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小分店事務,也要朱兄弟親力親為,您這位家主,當的可真是辛苦。”
羅仁杰淡然一笑,貌似無心的說道。
朱玉壽好不著惱,淡然一笑,道:
“也不是為了家族之事,去年在下來北閩城時,多蒙翟小姐照顧,后來聽說姑娘被歹人暗算,身受重傷。
在下原本是要登門探望的,但是當時有家族任務在身,只得匆匆離去,心中一直十分不安。”
“朱公子,您這次不遠千里前來北閩城,是為了來看靈兒嗎?”
聽了朱玉壽的一番話,翟靈兒一副嬌羞少女的模樣,低著頭,雙頰浮現一抹飛紅之色,雙手還不斷絞著衣角。
朱玉壽一邊暗贊其演技精湛的同時,一邊好奇的問道:
“翟小姐,你和羅公子怎么會在這里?”
羅仁杰見了翟靈兒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見朱玉壽發問,笑著道:
“我的靈獸丟了,便來迷蹤麓找尋,結果靈兒師妹不放心我,便一起跟來了。”
說完,還往翟靈兒身邊挪了挪,一副十分親近的模樣。
“原來如此!”
朱玉壽笑著點了點頭,貌似有點失魂落魄的道:
“北閩城中,還有些事情等著在下處理,先告辭了。”
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誰知那翟靈兒卻是一副異常焦急的攔住他道:
“朱公子,你等等,羅師兄的靈獸已經找回來了,我們一起回北閩城吧,人多也安些。”
朱玉壽微微瞥了羅仁杰一眼,那羅仁杰果然上前一步,一把抓著翟靈兒的手,道:
“靈兒,人家朱兄弟要事在身,你不要耽擱了人家。”
說完,還一副歉意的口吻對朱玉壽道:
“朱兄弟,靈兒不懂事,你別介意,先去辦你自己的事情要緊。”
朱玉壽看了二人牽著的手掌一眼,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嘆了口氣,帶著龍兒轉身離去,背影之中,頗有幾分落寞之意。
翟靈兒看了羅仁杰一眼,心中暗暗著惱,最后,只見她眼中閃過一絲決斷,銀牙一咬,一把甩脫羅仁杰的手腕,對著朱玉壽的背影追了過去,嬌聲道:
“朱公子,我和你一起回去。”
只留下羅仁杰一臉鐵青的站在原地,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朱玉壽見翟靈兒追了上來,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他自然不會以為自己真的魅力無敵,將翟靈兒迷得暈頭轉向,才會如此。
上次不惜以九龍聚星盤這等重寶為餌,已經讓翟靈兒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一次,居然不惜如此公然開罪是大長老的嫡孫,也要先來討好自己。
自己無意中得到的那批寶藏,究竟是什么來頭,值得翟靈兒做到如此地步。
自朱玉壽接手家主之位,那批寶藏一直都被幾位長老不斷研究著,可是一年過去,竟是半點發現也沒有。
看來,要解開這個謎團,依靠朱家之力,恐怕是沒什么指望了。
眼前這位心機深沉的美少女,倒不是為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想到這里,朱玉壽臉上頓時換上了一副激動之色,道:
“翟小姐,那位羅公子…”
“別說了。”
翟靈兒羞紅著臉,卻勇敢的看著朱玉壽,道:
“他爺爺是墨家十大長老之一,他父親與我師傅交好,師傅命我好好招待他。其實人家心里,一點也不想搭理他。”
“哦!”
聽到翟靈兒這樣說,朱玉壽不禁調笑道:
“靈兒你一點也不想搭理那位羅公子,那是想要搭理誰呀?”
翟靈兒聞言,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不依道:
“哎呀,你好壞,欺負人家,不理你了?”
迷蹤麓的旅途,在二人影帝影后級別的不斷相互飆戲之中,悄然過去。
沒有了駿馬代步,龍兒又要扮作一副不會武功的嬌弱侍女,不能施展輕功疾馳,所以每日只得行進數十里。
一直走了將近十天,才成功走出了迷蹤麓。
這十天時間,在雙方“郎有情,妾有意”的情況下,朱玉壽和翟靈兒之間的“感情”迅速升溫。
基本上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親昵舉動,翟靈兒都已經不是十分抗拒了。
進展之快,直把當了多日電燈泡的龍兒看的目瞪口呆。
在距離迷蹤麓最近的小鎮,青麓鎮上,三人總算購買了三匹黃驃馬代步。
一路縱馬疾馳兩天之后,便已經到達了北閩城。
進城之后,朱玉壽和翟靈兒“依依惜別”,翟靈兒賴在朱玉壽懷里,嬌聲道:
“玉壽哥哥,你忙完了家族的事情,可一定要來城主府找人家哦。”
朱玉壽微微苦笑,一臉為難的道:
“我和夢葉露的婚事已經人盡皆知,若是城主大人知道我這個有婦之夫又來勾搭他的寶貝女兒,會不會一怒之下,一掌劈死我呀。”
“他敢!”
翟靈兒一副嬌嗔刁蠻的模樣,隨即小臉也是略微發苦,一副討好的樣子,道:
“爹爹那么疼我,肯定不希望人家受委屈,到時候如果他給你臉色看,你看在靈兒面上,讓他三分,不要與他計較好不好?”
朱玉壽笑著道:
“靈兒你說什么呢,就算給我個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和未來的岳父大人計較呀。”
聽了朱玉壽調笑的話,翟靈兒罕見的沒有嬌嗔不依,而是一副心情低落的樣子,道:
“夢葉露才是與你訂下婚約的正妻,就算人家跟了你,他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妾室罷了。我爹他又算得什么岳父大人。”
說完,眼眶微微發紅,大大的眸子里頭一片水霧,卻是一副隨時有可能掉下淚來的模樣。
“這丫頭的演技也太牛了吧。”
朱玉壽一邊暗暗驚詫對手段位之高,感覺再這么飆下去怕是要玩完,一邊想到了什么一般道:
“靈兒,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平素里有什么嗜好,或者特別想要的東西,例如珠寶,古董,字畫,刀劍什么都。說不定我去弄了來,討他歡心,他就不阻止你和我在一起了呢。”
翟靈兒卻是瑤鼻一抽,笑道:“哼哼,怎么,當了家主就闊氣了。我爹爹可是一城之主,要什么奇珍異寶沒有,要你送?”
朱玉壽連忙道:“這可不一定啊,你爹爹是一城之主,自然不缺奇珍異寶,但有道是千金難買心頭好。北荒郡畢竟偏僻,不及丹陵郡繁華,許多東西,我能弄到,你爹爹卻未必能有。”
虛情假意飆了半個月的戲,終于到了關鍵時刻,翟靈兒不禁眼前一亮,閃過一絲激動之色道:“真的?”
朱玉壽也有些緊張,用力點了點頭,道:“你先說出來試試唄!”
翟靈兒點了點頭,道:
“我爹爹平素里對什么金銀珠寶,奇珍古玩都沒什么興趣,卻對書法字畫十分癡迷,他最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便是當年畫圣溫時仁的一副《空山鳥語圖》”
“空山鳥語圖?”
朱玉壽聞言露出沉思之色,他對字畫素無研究,也不知道什么《空山鳥語圖》,但是畫圣溫時仁的大名,他卻是聞名已久。
因為此人不僅畫技高超,而且武道修為也是極高,乃是百余年前,名震一時的絕頂強者。
不過在蛇窟所得的那批寶藏之中,貌似的確有不少字畫,有山有鳥的,倒是也有那么幾副。
只是具體哪一副是《空山鳥語圖》,朱玉壽這個書畫白癡,就沒有注意。
不過翟靈兒既然如此說了,那副《空山鳥語圖》想必便在其中。
想到這里,朱玉壽只是模棱兩可的留下一句“我盡量去弄。”
然后便和翟靈兒分開,前往北閩城的玄兵閣分店。
迎接他的,依舊是那位張管事。
不過上次前來,朱玉壽還只是朱家一位后起之秀,現在卻已經登上了朱家家主之位。
身份不同,張管事自然是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熱情,以最高的規格接待了他。
一頓豐盛無比的晚宴之后,朱玉壽問起了玄兵閣這半年多的情況。
張管事笑著據實稟報,道:
“去年家主離開之后,北閩城的林家不知道抽了什么瘋,曾經狠狠打壓過我們一段時間,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可是后來,您繼任家主的消息傳了過來,翟城主大人便親自出面調停了一番,林家不敢與城主為敵,便沒有再為難過我們了。”
“翟城主!”
朱玉壽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點了點頭,道:
“此事我知道了,為我準備一間上房,趕了一天路,也累了。”
“是!”
張管事點了點頭,親自將朱玉壽和龍兒領到了一個十分幽靜,清雅的小院,便躬身告辭,退了出去。
朱玉壽隨手招來一個院中的仆人,讓他領著自己到了書房之中。
然后揮筆疾書,十分迅速的寫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好之后,交給龍兒,讓她送到夜幕在北閩城的分部。
讓北閩城的情報人員,通過公輸仇的青銅蝙蝠,連夜將信箋傳回江寧城,交給顧惜朝。
接下來的事情,顧惜朝自然會按照朱玉壽的命令,妥善的處理。
龍兒當即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