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塵和董咚咚飛回帝都,民宿開發項目正式啟動。很快,專業市場調研報告提交上來,民宿的最終的選址,也定在懷化縣的皇都侗寨。
R的合作,緊鑼密鼓進行著。同時,BRIGHT傳來內部消息,AIR董事長荀之風巨額行賄受賄之事,東窗事發,已被立案偵查。一時間公司黨羽鳥獸散狀,梅小野和李白雙雙失業了。職業操守這種口碑,在公關公司之間,也會口口相傳。誰愿意收留,隨時為了利益,便能對上司倒戈相向的兵,為了給自己的職場生涯添堵嗎?
至于梅小野,更像一朵劣質的煙花般,尚未燦爛當空就已成過眼云煙。誰會記得這個,自詡長得好看的女孩呢?你厲害管屁用,老天爺可比你厲害多了。你能指著曾扶持你的前輩,破口大罵。人生的大BOSS也能對你彈指一揮間。作惡多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嗯,還有一種報應,來得比較快,叫現世報。
徐達、阿木和琳達也很愕然。本來憋著勁,要在年終的金策劃獎上,完滅AIR的一群番薯。這還未出招,對手已經gameover,這樣的劇情會不會掉粉很嚴重?
也算老天有眼,畢竟大快人心。為了害人的人被繩之以法,他們特意開了瓶紅酒慶祝,就差為警察叔叔送去為民除害的錦旗一副了。
不過,董咚咚對于荀之風和梅小野,早已放不進心上。因為她要忙的工作,實在太多。而白一塵這頭大老虎,絕對是最難對付的大甲方,每天過招都恨不得親手掐死他一百次。不但刁鉆與苛刻,那一雙桃花眸更明察秋毫。
POWER收了高昂的服務費,也沒讓大魔王失望。他們為KING的向陽生態農莊,做足了一系列的事件營銷。趁著環保生活的綠色東風,又搞了幾次公益主題活動,打通了政府扶持環節。當然,最吸引眼球的,當屬全國最大非官方警犬訓練基地的奠基儀式,簡單粗暴的吸晴無數。
有錢自然可以任性,KING在原有的農莊田野上,生生劈出草坪,搭了篷房,愣開辟出一片相當專業的臨時訓練場。
然后,來自世界各地的著名訓犬機構都欣然接受邀請。一百多個膚色不同的訓犬師,帶著兩百多條心愛的大狗子,在此歡聚一堂,足足舉辦了一周的交流訓練活動。那陣仗,那氣勢,實在彪悍得很。據說,以后這樣的活動,每年都要舉辦若干次。看來,向陽生態農莊的安保,一定不會成問題。
正如白一塵所料定,何彥彩和陸建星的大型墓園項目尚未上馬,就已胎死腹中。活人都在批判奢靡之風,更何況他們還敢頂風作案,拿風光大葬,用死人說事?幸虧葉晴朗力挽狂瀾,巧妙斡旋,才不至于血本無歸。但最終的結果,何彥彩仍然不得不暗中低價出地,到最后才發現,幕后賣家自然是笑瞇瞇守株待兔的大魔王本尊。
這方尚未唱罷,老宅那邊鑼鼓緊敲,粉墨登場。沈荼蘼要大張旗鼓,舉辦白亭歌與米嬅的婚事。白一塵和董咚咚,得務必出席家宴,商量具體的操辦細節。知道老宅擺的鴻門宴,但也不得不去啊。
家宴尚未開始,沈荼蘼先將董咚咚和米嬅,一起叫到自己的臥房。她眉目含笑,刻意擺出一副慈母模樣,送給兩個姑娘,一人一支翡翠玉鐲。那鐲子水頭清澈如溪,綠色幽邃更似漫無邊際。確實算得上珍品,可見她也花足了血本。
“這是咱們白家祖傳的玉鐲,亭頌那邊的婚事,現在還沒有著落。你和米嬅,都是老爺子認可的孫媳和兒媳,你們又是感情極好的姐妹,更為難得。這鐲子本就一對,如今送給你們倒也應景兒。我和老爺子的意思呢,你們不如兩好成一好,趁著七夕佳節,就把婚事一起辦了吧。反正將來,你們誰來掌家,我自然都愿意。”沈荼蘼不由分說,把兩只鐲子分別套上了董咚咚和米嬅的左手腕。
“謝謝小奶奶。一塵和我商量過,婚期若放在七夕,似乎有些緊張,他正好要出差去趟美國,KING的美國分公司已經準備就緒,與Mellon集團的洽談也確定了日程。雖然有晨曦在那邊看著,但老爺子的意思,讓一塵也務必上心。”董咚咚客氣道。
“咚咚,我和亭歌已經開始選婚紗了,不如咱們一起吧。”米嬅興高采烈的,握住董咚咚的手,親昵道:“就算咱們不一起舉辦婚禮,但婚紗你總得選的。”
“是啊,總不能拖到年底,那這肚子可不要顯懷了?穿婚紗不好看的。”沈荼蘼笑吟吟的,輕輕的想撫住董咚咚小腹。
后者本能的往后一閃,讓她的手掌落了空,讓她難免有些尷尬,卻不好發作,只能哂笑著喝茶。
董咚咚淺笑,依舊客氣有加:“您不用擔心,一切都有一塵呢。他向來做事早有規劃,我都聽他的。對了,亭歌和米嬅完婚后,可有什么計劃?”
米嬅剛要張嘴,沈荼蘼美眸之中,精光一閃而過,迅速接言:“他們自然要搬回老宅住。亭歌呢,還需要一塵手把手的多教導,所以我想讓他到KING去幫一塵。至于米嬅,就先在家里調養身體吧,我也想盡快抱上親孫孫。你們的孩子,將來自然奶奶幫著帶。打小就親,多好。”
“可我還有工作呢。而且,亭歌答應我,結婚以后會幫我爸爸管理米氏集團的。”米嬅吃驚,她快人快語。
“幫一塵和管理米氏集團,并不矛盾。”董咚咚輕輕拍拍米嬅的手背,星眸含笑卻看著沈荼蘼:“放心,小奶奶,我會把您的意思和一塵講。等他們完婚度完蜜月,就安排好一切。畢竟是年輕人,總要讓他們出去玩玩,回來也才能收心,您說對吧?”
“嗯,說得極好。那后面的事,就交給你和一塵安排了。”沈荼蘼得意洋洋,十分滿意對方的態度。
她故意挪了挪位置,靠近董咚咚,親切之中,話中有話:“咚咚啊,這幾年你真懂事多了,以后這白家內宅交到你手中,我總歸放心。以前呢,你年輕氣盛,我也不夠寬和,咱們之間難免有些磕磕碰碰的。但看在我是長輩的薄面上,不如一筆勾銷。白家的未來,終歸要靠一塵和你了。”
“小奶奶言重。您是白夫人,內宅的掌事長輩,我們做晚輩,自然要敬重您。”董咚咚依舊客客氣氣,滴水不漏。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們兩個都是我房里的自己人,我也不必瞞著你們。最近咱們白家家宅不寧,那小騷狐貍精啊,一天到晚纏著老爺子。連我想見他老人家一面,都難了。你們務必要幫我想辦法,盡快將那花玉人,掃地出門,這樣大家心里都干凈。”沈荼蘼嘆了口氣,終于不再隱忍,怒氣沖沖道。
“那個花玉人,到此什么來路啊?”米嬅怯怯問道:“我就見過她幾次,為人倒也不算跋扈,說話柔聲柔氣的,看不出來有什么厲害的手段。”
“你懂什么?咬人的狗從來不會叫!你就是被她的外表給蒙蔽了。米嬅,我可告訴你,你是亭歌的媳婦兒,不能不聽母親的話。就算老爺子真的將她收了房,你們也是大房的嫡子嫡孫,身份尊貴。以后,無論人前人后,都不許給那花玉人好臉色看。懂不懂?”沈荼蘼拍了下茶幾,疾言厲色道。
米嬅嚇了一跳,還要追問,卻被董咚咚暗中踢了一下,這才及時住口,乖巧的點點頭。
“這個花玉人,聽她自己說,也是富貴人家的落魄小姐,哄得老爺子五迷三道的。不過就有個神川商學院的身份,也敢說自己書香門第,才華橫溢。裝什么裝,還不是一樣要靠男人,說不好聽了,還不是出來賣,還想賣個高價,惡心!”沈荼蘼歹毒道。
董咚咚微笑著低頭喝茶,并不接言。聽了沈荼蘼一通詛咒,她方才不咸不淡道:“對了,小奶奶,聽說亭頌也回老宅住了。”
“對啊,他應該早就回來了,怎么一直沒來我房里問候呢。”沈荼蘼突然愣住了,她喃喃自語。
“我剛進門時,正好碰上翠姨,她好像要去后花園送冰鎮楊梅湯,或者亭頌在花園吧。”董咚咚淺笑著,眨著無辜的大眼睛。
“不對,我比你到得晚,剛好看見大哥的車,不過一前一后。大哥好像很著急。我叫他,他都沒聽到,也許著急去見老爺子吧。”米嬅沒心沒肺接言。
沈荼蘼卻柳眉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警惕起來。
她神色微微黯淡,索性揮了揮手,似乎精神有些不集中:“算了,我也有些乏了。不如你們先到前廳休息,我歇一歇,換件衣服,就過來找你們。咚咚,剛才我跟你說的事,你記得今天就跟一塵提。還有,米嬅為人處世都太青澀,容易被人利用,今后你萬萬要多提攜她…知道嗎?”
“好的,小奶奶。”董咚咚禮貌的站起身來,微微頷首后,拉住了莫名其妙的米嬅,笑吟吟的走出了白夫人的臥房。
“咚咚,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了話?老妖婆怎么突然就不高興了。”米嬅見左右無人,挽住了閨蜜的胳膊,小聲道。
“怎么,你也怕她拿家法伺候你!”董咚咚調侃著。
“才不是。有你和老白在,我怕她什么啊。我就想搞清楚,我說什么她不開心。那下次我就說一些,故意讓她不開心。最好氣病了,就沒時間找我和亭歌的茬兒了。你不知道,最近她得空就訓我們,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你看看我的皮膚,都愁出細紋了。”
“禍從口出,你啊…最好謹言慎行。”董咚咚敲敲米嬅的腦門,愛憐道:“我知道你和亭歌被人當槍使,再忍忍吧。反正沒幾天就辦婚禮了。你們的蜜月旅行,白一塵會安排。讓你們在外面玩個一年半載再回來,左右有大魔王撐腰,沒事兒。”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就要苦盡甘來了,我得趕緊告訴亭歌去。”米嬅親昵的親了下董咚咚的臉頰。
“董小姐,老爺請您到書房一敘。”遙遙的,女管家走了過來,恭恭敬敬道。
董咚咚與米嬅面面相覷,都有些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