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神衛猶如冰冷的機器,在明軍隊伍中幾次沖殺,原本齊整的士兵,立馬被殺了大半。雙方的實力本身就差不多,明軍強在火器,而狼神衛單兵素質高。
此刻明軍被近身,也被迷了眼睛,沒法開火,便只能被狼神衛給吊打了。
那中年官員大驚失色,他是官封修行者,此刻在漠北,他的實力大減,根本就不是這些狼神衛的對手。
他也是完全都沒有想到,他帶來的人會一擊即潰。
“完蛋了。”這回真是要命了,他看著狼神衛手中散發著寒意的彎刀,心中萬念俱灰。這還怎么打?狼神衛又不是修行者,他攜帶的燕王劍和朝廷詔書完全不起作用。
“狼王傳令,把這個大明的官員活捉,其他人都殺了。”一個狼神衛用韃靼語大聲的說道,中年官員常在北方活動,能夠聽懂,心里頓時一驚。
“什么?狼王已經蘇醒了?這怎么可能?莫非是動用了刺激生長的秘法?”中年官員的心中閃過了無數念頭。
藏傳佛教有很多轉生秘法,可以保持真靈不昧。但是,不論你怎么轉世,也得從嬰兒從頭開始。狼王轉世不過半月,怎么這么快就能指揮這些狼神衛了?
中年官員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但等不及他繼續思考,就被一幫人給擒拿住了。
狼神衛將中年官員捆綁了起來,一個騎士走了過來,手中拿出了一根鉚釘,猛然間自官員的后背刺下,直接沒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啊…”官員慘叫一聲,就只覺得體內陰神震蕩,幾乎要破碎。
各家各派,都有禁錮陰神的法門。這碎神釘是積空山秘法,最是陰毒不過,釘入修士的體內時間長了,甚至會直接把你的陰神給腐蝕掉。
官員痛苦的在地上打滾,身上冷汗涔涔,渾身都浮現出青筋來。
一個狼神衛將其一提,猶如貨物一般搭在了馬上,然后迅速的朝著大帳的方向而去。
“進去。”好幾個狼神衛押著官員,進入了王曜景的帳篷,一人在其膝蓋處一踢,此人便跪倒在地。
官員的面上露出了屈辱之色,他乃堂堂大明的官員,只跪天地君親師,又豈能給這異類蠻夷下跪?
王曜景坐在案臺之上,身上沒有絲毫的氣機泄露。他的腦海之中,時刻有青陽翻滾,壯大精神。
這三寶諸生妙界的另一個好處就凸顯出來了,他可以只用一具化身來處理事務,其他的化身時時刻刻都在修行,他修行的速度又比尋常人快了許多。
中年官員抬頭看向王曜景,雖然對方沒有表露身份,但他也看出來了,此人便是妖狼王的轉世之身。
“男生女相,陰陽混同…這…這是天人之軀!”只是,在看到王曜景的那一刻,他的心神便猛然一震,他是欽天監的官員,司掌歷法天相,可以算得上是博聞廣識,一眼就看出了王曜景這具身體的玄妙之處。
他的心里大駭,沒想到妖狼王會有這等造化。
這簡直是修行界的最高資質,妖狼王得了這具軀體,那就等于如虎添翼。一旦其成長起來,必然會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王曜景也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這個青袍官員。
忽然之間,他的瞳孔中倒映出無數的場景,光華流淌,歲月輾轉。
“唐賽兒,聚眾造反,蠱惑民心,動搖家國根本,按大明律,當誅九族。”在他的記憶之中,憑空多出來一個場景。
一個身穿青色袍服,身形佝僂的老者。一手持劍,一手攜帶諭旨,大聲的喝道。
這個老者的面容,和眼前這個中年人的樣貌不斷重疊,仿佛把時間推進了幾十年,兩個人就徹底一模一樣了。
“劉尋鶴,就憑你這土雞瓦狗,也想殺我?”一個聲音傳了出來,王曜景不知道聲音從哪里傳來,但僅憑這聲音,就令人心神搖曳,仿佛能想象到此人的風華絕代。
“劉尋鶴?”王曜景的眼前的種種幻象消失,他的口中輕聲念叨著一個名字。
那個中年官員身體一震,他不過是欽天監的小官,名不見經傳,這個人怎么會叫出自己的名字?
“任務一,殺死劉尋鶴,獎勵任意被動升級。任務二,殺死陳孝祖,獎勵任意被動滿級。任務三,殺死永樂帝,獎勵輪回果一顆。”
在王曜景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長串的文字。
“又有任務了,是這具身體的原主發布的。”王曜景心中的滋味有些復雜,這幾個任務的給予的獎勵還真是令人眼饞。
但話又說回來了,難度也不是一般的高。
不說其他的,光是殺皇帝這一項,就足夠讓他頭皮發麻了。大明朝跟清末時期可不同,清末時期,神通不顯,皇帝太后也只是肉體凡胎。
可現如今,這皇帝有王朝氣運庇佑,殺皇帝的反噬,就足夠把任何一個修行者給震死。
王曜景看向了眼前這個中年官員,他的心頭,無法抑制的升起了一絲憤恨與殺意。
“幫我殺了他!”一道奇異的念頭,仿佛憑空生出,在不斷的干擾著他的思維。這團念頭有若繁雜的線頭,讓你心中生出無盡的繁雜之意。
“這個唐賽兒好厲害,明明不在這個時空,卻能夠逆行而上,干擾到現在的我。”王曜景心神微微凜然,他的這具身體才五歲,而那個唐賽兒已經成年,換句話說,那是幾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但是偏偏現在的他,依然能夠被唐賽兒的情緒所干擾。
“殺他可以,我需要更多。”王曜景嘗試著去溝通那道意念,但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依舊在不停的攪動他的思緒,讓他不得平靜。
“這倒是個麻煩事。”王曜景的心中有些不爽,雖說唐賽兒的意念沒法真正的對他造成傷害,但如果經常出來搗亂,那他還如何的修行?
“想要更多…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付出的…也更多。”就在王曜景打算不再搭理對方的時候,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自他的心底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