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術雙眸緊鎖,記恨的眼神聚攏,望著寒冰上神的身影,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玩陰的。竟然將寒冰這個老古板給請來了!”
“欸,您老不是也沒說,不能玩陰的嘛”
姜芷歌頭一歪,奸笑著說道。
“你就不怕我剝了你的皮燉野雞嗎?!”
白及術眼中的陰鶩凸現,盯著姜芷歌,一掌便要朝著她揮來!
卻聽得林中寒冰上神的飄逸身影處,飄然而出一抹笛音!
這笛音初初聽之柔和無比,再聽之,卻是刀光劍影暗藏其中,只是寥寥草草的幾個音符,便已經將白及術的這一招化解為了虛無!
“寒冰老古板!你要不要臉!仗著自己仙術高明就亂封印人,現在還上門欺負人來了?”
白及術打不過,就只能扯著嗓子耍無賴地喊著,看得姜芷歌甚是好笑。
寒冰上神輕點落地,飄逸至極地擦身而過白及術的身旁,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便徑直來到了姜芷歌的身旁,認認真真地盯著她的雙眼,指尖夾了一只機關鳥問著她:“這是你的?”
“是啊!喂,你小心點…我就這么一只,摸索了半天才摸索出了個門道。你可別把我弄壞了。”
姜芷歌咕囔著,眼神閃躲著瞧著寒冰上神,訕訕地說道。
她也是第一次使喚這原本一直藏在懷里的此物,竟沒有想到這第一次便成功了,故而,她便認定了——這一定是個寶貝。
既然是寶貝,當然要奪回來了。
她的手輕輕往前一伸,指尖一捏,就要去捏住那只傳信的機關鳥!
卻不料,被寒冰輕輕一閃,竟閃得無了影子,落入了他的袖口之中。
只聽得寒冰上神皺著眉頭問道:“此乃鬼畜閣之物。你身上卻帶著仙者的氣息,你到底是何人?”
“謝謝你啊,沒有把我歸為鬼啊怪的。這仙者之氣,我姜芷歌,可不敢當。哪有仙者像我這樣的,打個架還要請您來幫忙的,您說是不是?”
姜芷歌雙手抱在胸前,嘴一撇,咕囔著翻著白眼說道。
“你的容貌,像極了她…”
寒冰上神似出了魂一般,凝神端詳著姜芷歌,緩緩嘆息說道。
“像極了誰?”
姜芷歌看著寒冰上神那樣的眼神,心里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好奇地往前貼近了一步,亦回望了回去,睜大了眼問道。
“這天下,誰人不知,寒冰上神仰慕焠蓮上神已久。只可惜啊…美人遲暮啊…這焠蓮上神,早在百年前,便死了。”
白及術冷笑一聲,不知死活地嘖嘖了幾下,幸災樂禍地笑著說道。
“白及術,是不是封印了你一百年,有些嫌少?”
寒冰上神冷漠地掃過了白及術一眼,冷聲威脅道。
白及術立馬閉嘴,樂顛樂顛地站在一旁,一臉壞笑地看著寒冰上神和姜芷歌。
“對不起,姜姑娘,我認錯了人。”
寒冰上神又仔仔細細地掃過了姜芷歌一眼,有些失望地說道。
轉身,他便對著白及術說道:“邪王,交出仙寧。”
“是不是不交出仙寧,你就得再次封印我啊?”
白及術極不情愿地掃了寒冰上神一眼,委屈地說道。
“那是自然。不能任由你為非作歹。”
寒冰上神掃了一眼白及術,帶著毋庸置疑的語氣淡淡說道。
“不就是一個仙寧嘛…不至于,不至于。仙寧!來,跟你寒冰老叔叔回家!”
白及術朝著身后一處樹木處高聲一喝,便見仙寧畏畏縮縮的身影從樹后緩緩走了出來。
“仙寧!”
姜芷歌見到了仙寧十分高興地上前去就想將他帶走,卻不料仙寧卻杵在了原地,面露難色,并不愿意跟她走。
“怎么一回事?仙寧,難道你不想見見太虛長老嗎?聽聽他想對你說什么嗎?”
姜芷歌不解地問道。
“無人蹤界,弟子皆歃血,終身必須為無人蹤界效力。”
仙寧支支吾吾好不容易將整句話說了個完整,還不時地偷瞄著白及術的臉色。
白及術陰柔一笑,仔細端詳了仙寧一眼,瞇著眼睛說道:“仙寧你倒是個例外。當年,歃血之時,我替你的血給換了。所以,你倒不必守這個規矩。”
“什么…?”
仙寧難以置信地聽罷白及術此話,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呆若木雞地站在了原地。
“既然如此,仙寧你也沒有什么好顧慮的了。跟我們走吧。你父親一定很擔心你。”
姜芷歌見事情這么容易便解決了,不由得高興地說道。
誰知,卻聽得仙寧倔強地說道:“我不走。是邪王將我撫養長大,若不是他,哪里有現在的我!我想留在無人蹤界,就讓那個古板一心向道的老頭子去懊悔吧!”
“仙寧!聽話,回去。”
白及術聽罷此言,感動不已,卻仍然以命令的語氣,叫仙寧回去。
“可是邪王!現在您封印剛剛解開,力量還沒有回復,攝魂鈴也還在他們手上,若是他們再來犯怎么辦?我不回去!”
仙寧倔強地一昂頭,說道。
“攝魂鈴?原來仙寧你擔心的是這個啊?好辦!”
只見姜芷歌從懷里輕而易舉地便掏出了攝魂鈴,交給了邪王白及術,笑著說道:“反正這玩意兒本就不是我的。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不好意思,多有打擾了。”
邪王白及術緩緩接過了攝魂鈴,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一旁已經震驚不已的寒冰上神,邪邪一笑,輕嘆著說道:“想不到,我睡了一百年,這攝魂鈴,竟成了如此普通之物,什么人,都可以揣在懷里。”
“白及術,你莫要多增是非。”
葉笙笳亦注意到了寒冰上神的臉色嘩然而變,顫抖著雙唇,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姜芷歌,輕聲問道:“你,到底是誰?焠蓮,是你回來了嗎?”
寒冰上神十分失態地一把握住了姜芷歌的隔壁,以炙熱的目光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她,出神地似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人!
他的眼中漸漸濕潤,有淚水洶涌澎湃而出,又被他給忍了下去,握緊姜芷歌的手,無力地在相信和懷疑之間,徘徊。
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