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一場盛宴,貌似和諧熱鬧,其實暗藏激流,蠢蠢欲動。
雖然,云姨的手藝很棒,飯菜也足夠精美,但吃的人卻各懷心事,氣氛難免尷尬。
董家夫婦,對董咚咚的婚事,雖感突然,卻還算認可。他們并不知道,白一塵和董咚咚吵架的事情。只見女兒飯桌上沉默不語,手指上卻套著碩大的紅寶戒指,還以為她因為突然被求婚,激動到恍惚不自知,便體諒的不再多問。
畢竟四年來,白一塵對董咚咚噓寒問暖,關心備至,董家父母也算認可了婚事。
至于米嬅與白亭歌,他們成為了“幸福”的鑒證人。特別米嬅,嘰嘰喳喳的像個鳥兒般,提著各種關于婚禮的建議。看來,白一塵和董咚咚之間的誤會盡解,那自己和閨蜜依舊能親上加親,有人幫助自己對付老妖婆沈荼蘼,自然太好了。
這餐飯,晨曦也入席。唯獨有他,他觀察著白一塵過于招搖的熱情,與董咚咚又過于沉默的冷淡,暗自心憂。
晚宴過后,客人各自離開。莫叔負責送董家夫婦和董咚咚回家。
白一塵,孤零零的一個人,靠在茉莉花叢旁的躺椅里,拿著半瓶麥卡倫麥芽威士忌,郁悶的喝著酒。
他自然的卷發亂七八糟的,暗黑的襯衫也皺皺巴巴,這實在與他精致的生活習慣,大相徑庭。
晨曦實在看不過去,他幾步走過去,搶過白一塵手中的酒瓶,重重的頓在玻璃茶幾上。
一聲巨響,嚇得閉目養神的白一塵豁然驚醒,努力睜開疲憊的醉眼。
“醫生說過,你再酗酒,心臟的血管會炸開一個洞!你不要命了!”晨曦憤憤不平,絲毫不客氣:“怎么,你還真想,讓你的董小姐守寡不成?”
“她…恐怕正巴不得我死翹翹呢。”白一塵哂笑著。
他靠在椅背上,把大長腿翹到玻璃茶幾的邊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五內俱焚,糾結難耐。
“你…吃藥了嗎?”晨曦認真問,他悄悄把威士忌又挪遠了一些。
“怎么,你還怕我真的發瘋?”白一塵斜了一眼他,魅惑的桃花眸閃過一絲嗜血的冷酷。
“老白,近來你的壓力太大了。再這樣下去,我擔心你的身體撐不住。”晨曦坐在白一塵身側,沉穩道:“我得提醒你,你這樣對董小姐,有些過分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晨曦。我一想到…自己會重蹈覆轍,整個人都像著了火般,殺人的心都有!”白一塵轉動著手指,自嘲道:“難道白家真的有詛咒嗎?十年之前,一場浩劫,十年之后,還要再重來一次!不行,我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見鬼的再來一個輪回!董咚咚,她是老天丟過來,向我討債的嗎!”
“老白,董小姐不是…小惜,她們不一樣。”晨曦猶豫片刻,艱難道:“你不要誤導自己,行不行?”
“讓你查的事情,辦得如何?”白一塵微微蹙眉,不耐煩。
“董小姐和葉晴朗,確實沒有任何出格的事情。”晨曦肯定道:“我何必騙你!”
“防患于未然,我不喜歡那個人…他看著咚咚的眼神,讓我渾身不自在。而且,她也在下意識的保護他…我看得出來。晨曦,我不想在咚咚身邊,再看到葉晴朗這個人。”白一塵執拗的篤定道。
“嫉妒,會讓男人失去應有的判斷力。”晨曦終于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
“我是旁觀者,或許看得更清楚些。你這么對董小姐,實在過于嚴苛了。她性格率直,恐怕會適得其反…我擔心,她會反抗。你們之間,難免會產生更大的縫隙。”
“我都快把自己的一顆心,生生挖出來奉到她手上了。她還不知足嗎?”白一塵長眉深蹙,神情陰鷙。
“若我有錯,那就是當初不該縱著她,寵著她,才有今日的無法無天,肆無忌憚。她鬧脾氣,把狗和自己的行李,趁著我不在水色軒,搬個干干凈凈。這要做什么?示威!還是宣布徹底跟我決裂?她還敢跟我說分手!晨曦,我居然被女人分手!換了別的女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我這個,最心愛最寵溺的女人,敢口口聲聲指著我的鼻子,要和我分道揚鑣做朋友,這難道不是背叛嗎!我怎么忍得了!”白一塵怒氣沖沖,聲音徒然提高。
他怒火中燒,又想去抓威士忌的酒瓶,被晨曦手疾眼快的推到了一旁。
“老白,我從沒見過,你如此在乎一個女人…因為實在太在乎了,所以你才不知道該如何去愛她。”晨曦謹慎道:“你的愛太霸道太熾烈,會嚇到她。雖然在商場上,我佩服你的智慧,殺伐決斷與運籌帷幄。但談戀愛,真的…你實在差勁。”
“你…我怎么差勁了?”白一塵不高興的怒目而視:“當初的事情,你全都了然。換了你,晨曦…你能毫不在乎嗎?我拒絕任何的背叛與不忠…想想…也不可以!叛主,大忌。”
晨曦凝視著他陰郁而冰冷的桃花眸,暗自嘆息。
他妥協的壓低聲音:“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讓它成為你的心魔…按時吃藥,控制情緒…飛美國之前,不要再跟董小姐吵架了。你順著她些,你們的關系也能緩和點兒。不然…你還真要十九拿著槍,指著她的頭,逼她在結婚證書上簽字嗎?那你的水色軒,就準備雞飛狗跳,永無太平吧!”
白一塵自嘲的冷笑,終歸點點頭:“知道了…我盡量吧。”
董家客廳,董茂彬和方沅,認真的凝視著女兒。
“咚咚,結婚的事情,會不會太突然了?”方沅忍不住,打破了平靜,試探道:“一塵這孩子,怎么這么著急要結婚呢?他說…是你的主意。”
董咚咚一直在沉思出神,猛的聽到母親的話,她愣了幾秒鐘:“對,有些突然。”
“你們…沒有出什么狀況吧?我聽一塵的意思,婚禮必須盡快。咚咚,你跟媽媽說實話,你們有沒有遇到什么難題啊…有的事情,怎么說呢,女孩子遇到特殊情況,需要好好保養,不能掉以輕心。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爸爸媽媽也不會真的苛責你們。畢竟,健康和平安最重要!”方沅斟字酌句。
“別聽他胡說八道,沒有你們想的那種狀況!”董咚咚只覺得腦袋砰砰的,無奈道:“這個人,實在…”
董茂彬審視著女兒焦灼的眼眸,他打斷了方沅,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著。
他溫和而沉靜道:“孩子,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爸爸媽媽溝通。別怕,我和媽媽會尊重你的決定。不過,這婚姻大事,不能兒戲,你懂嗎?一塵是不是你的良人,你自己拿主意。如果認準了,就要好好經營夫妻感情。”
董咚咚淺淺一笑,盡量溫熙沉靜:“我知道了,爸爸…媽媽,放心吧,不要為我擔憂。這件事,還是我們自己來解決吧。”
她說完,便逃一般的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董茂彬和方沅面面相覷,方沅還要緊跟其后,被老公拉住了手腕。
“好了,孩子剛從集訓基地回來,已經很累了。他們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咱們…就別添亂了。”他好脾氣的安慰著妻子。
“我還不是擔心女兒嗎?怎么看起來…她不太高興呢。會不會…”方沅焦慮的坐在沙發上:“我還是問問一塵吧。我真的不放心。”
“你啊,沉住氣。相信自己的女兒,她說能處理好,就沒問題。一塵那邊,你能問出什么來?那孩子,心太重。”董茂彬把沏好的凍頂烏龍茶,遞到妻子面前。
“兒孫自有兒孫福,放手吧。咚咚是個大姑娘了…”他溫言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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