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產婦突然神神秘秘起來。她有意的把身體前傾的朝向了酒井理惠,并刻意的壓低了聲音道:“你知道VIP嗎?”
酒井理惠揣著明白裝糊涂道:“什么VIP?”
“就是這一家醫院的VIP房間,專門給上層人士所準備。我可聽說了,我們硬金集團的一位高層住了進來。”陌生產婦解釋道。
酒井理惠知曉,對方口中的VIP就是自己。只不過,她還沒有完完全全地搞清楚而已。這從側面上來說,這一家醫院的保密工作做得還是可以,畢竟完全不透風的墻壁是不存在于這一個世界。
自從自己前腳住了進來,后腳就接二連三的有人開著豪車,帶著名貴的禮物來這一家醫院探望她。
有些人是屬于薔薇會成員,那是她完全認識的人。有些人,她根本就不認識,可以說是素未謀面。
她們可不是和自家一點關系都沒有的人,全是柏青哥行當大大小小老板們的妻女之類的人眾。不但如此,還有東京上流社會圈子里面的不少人也有來。
財界,政界…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便本人或者妻女不來,也會派專人把禮物送上。整整一個下午,她都忙著在客廳里面和那些人進行著會見。
“你有那一個興趣沒有?”陌生產婦帶著強烈的暗示道。
酒井理惠一聽就明白她口中所謂的興趣,便是去看一看,拉一拉關系。她對這樣的事情倒是不反感,畢竟現實就是如此。
酒井理惠繼續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道:“什么興趣?”
“大家都是硬金集團的人,那么相互走動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我們帶上一些水果去看望一下和我們同住在這一家醫院的那位VIP。”陌生產婦解釋道。
“我個人覺得,完全就沒有你說得這一個必要吧!別人可是貴人,恐怕是沒有時間來接見我們這樣普通社員的家屬。”酒井理惠平靜道。
“不嘗試一下,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呢?我們要是能夠見到VIP,那也是在替我們各自的丈夫幫上了忙。
在平日里面,還不好找出一個由頭。現如今,這可是一個最好的由頭,畢竟大家同住一家醫院里面。”陌生產婦認真道。
酒井理惠老早就聽岸本正義說過,不單單是一般管理層,而且普通的社員當中也有不少人是在挖空了心思拉關系。
在過去,她還有一點半信半疑。現如今,自己可是完全相信了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花銷在禮物上面的錢,由我一個人來出。你只需要陪著我去就行了。”陌生產婦誤以為對方舍不得花錢道。
“雖說我們各自的老公都在硬金集團工作,但是應該也不認識。再者,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也不熟。”酒井理惠婉拒道。
陌生產婦被她這么一點醒,是才意識到自己確確實實做得積極過了頭。她之所以會出現這般情況,便是想要在自己丈夫的面前表功。
自己丈夫雖說是硬金建設的正式社員,但總是在她面前不斷的抱怨,自己不被上司重視。
誰都清楚一個人不被上司重視的結果,那就是難以升職加薪。兩人的利益又是共同體。
唯有自己丈夫能夠出人頭地,那么作為妻子的她才會跟著夫貴妻榮起來。他們夫妻二人都是最典型的日本東京的中產階級。
兩人既有悲哀的一面,也有虛榮的一面。這想要在親朋好友等人的面前顯耀,又帶有一種無力感。
于是,她不無就動了去走太太外交路線的心思。自己寧可拉上酒井理惠這一個首次謀面的陌生人,也不要拉上要好的朋友,便是在于個人臉面。
要是提著禮物去見VIP,而對方又不認識自己,很自然就會出現不見的情況。即便見了一面,也會相當敷衍了事。
這樣一來,且不是自己主動在要好的朋友面前丟臉嗎?在平日里面,她可沒少吹噓自己男人是多么的能干,在公司又是多么的被上司器重等等。
如果自己能夠和酒井理惠一起前去,就算是丟臉,也是一起丟。何況大家今后還能不能再見面,還都是未知數。
所以,這一個事情就全當沒有發生過一樣。萬一這事兒要是成了,她可就真真地替自己丈夫找到了一個門路和靠山。
自己一個人前去,分量就輕,而同為硬金集團正式社員家屬的兩個人去,那就會有所加碼。
她們還是兩個孕婦,從而就可以形成一種逼迫著VIP去想,完全不見一下,似乎又不太近人情。
這事兒要是傳揚出去,特別是進了硬金集團的人眾耳朵里面去,也對他的個人形象不太好。
難保就不會出現一種不善的傳聞,同在一家公司工作,別人的家屬就是想探望一下,卻遭到傲慢的對待。
與此同時,酒井理惠當然也看清楚了對方的小心思是去攀關系,而非真心實意的探望。哪怕她把話說得再好,天花亂墜,也是帶有不純的目的性和動機。
“最近一段時間,東京的房價漲得厲害,你們家就不為買房操心嗎?要是我們的丈夫各自都能夠盡快的升職加薪,那就不會在買房上面存在有過多的經濟壓力了。”陌生產婦想要借此來說動對方道。
“房價一直漲是不符合市場經濟規律。這要是出現了下跌,那可怎么辦?”酒井理惠平靜道。
“你看這一個持續上漲的勢頭像有下跌的可能性嗎?”陌生產婦不認為房價會出現下跌道。
酒井理惠再次明白了岸本正義曾經對她說過的另外一番話。面對房價下跌,即便有錢人愿意,也會遭受到中產階級的極力反對。
很多時候,房子不單單是用來人住,而且還代表了一個階層符號。中產階級和下層階級的最大一個區別,往往就是在有房和沒房上面進行一個清清楚楚地劃分,而非人均年收入多少。不同城市的人均年收入,出入太大。
在東京,一個人年收入400萬日元,普通的不能夠再普通了。這樣的收入往往只是東京女人在擇偶上面的最低收入線劃定標準。
就如此一個收入,相信沒多少人會認為自己是屬于中產階級當中的一員(至于官方給出的那一個中產階級年收入標準是另外一回子事情),畢竟是難以在東京買得起房。可是,這樣的收入要是到了日本經濟最差的沖繩縣,那就完全不一樣。
哪怕是跨進不了當地的絕對高收入群體,也妥妥地是初步實現了富裕的年收入水平,完全還能夠擁有一戶建的房子,畢竟地價什么的可是要比東京不知道便宜多少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