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蕊不明白自家姑娘為何這般神情,也不明白姑娘說的好在哪里,畢竟她不曾聽說過這些秘聞。
柳云歌強壓下怒火問道:“除了這些,老夫人那邊還有什么消息?”
青蕊聽完,趕忙道:”還不曾,不過,奴婢聽說十二房那邊不太平。”
柳云歌聞言,神色淡淡,眼中放著幽光,慢慢的把手中攥的緊實的茶碗放下,瞇著眼睛道:“怎么個不太平法,說來聽聽。”
青蕊恭敬的道:“奴婢聽說,十二太太跟十二老爺吵架了,而且吵的特別兇,都驚動了壽安堂的人呢。”
柳云歌聞言,嘴角輕輕翹起,青蕊見狀又張口道:“奴婢聽說,是因為十二老爺在外面養了個外室,也不知怎么的,十二太太就聽見了風聲,帶著人就沖了過去。”
“那外室我見猶憐的,被打的那叫一個慘,等十二老爺問訊趕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出氣多進氣兒少了。”
“十二老爺一見,頓時急了,就跟十二太太吵了起來,也不怎么地,吵著吵著,十二太太居然動起了手,把十二老爺的臉都抓破了。”
“這不,十二老爺一氣之下就跑到壽安堂嚷嚷著要休妻呢。”
柳云歌一聽隱隱一笑,隨后一臉擔憂的道:“誒呀,這樣一來,老夫人的頭痛癥怕是又要加重了。”
青蕊見狀馬上低頭道:“可不是嘛,奴婢聽說,又喚了郎中到府上。”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門口青苗喊道:“紅燭姐姐怎么親自來了?您先稍后,我這就去稟報姑娘。”
紅燭來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兒,就是崔柳云歌趕緊換套衣服,好跟賀氏前去侍疾。
柳云歌對賀氏如此孝順的行徑真的有些接受無能,人家都要賣了你兒子了,你居然 她很確定,賀氏的孝心絕對是發自內心的,這自古婆媳是天敵,老夫人如此作踐她,可是賀氏依然初心不改。
說真的,柳云歌是很難理解這種至孝的行為的,難道古人都這般嗎?
柳云歌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什么都不知道,過的反而開心些。
待柳云歌跟著賀氏到了老夫人院子的時候,見外面期期艾艾的站了一群人,隨后就聽見正堂一陣陣哭聲,嚇的賀氏還以為老夫人不行了,瞬間急的不行,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規矩,虎虎生風的,沒通過稟報就闖了進去。
可當進了正屋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兒。
只見地上跪著十二太太鄭氏,此刻哭的稀里嘩啦的,眼睛都腫了,卻大聲不服輸的喊道:“母親,您可要為秀瑤做主呀,嗚,柳正安他居然在外面偷偷的養外室,居然還為了一個賤人說要休了我,嗚,母親,他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嗚”
而十二老爺柳正安則一邊捂著臉一邊指控鄭氏道:“你這個潑婦,毒婦,柔兒那樣乖巧的人兒,你竟然如此狠心,就這么活活的打死了她,我不要跟你這種人過一輩子。”
“母親,我一定要休妻,休妻”
老夫人被兩個人吵的腦殼都疼,她本來就頭疼,心煩意亂,如今強打精神坐在這兒,聽完兩人的話,氣的更是心口直疼,看著自己好好的兒子,被撓成這樣,她看十二太太鄭氏的眼神都變了,恨不得戳出兩個洞來。
從小到大的小兒子,自己都舍不得動一根指頭,鄭氏她憑什么敢動自己的兒子?
而鄭氏從小在家也是被父母寵愛著長大的,嫁進府里這些年,也順風順水,幾個侍妾任由她拿捏,可是,她都這般大度了,給他納了幾房妾室,居然還在外頭養外室,他這是什么意思?要告訴所有人她善嫉嗎?
于是哭的更兇了,“柳正安,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哪里對不起你?你憑什么要休妻?嗚,母親,你要給我做主啊!”
老太太氣的青筋都要起來了,恨不得一把拍死鄭氏,恰就在這時,忽然看見賀氏和柳云歌就這么大咧咧的闖了進來,瞬間臉色鐵青。
一個茶杯就飛了過來,怒聲道:“誰讓你們進來的,還不給我滾出去?”
茶杯雖快,可是,柳云歌的動作更快,只見她一把抓住賀氏躲了開去,隨后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張口就指責道:“十二叔,十二嬸娘,你們還有沒有點孝心?”
“祖母病成這樣,你們居然還拿家里的瑣事兒來煩她老人家,惹她老人家動怒,你們這是想氣死她才干休嗎?”
老夫人一聽,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而柳正安和鄭秀瑤兩人也被柳云歌這倒打一耙的功夫弄楞了,老夫人明明說的是你們兩個好不好?
結果還不等她們開口,柳云歌又大聲的道:“十二叔,我是晚輩,本不該張口,可是,現在家中乃多事之秋,大伯父還被關押在大理寺生死不知,咱們這一家子的榮辱興衰,都系于大伯父一人之身。”
“萬一他真跟武岳候府有個什么牽扯,咱們這一大家子怕都要跟著牢底坐穿,或者菜市口當眾斬首,全家幾百口人,誰都甭想幸免,哪怕圣上開恩,那也是個流放的命。”
“在這種關鍵時刻,您不為伯府奔波,居然為了一個外室跟十二嬸娘爭執到祖母身前,氣得老夫人病重,您簡直是天大的不孝順”
“這樣不孝不悌的之人,你妄為男子,枉讀圣賢書,要是我父親在,定是要代祖父好好教訓于你。”
“可如今我父親他為國奔波在外,大伯父被關在大理寺,家里就你一個嫡子頂梁柱,要是你被分出府,就算伯府有著天大的麻煩,跟你也沒有甚關系。”
“可是你既然在,卻這般無能,無用,心中毫無伯府興衰,只惦記著自己那點享樂日子,呵,要是大伯父那邊真有個什么,你這好日子怕也是享受到頭了。”
柳云歌這話一說完,老夫人氣的臉色鐵青,刷的就站起了身,指著柳云歌半天,可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