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男兒行
“不好！”
“這是…易水歌？”
“嘶，這兩哥們兒慘了！”
當看到沈凝兒的戰詩發動，現場瞬間有些騷動了起來。
一開始，大家以為，沈凝兒這次最多也就是教訓一下王澤罷了。
雖然在大家看來，這兩個王八蛋調戲女神，做得挺過分的，但大家要是有機會調戲的話，絕對會更過分啊。
畢竟，大家只是看到女神一眼，就能把和女神的孩子名都想好了。
所以大家雖然有些同仇敵愾，但要說恨，倒也不至于。
所以，大家對沈凝兒教訓王澤，大家其實是沒意見的。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沒想到，她居然動用了易水歌。
大家都是學生，甚至也不乏一些有文位在身的，大家自然明白，這首詩寫的是什么。
即使每個人對這首詩的理解都不一樣，但是，最基本的一些東西，卻是不差的。
這首詩描寫的是荊軻刺秦！
秦王掃六合，滅國無數。
其中就有燕國。
燕國太子丹，為了報國仇家恨，找到了荊軻。
于是有了荊軻刺秦的典故。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絕望的刺殺。
更是一場有去無回的刺殺。
因為在當時，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刺殺無論成功還是失敗，荊軻都必死無疑。
于是在送行時，才有了這首易水歌。
雖然，每個人對這首詩的理解，都會有偏差。
但這種一往無前的勇氣，與這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殺意，卻是永恒不變的。
這一首詩，主要是為隊友加持勇氣，以及殺意的殺伐戰詩。
同時也是一首不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殺伐戰詩。
沈凝兒…這是要打算廢掉兩人，不達目的，誓不回頭么？
而更讓大家心驚的是，隨著她頭上的文氣涌動，凝聚在她隊友頭頂的星光劍影。
法相虛影。
只有被加持戰詩的人，與施放戰詩的人，對這首戰詩的理解，達到驚人的共鳴，才會出現的奇景。
威力么，自然是無比驚人。
果然，隨著星芒閃爍，大家只是看了一眼，眼中就幾乎就有種刺痛的感覺。
幾乎有種神為之奪的感覺。
而正面面對這股殺意，又會有多恐怖？
這還沒有算上，這首戰詩對己方的勇氣加持。
這，根本就沒法打啊！
“死定了！”
看到對方一群人不懷好意的看了過來，項陽臉都綠了。
“怎么辦？”
他不由向王澤看了過去。
然后，他發現王澤也不由臉色難看了起來。
“不會吧！”他不由內心咯噔了一下。
慘了！
他不由內心哀嚎了起來。
他雖然沒有文位，但上了這么長時間的學習，也是有一點文氣的。
只不過沒達到童生的程度，無法施放戰詩而已。
對易水歌，他還是了解的。
這首戰詩的殺意，可是加持勇氣時附帶的攻擊，算得上范圍攻擊。
王澤自然也逃不掉。
現在，他懷疑王澤已經被殺意重點照顧了，根本沒法給他加持戰詩。
特別是看到那幾個精壯…呃，強壯的同學一臉不懷好意的神情，他更是感到菊花一緊。
“媽的，拼了…”
他知道，對方已經凝聚了法相虛影，在這股殺氣的沖擊下，再過一會兒，他恐怕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先拼一把，再喊認輸的時侯，突然，在他身后，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炎黃地，多豪杰，以一敵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華夏男兒血。”
“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
“手提黃金刀，身佩白玉玨，饑啖美酋頭，渴飲羅剎血…
“這…”
一開始，他還有些不以為然。
都到這個時侯了，念一首戰詩還有什么用？
還不都是一個挨打的結果么？
畢竟，王澤頭頂的文氣星光，只有兩寸多一點…
看著就感覺很短小的樣子啊。
或許，加持了戰詩后，能抗揍一些，可以讓人家揍得更痛快一些？
不過，他很快發現不對。
他發現，自己似乎根本沒有聽過這首戰詩！
“難道…這是原創？”
他不由被心中跳出的念頭給嚇了一大跳。
不過，他馬上把這個可怕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原創戰詩，一般都只會出現在舉人，甚至進士以上的文士對決中…
這種童生與秀才級別的文斗，怎么可能出現原創戰詩？
可隨著戰詩的繼續，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都不由開始顫抖了起來。
似乎有一股憤懣之氣，不吐不快！
而更關鍵的是，他發現，接下來的詩句，自己真的沒有聽過。
“兒女情，且拋卻，瀚海志，只今決。”
“男兒仗劍行千里，千里一路斬胡羯…”
而隨著戰詩的不斷朗誦，他發現，在王澤頭頂的文氣星光，開始向他身上涌動。
雖然很弱，還不到兩寸高。
不到兩寸的文氣星光，與沈凝兒的文氣星光相比，簡直就是個弟中弟…
但那其中的凜冽殺氣，卻幾乎凍得他的頭皮一陣發麻。
而體內的血液，卻似乎有沸騰起來的趨勢！
一冷一熱，簡直就好像******。
瞬間讓他忍不住大喊大叫了起來。
“啊…啊啊…”
“愛琴海畔飛戰歌，歌歌為我華夏賀。”
“東京城內舞鋼刀，刀刀盡染倭奴血。”
“立班超志，守蘇武節，歌武穆詞，做易水別。”
“落葉蕭蕭，壯士血熱，寒風如刀，悲歌聲切…”
文斗臺下，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股殺意，實在太強了…
大家發現，易水歌的殺意，與這首詩相比，才是真正的弟中弟…
只是被這股殺意一沖，沈凝兒幾人頭頂的法相虛影，居然都出現了潰散之勢。
要知道，沈凝兒可是秀才，而且，易水歌本身也以殺氣見長！
再加上，易水歌在殺凝兒手中，還有文氣共鳴，形成了法相虛影…
然而，易水歌所形成的殺意，居然還敵不過這首無名戰詩的殺意？
這讓大家如何不驚！
“難道…這是原創戰詩！”
“原創戰詩？不可能吧？”
“可不是原創戰詩，也沒有其他可能了吧，大家快看，沈凝兒的法相虛影要散了！”
“嘶！”
所有人面面相覷。
不過，這個時侯，大家還是很快安靜了下來。
畢竟，殺意只是戰詩加持的一個方面。
輸贏，還得真正的打過后才知道。
在大家看來，王澤用這首詩，雖然驚艷，但光憑這些殺意，還遠遠不夠！
隨非，他能憑借殺意，就讓對方所有人都喪失抵抗意志。
可這明顯不可能。
易水歌本身是加持勇氣的一首戰詩。
殺意只是附帶。
果然，隨著這首戰詩出現，沈凝兒臉色一變，頭頂再次放出了數道文氣光華。
她頭頂快要潰散的影光劍影，很快就再次凝聚了起來。
她，還有一拼之力。
所有人都不由向王澤看了過來。
看著大家望向自己，王澤自然知道大家在想什么。
不過，他卻知道，大家注定要失算了。
因為，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首詩的殺氣有多么強烈了。
這是一首只憑借殺意，就能夠蕩平一切戰詩！
其實，一開始，他也沒有想過動用這首詩。
就因為其中的殺意，實在太強烈了。
要知道，這首詩可是在另一個時空，詩人為了紀念南京大屠殺所寫。
男兒當熱血，勿忘我中華國恥！
如果說比詩詞意境，這首詩也許還排不上號，但要說其中的殺意與熱血，這首詩絕對是要吊打一切的。
至少，在舉人以下的比斗中，這首詩能夠碾壓一切…
用這首詩與一個秀才比斗，簡直就是欺負人。
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要不死不休…
他自然也就不再猶豫了。
畢竟，這首詩用詞直白，一個童生用出來，也不會引人懷疑。
想到這里，他不由繼續念道：
“且縱快馬過天山，又挽長弓掃庫頁。”
“鐵艦直下悉尼灣，一槍驚破北海夜。”
“西夷運已絕，大漢如中天。”
“拼將十萬英雄膽，誓畫環球同為華夏色，到其時，共酌洛陽酒，醉明月。”
轟，轟轟…
王澤發現，自己頭上，突然星光大盛，似乎要勾連天地…
他的意識，似乎恍忽了一下。
他感到，自己的意識，似乎升華到了無窮高處…
在他頭頂，是漫天的星光，而在他腳下，一樣是無盡的星空。
只要一個念頭，他就可以穿過這片星空，來到一個叫島國的地方，然后大殺特殺…
不過，他只是恍忽了一下，便清醒了過來。
而這個時侯，他頭頂的文氣星光，已經被生生的拔高了一寸。
只不過他沒有發覺，而是繼續念道：
“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當聽到這句詩的時侯，臺下所有人，都不由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是何等的霸氣，又是何等的殺伐決斷！
大家在臺下，光是聽到這首戰詩，就仿佛聞到了滔天的血腥之氣。
幾乎有種讓人雙股顫顫了。
更何況臺上直面這股殺意的一群舔狗。
果然，當大家望臺上一看的時侯，發現這沈凝兒的幾名精壯的隊友，已經變成了一群精壯的鵪鶉。
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甚至有人的腳下，都已經出現了一灘濕漬。
很明顯，他們已經敗了。
還沒開打，就被這股殺意給鎮壓了。
沈凝兒神色復雜。
她自己明白，如果自己不是已經擁有了接近舉人的文位，精神力強大，光是這股殺意，她恐怕都扛不下來。
而如果自己能拿到這首詩，沖擊舉人文位，恐怕也是輕而易舉。
想到這里，她不由說道：“這首詩叫什么？”
“男兒行！”
“把這首詩賣給我怎么樣？”
王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