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眉一聽,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廢物---”
隨后又迫不及待的道:“這要是讓六房那個母老虎知道了,可怎么辦呢?”
說完在屋子里來回度步,停不下來。
而她心口的這口悶氣始終壓著她散不去,憑什么她們六房在外面作天作地,要讓這個伯府的姑娘遭殃?
更可恨的是,憑什么六房提前給自己女兒安排了一樁好親事,而自己----
柳云眉想想自己就更是氣難平,她馬上要及笄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個好人家來提親,要不是因為六房把伯府的名聲都帶臭了,她一個長房嫡女,怎么會落得如今的地步。
憑什么她柳云歌的爹在外面胡鬧,而她定親的人家卻是整個汴京城炙手可熱的公子?
要是吳家公子今年下場的話,怕是這大周最年輕的舉人老爺了,那般光華霽月的人,憑什么是那個悶葫蘆柳云歌的未婚夫?
想到這些柳云眉心中的怒火更勝,她恨柳云歌,恨不得她去死---
所以,她讓人買通了柳云歌身邊的婢女,哼,她得不到的,她柳云歌也休想過的好。
原本計劃的好好的,就算柳云歌死不了也得去了半條命,哪里還有精力查這些事兒???這大冷的天落水,定會落下病根,到時候就算嫁過去,一個生不了孩子的主母,看婆家能不能容下她。
而且,六房的賀氏脾氣火爆卻沒什么腦子,柳云歌更是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她自是有待無恐,可是現在全變了。
一上午發生了這么多的事兒,她有些拿不準了,雖然,她確實破壞了柳云歌的親事,可是,她沒有感覺到興奮和暢快,反而心驚膽戰的。
而她身邊的春曉見狀,則小心翼翼的道:“姑娘別急。”
柳云眉聽了大怒,“我能不急嗎?你不知道現在六房那個臭丫頭長脾氣了?”
“居然跑到大門口去拋頭露面,把張夫人氣的大吐血,現在老夫人和我母親拿她們六房都沒法子,這要是來找,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春曉一聽,馬上開口道:“姑娘,就算來找咱們也不怕,奴婢跟青葉接觸的極為小心,保證沒有把柄落下,就算送出的東西也都是查無所證的。”
“就算青葉挨不住,招了又能怎么樣?青葉是六房得寵的丫頭,最后卻害了主子,這馭下無能的名聲才最可怕,到時候六房的人真找來,您就裝作委屈的哭就夠了。”
“到時候大夫人自會給您做主的,您可是夫人的心頭寶,總不會被欺負了去。”
柳云眉細想也是,無憑無據的,到時候她來個死不承認就是了,她們是長房,還怕了她六房不成?
這樣越想越心安,可能是今天柳云歌的表現太讓人驚喜,她一時被打亂了陣腳,如今想想到是好了不少。
而十二房的嫡女柳云惜根本就沒當回事兒,該干什么干什么,跟往常沒有什么不同,反倒是聽說了六房兄妹倆的光榮事跡忍不住撇了撇嘴道:“真是一窩子禍害,哼,有她們在,府上的姐妹都快成老姑娘了,你沒看到七姐姐有多慘。”
“她是長房嫡女啊,來求親的都是些什么人家?哎,聽說,大伯母想把七姐姐嫁到娘家去呢,就這樣,大伯母的兄嫂還沒開口答應。”
這時身邊的柳云荷奉承的笑著道:“七姐姐是挺可憐的,不過十二妹妹自不用操這份心,祖母和母親肯定已經為妹妹開始暮色好人家呢。”
柳云惜一聽,小臉一紅,瞪著柳云荷道:“哼,要你多嘴。”
柳云荷捂著嘴笑著道:“是是是,是我不好,多嘴,多嘴---”
柳云惜狠狠的瞪了柳云荷一眼,不過自身很是有優越感,小臉微紅的抬起下巴道:“那邊有沒有啥動靜?”
柳云荷馬上收斂了笑容,嚴肅的道:“聽說青瓷被放出來了,怕是,怕是會把那天我將她喚走的事兒說出來。”
柳云惜白了她一眼道:“你怕什么?”
“喚走就喚走了,多大點事兒?她自己落水,那是她倒霉,誰讓她站不穩的?”
柳云荷趕忙點頭道:“是,十二妹妹說的對。”
柳云惜見狀又白了她一眼道:“行了行了,我累了,你也回去吧。”
從柳云惜的院子出來之后,柳云荷面上淡淡的,身邊的丫頭咬著唇道:“姑娘,十二姑娘她太過分了,您,您好歹是她姐姐,可她居然這么對您---”
“還有,要是六夫人真鬧過來,您可怎么辦呀?”
柳云惜同樣咬了咬下唇,嘆了口氣道:“那又如何,她是嫡出,我是庶出,嫡庶之別,天壤之隔,以后這話不許在說。”
“走,去姨娘那里看看---”
主仆二人漸行漸遠。
然而柳云荷的內心又哪里像表面那么平靜?不可能的,她也不小了,長房嫡女都沒能有個好歸宿,何況她一個隔房的庶女?
而像她這樣的人,能嫁個好人家才是一輩子的出路,她是真心羨慕柳云惜,有祖母和母親幫她物色親事,而她只能舔著臉討好她們,才有可能謀個活路。
這人和人的差距,從出生就注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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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于各房的反應,柳云歌統統不知道,也不關注。
此刻她剛剛睡醒,伸了個懶腰,青蕊伺候她起了身,就看見有一個長的粉嫩白胖的小姑娘笑容滿面的跑了過來。
“給九姑娘請安---”
“九姑娘睡了這般久,這會兒肯定餓了,奴婢守了一上午,做了幾樣點心,您嘗嘗看---”
說完青苗像獻寶似的,從食盒里,拿出了一小盤一小盤精致的小點心。
柳云歌一看眼睛就亮了,看著這討喜的叫青苗的婢女越發的喜歡了,手中拿起一塊做的十分精致的桂花糕吃了一口。
隨后眼睛瞇了瞇,一臉享受的樣子道:“嗯嗯,不錯,青苗這手藝是越發的好了。”
青苗一聽,頓時小臉通紅的施了一禮道:“多謝姑娘夸贊。”
柳云歌笑著吃了幾塊點心,又喝了杯茶后才道:“青桃呢?還沒回來嗎?”
青蕊又從新給柳云歌添了一杯茶后回道:“還未回呢,不過,應該快了,晚膳之前定是要回的。”
柳云歌點了點頭,看這古香古色的房間,總有一種不真是的感覺,是哪里不對勁呢?
哦對了,錢,安身立命之本。
她怎么把這事兒給忘記了,在這個亂世,錢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趕忙開口道,“那個,青蕊,快看看,本姑娘還有多少銀子?”
青蕊聞言一愣,自家姑娘什么時候關心起銀子了?那些平時都被小姐認為是阿堵物的呀。
不過身為姑娘的貼身大丫頭兼內務總管,馬上開口道:“姑娘,您稍等下,奴婢這就去將錢匣子取來。”
青蕊的動作很快,匣子是個四四方方的盒子,上面瞄著非常精致的花紋,有一個小銅鎖,青蕊拿出鑰匙輕輕打開。
里面有一個賬本,賬本下方便是她所有財產了。