頓,寂夏又說:“湯辛柔是風回雪的伴娘。”
陸程眉頭緊蹙起。
陸瑟是萬浪的藝人,她應該清楚圈中的規則,不會跟風回雪走得太近才是。
湯辛柔是風回雪的伴娘,可見這兩人的關系是真的好。陸瑟又怎么會跟湯辛柔走得這樣近?
陸程直接打電話給萬浪。
“我這里有點事,你沒急事的話,我們等會兒在聊。”
陸程雖然在休假,但萬浪卻沒有假期,他最近手頭上事情比較多。除了陸程跟安佳,萬浪手頭還有一個漂亮的女藝人,最近那女藝人走了運,找到了一個肯捧她的傻白甜富二代,打算更換經紀人。
陸程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萬浪正在跟寧晴的新經紀人做工作上的交接。
陸程聽到他那頭有人在說話,便說:“閑下來給我回個電話,我有事問你。”
萬浪看了寧晴一眼,才對陸程說了聲好。
掛了電話,陸程也沒心情繼續鍛煉了。
他拿著毛巾跟水離開健身室,直接回了家。路過面包店,買了牛奶跟面包。走到小區門口,看見樹叢里的流浪狗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陸程說:“別盯著我看,不會給你吃的。”
他往前走了幾步,那小流浪狗就跟著追了幾步。
陸程無奈一笑,他回頭,從面包里面挑了一塊小麥面包。“有本事就跳起來咬啊。”陸程平舉著面包,倒要看看這小家伙夠不夠聰明。
小狗還真的跳了起來,一口咬住他的面包,轉身就溜進了樹叢里面。
陸程搖頭失笑,“沒良心的。”
手機突然響了。
陸程收起笑容,接聽萬浪的電話。
“你剛才說有事問我?”
陸程沒急著問他陸瑟跟湯辛柔之間的事,他先問萬浪:“你剛才在做什么?”
“寧晴換了個經紀人,在跟我交接工作。”
陸程腦海里浮出一張只有他巴掌大,長得卻很精致的白皙臉蛋,他有些詫異,“寧晴怎么突然換了經紀人啊?”那丫頭之前表現得挺乖,萬浪對她也不算苛刻,怎么突然想要換人了?
萬浪不屑地撇嘴一笑,“傍大腿了唄。”
陸程想到自己跟季微之間的事,就挖苦萬浪:“你讓她去找的?真找到了,對方又一腳把你給踹了?”
“說什么啊?”萬浪說:“我又不是拉皮條客的,再說,你那不是情況特殊嗎?”
“我怎么特殊?”陸程不服氣。
萬浪說:“你老些,你那會兒都滿26,快27了。”
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