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皇太子朱和幸居住的老山東宮當中,同樣也有三人徹夜不眠。睡不著覺的是好運太子朱和幸和他的兩位妻子,太子妃丁玉英和太子側妃丁玉如。
當了五十多年太子的朱和幸并沒有一群鶯鶯燕燕,只有丁玉英和丁玉如兩個老婆,而且她們還是親姐妹。丁玉英和比她小六歲的丁玉如之間的關系是極為融洽的,兩姐妹從來不爭風吃醋,一直是姐妹同心的。
實際上,丁玉如早先并不想入宮給朱和幸做小——她姐姐已經是大權在握的太子妃了,她還怕找不到如意郎君?可是丁玉英卻不想讓別家的女人當自己的“候補”,所以才費勁口舌,說服妹妹考入了金陵女大,去給自己的丈夫朱和幸當小。
而朱和幸也沒有辜負自己的小姨子,一直對她寵愛有加。而且在納丁玉如為側妃后,他就沒再納第三名妃子。三十年來,朱和幸就過著一夫二妻的生活。而且他也不是輪流和兩位妻子過夜的只要兩位妻子都在身邊,他就和她們大被同眠,真是極為恩愛。
和大明朝之前所有的太子妃、太子側妃不一樣,丁玉英、丁玉如兩姐妹都是考試選拔出來的“學霸”,而且還受過極為良好的教育,精通財經和律法,兼通政治、軍事、外交。其中的丁玉英還是朱慈烺親自培養的“候補太后”,治國理政的水平比起好運太子都強出一大截!
而丁玉如則是丁玉英自己培養出來的候補——這年頭的醫學水平就這樣了,而且丁玉英和好運太子感情太好,所以懷孕的次數也比較多,生孩子可是在鬼門關前晃悠啊!丁玉英必須要為自己培養一個可靠的候補,免得自己有個什么萬一,太子妃之位落入不可靠的人手中,從而影響到朱怡鈾的地位而親妹妹丁玉如,當然就成了丁玉英的首選了。
夫妻三人朝夕相處了那么多年,恩恩愛愛,同時也是戰戰兢兢,就盼著朱和幸的事業能更進一步當然了,這份期盼只能放在心里面,表面上是不敢流露出來的。
伴君如伴虎啊!
雖然朱慈烺這五十多年來,從沒有流露出廢太子的意思但是誰還不知道,朱慈烺對朱和幸并不是非常滿意,要不然也不會有丁玉英什么事兒了!
這位好運太子的地位,其實是娶了丁玉英以后才穩固下來的。
本來朱和幸、丁玉英、丁玉如也不擔心什么。無非就是耐心等待朱和幸的身體看上去很不錯,應該等得了。
但是最近這二十年,朱慈烺的后宮當中出現了吳阿珂寵冠六宮的局面!而且吳阿珂還一連提朱慈烺生了三兒三女,其中由吳阿珂所出的皇二十二子朱和坷很得朱慈烺的寵愛,而且也表現的極為卓越,文武雙全,才華橫溢。很有朱和壕和朱亨利當年的影子。
與此同時,吳三妹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吳阿珂可是皇貴妃啊!
一旦吳三妹去世,吳阿珂必然會成為皇后,到時候她為朱慈烺所生的兒子都會成為嫡子。
雖然吳阿珂一直以來都是朱和幸的支持者,但那是建立在她的兒子無緣皇位的基礎上的誰知道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會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最近朱亨利的女兒瑪麗亞.特蕾莎跑來了應天,很得朱慈烺的喜歡,再加上亨利在歐洲混得風生水起,讓朱慈烺對這個“聰明兒子”贊不絕口,也讓朱和壕、丁玉英、丁玉如三人產生了一點危機感。
而朱慈烺承諾的退位日期又一拖再拖,讓朱和壕夫妻三人陷入了深深的不安當中!
“玉英,玉如,”朱和幸眉頭緊皺,對睡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說,“你們覺得爹對我到底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丁玉英苦苦一笑:“殿下,爹什么時候對你放心過?他現在是對我都不是很放心了…”
丁玉如搖搖頭:“姐,你可別這么說,爹對你還是很放心的,對我也還行但他是何等雄主?開創的又是何等輝煌的基業?現在要交給咱們,一時有些猶豫也不奇怪。”
“他能交幾成啊?”朱和壕也是一聲苦笑,“爺爺90歲才走,爹才70多”
丁玉英眉頭微蹙,“殿下說的也對玉如,你和皇貴妃要好,回頭去找她問問,爹到底在擔心什么?”
“問她?”朱和幸有點擔心,“她肯說?萬一她把這事兒告訴了爹”
丁玉如笑道:“太子爺,你多慮了,阿珂沒那心思至少現在不會有。如去找她問清了緣由,咱們再順著老爺子的意思使把勁兒。只要老爺子肯把皇位給您,那您也就不必擔心到嘴的鴨子再飛了。”
朱和幸輕輕點頭,“是得去好好打聽一下,得摸清咱爹的心思啊!”
“爹,這是今兒給您過目的奏章。”
“父皇,這里還有一份海軍部造船總監司的建白書,兒臣細細讀了,覺得可以試試看也請您過目。”
燕山宮內,正在慢慢用著午飯的朱慈烺同時也在聽兒子和兒媳婦匯報國家大事兒——他現在上了年紀,精神已經大不如前了,對于朝政也就抓得沒有過去那么緊。連午朝都不是每天都去了,而是三四日一朝。平日不上朝時,就聽朱和幸、丁玉英匯報一下。
說真的,他現在這樣退不退位的,實在也沒多大不同真退了下去,最多也就是從三日四日一朝變成七日一朝或十日一朝罷了。
他可是五十多年的“圣主”,下面的大臣誰敢不聽他的?
不過對朱和幸而言,區別還是有的,至少皇帝位子坐上去了,就不大可能再讓人給揪下去了。
“海軍部造艦總監司?”朱慈烺笑著,“他們又想要造什么新船了?”
“父皇,”朱和幸搖搖頭,“不是想造新船去年咱們才批了一個10年造船案,哪兒能那么快又送新的造成案上來?”
“是啊,”朱慈烺點點頭,“不會那么快的那他們上奏什么?”
“他們要對蒸汽戰列艦進行研發。”
“什么?”朱慈烺只覺得眼前一亮,“格物院怎么說?”
大明早就有格物院(科學院)了——過去四五十年出了那么多研究自然哲學的大儒,朱皇帝得有地方安排這群格物大儒啊,所以他在洪興二十八年,就下令成立了格物院。
“父皇,”朱和幸笑著,“格物院的人說,英格蘭的薩弗里蒸汽提水機極為精妙雖然實用價值有限,但是卻大有改進的余地,咱們如果能順著蒸汽驅動的思路進行改良,說不定真能造成蒸汽水輪船!”
“是嗎?”朱慈烺看著兒子,“你覺著怎么樣?”
朱和幸道:“父皇,兒臣覺得可行蒸汽機如果可以驅動水輪,那么就能用來給大炮鉆孔,還可以用來驅動別的器械,這可大大的省了人力。而且人力畜力終究有限,比不了這蒸汽之力啊!”
“哈哈哈!”朱慈烺大笑了起來,“好運兒,你還懂格物啊!”
“父皇,”朱和幸道,“兒子和玉英、玉如都學過格物,特別是玉如,尤其善于算學和格物學,還上過太學呢!”
原來丁玉如和她姐姐一樣,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學霸,而且學問更大,還讀過太學!
朱慈烺笑了笑,“朕幾乎忘記了玉如的學問好好!你們三人都很好,朕這下放心了!翰林學士何在?擬內禪詔書,朕要頤養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